他究竟是什麼人?
柳承業望著瞬間再無人影的前方,彷彿從無人擋路,但是初九真的不見了。
「初九呢?」左耀陽追來,一把扶起被打倒在地的柳承業,陰戾的雙眸沾滿殺氣。
「被人劫走了。」柳承業淡淡一笑,站直了身子。
「你有什麼資格跟本公子爭初九?」左耀陽盯著柳承業,語氣張狂,「你頂多也就是能替別人養兒子,本公子的初九沒人能帶走!」
「是嗎?」柳承業淡笑中帶著不屑,「那麼左公子就去把初九帶回來啊!只要初九回不到你身邊,你就跟我一樣,是個失敗者。」
「你等著,本公子會讓你看到初九最後屬於誰!」左耀陽指著柳承業,咬牙道,真沒想到他的初九也會耍賴了,讓柳承業有機會能帶著她離開西王府,但她以為這樣就能逃的掉嗎?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此時他一定從柳承業手中奪回初九了。
那個人是誰呢?
左耀陽微瞇著雙眼望向前方,只是遠遠的一瞥,就知道那人的不一般,不僅是身手,還有身份。
***
「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這是什麼地方?」被那個神秘人放在一個苑中後,藺初九連連發問。雖然這個苑子很漂亮,但是她根本無心去觀賞苑中的美景,只為自己的處境擔心。
「姑娘稍候片刻,我家主人很快就來。」那人的聲音雖然單調,但是對藺初九還算有禮。即使身懷絕佳的武藝,但處處表現的對他的主人忠心恭敬。
什麼人能將這麼厲害的人降服,難不成他的主人更厲害?
藺初九暗自猜測,不知自己何時又招惹了一個神秘的人物?
「藺姑娘。」就在藺初九猜測不止的時候,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
藺初九循聲望去,一個蒼老但是步履穩健的人向她走來。讓藺初九一下想到了仙風道骨這樣的詞。
「老伯,您是?」藺初九探問,從這個老者的身上,她看不出惡意,但是他身上那種隔絕於世般的清淨,又讓她不敢靠近。
「你不要怕,」老者朝藺初九擺擺手,坐在了一條石凳上。
藺初九大膽的朝老者走近,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叫你來,是想弄清一件事。」老者道,「為了不掀起煩人的風波,我想弄清楚,南無凌,南無痕,左耀陽,還有現在的柳承業,你究竟想嫁給誰?」
老者雖然語氣平靜的詢問,但也嚇的藺初九不輕,呆滯的看著這個老人,他彷彿對她所有的事情瞭如指掌。
「不要奇怪,一開始我並沒注意到你,但是柳府滅了,跟你有極大的關係,我就不得不注意到你了。」老者接著道。
「柳府滅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藺初九不服氣了,自己還深受其害,幸好老天有眼翻起了柳家的老底,揪出了那個叛徒,才解救了自己。
「我相信柳建成的為人,他絕不是什麼叛臣,一切不過是左耀陽因你而對付柳府的手段。皇上也不是被他蒙蔽了,只是也想藉機取消柳府的地位,雖然是為了彰顯聖恩,但是柳府的存在遲早要成了一個危害到朝廷穩定的隱疾,所以,就默認了左耀陽的那些陷害柳建成的證據,否則背叛朝廷的大罪可是要滅九族的,豈能讓柳承業好好的活著?豈能只是掘了柳建成的墳?南無痕與南無凌自然也清楚這些,所以才沒馬上為柳建成翻案。」
「你說什麼?這都是左耀陽的栽贓?」藺初九想著那個霸道陰狠的人,為了她,他確實能做的出來,這就是他說的要替自己解決柳府的手段嗎?真是太狠了。冤枉一個殉國的忠臣,藺初九覺得自己也成了一個可惡的人。
「栽贓不栽贓的沒有關係,遲早有一天柳建成會被翻案的,不過那是新皇的事了。」老者看出了藺初九的愧疚,「現在這麼多人都在圍著你轉,我只想知道你最終想選擇誰?你必須有個清晰的答案,而且要站在那個人身邊,不能像現在這樣隨風倒了,否則就怕要真的擔上紅顏禍水的罪名。」
「我——」藺初九的腦中一下浮現出了南無痕的模樣,原來他就是自己首選的答案,其實這個答案已經存了很久,只是固執著南無痕不肯出現而使著小性子。
「有的時候耍耍脾氣可以增加情趣,但有的時候小脾氣是耍不得的。」老者彷彿很明白藺初九的心思,「否則可能會失去的更多。」
「我知道了。」藺初九點點頭,她明白在柳承業身上她同樣感覺到了與南無凌相似的情誼,那絕不是一個好朋友就可以滿足的,所以她必須當斷則斷。
「那麼,現在我就讓人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人那裡吧。」老者道。
「伯伯,您真的很瞭解我,您是誰啊?」藺初九忍不住好奇的問。
老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起身,「去找南無痕吧。」
「伯伯——」藺初九追問。
老者朝苑中深處走去,起初的那個人擋在了藺初九的面前,僵硬的伸出一隻手,「藺姑娘,請。」
說著,不待藺初九反應,便將她提起,再次飛掠而起,掠過座座城牆街道,最後在北王府門口停下。
「藺姑娘,到了。」那人鬆開藺初九,一閃身,就又不見了。
藺初九茫茫然的四下看了看,最後盯著北王府的大門,不知該怎樣走進去。
「藺姑娘!」門衛眼尖的已經發現了她,「真的是藺姑娘!藺姑娘快請進!」
藺初九也不再多說什麼,抬腳走進了北王府。
去西王府參加宴會的南無痕得知藺初九又不見了,又懊悔,又氣惱。看來遊戲玩不得,真該把初九接回去,就不會惹出這些事了。
他沒想到初九會以柳承業侍婢的身份去西王府,更沒想到還會有人從柳承業的手中奪走初九,而那個人不是已經知道的左耀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