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我的手腕好疼。」藺初九感到自己的手腕已經僵麻了。
左耀陽鬆開了手,他不要聽到初九說疼,那會疼到他的心裡。
「好,你這就跟我走,我要跟南無徹將你要出來,我左耀陽的妹妹豈能給他們做丫鬟?南無痕對你不聞不問,我可不行!」左耀陽說著伸手攬住藺初九的肩,要將她帶進大廳內。
「我……哎呦……」藺初九忽然眉頭一皺,摀住了小腹,「我肚子痛,要去方便。」
「真的嗎?」左耀陽擺明了不信。
「真的,真的。」雖然是假的,也不能承認,這樣的事不好讓人下結論的。
果然,左耀陽緩下了語氣,對一旁的隨從招招手,「去帶她去茅廁。」
哇!眾人大跌眼鏡,左耀陽特意命人帶這個丫鬟去茅廁?!
藺初九不得已的被人帶到了茅廁,她知道是左耀陽故意派人監視她,這麼一個簡單可笑的謊言根本騙不過左耀陽。
藺初九蹭蹭的跑了進去,留著那個隨從嚴把著茅廁的門口。
藺初九不顧臭氣熏鼻的躲在裡面,想著逃脫的辦法。
左耀陽進入大廳,南無徹還沒出現,也不知此時他這個東道主甩開眾賓客去做什麼了,只留下西王爺在與眾賓寒暄。如今天下的人都知道,西北南王爺其實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各個王府其實都是世子在掌權,所以世子才是王府裡真正的主人。
左耀陽找了把椅子坐下,玩弄著扳指,即使不露聲色也能讓人感覺到身上那種邪魅的味道。
廳外,眾人議論紛紛,焦點自然在那個不知名的丫鬟身上,所有的繪聲繪色的言語都一字不露的傳進了剛剛折回的柳承業耳中。
看來另一個棘手的對頭突然的出現了。如今,京城內的局勢是南無痕與南無徹對立。北王府與太師府關係匪淺,太師府又與朝曦國的左易天父子交好,所以,即使左耀陽由於藺初九而與南無痕有間隙,但是在大局上他們還是一條線的人。相比較來說,南無徹就弱了許多,但是,南無徹憑著多次去邊關的作為,可以掌控邊關的軍隊,這對於大南王朝的穩定也是舉足輕重的。
柳承業不想讓藺初九出現在南無痕面前,也同樣不想讓她跟左耀陽起糾葛,也許可以藉著左耀陽的出現,將初九提前帶離西王府。
柳承業這樣想著,也就決定去找初九。
藺初九躲在茅廁,根本沒有偷偷溜走的機會,最終想到了一個孤注一擲的辦法。
捋了捋額頭的髮絲,藺初九昂首挺胸的走了出來。
那個隨從還沒來得及說聲「請」。
藺初九突然大叫起來,並且快步朝隨從的身側閃去,「你個混蛋,竟敢非禮我,來人啊!」抱歉了,這個兄弟,只能委屈你了。
「怎麼回事?」西王府的人很快圍了過來。
「他非禮我!」藺初九見自己被那個隨從擋住了,便指著他的鼻子恨恨的道。
「小姐!」隨從紅著臉,對這突然的指控有些不知所措。
「初九,怎麼了?」柳承業趕過來。
「承業,我要走,我不要在這裡!」藺初九急急的抓住柳承業的胳膊,「不知道誰家的人,守在茅廁外,就等著……」說著,藺初九吧嗒吧嗒的掉出了眼淚。
「小姐!」那個隨從估計跟著左耀陽只做事少言語,所以很木訥,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還真的有些懵了。
「好,好,我這就帶你回去。」柳承業拉住初九的手,柔聲道,明知道這是初九耍的一個小把戲,但也不多言,一心順著她的心意。
「柳公子!」雖然受了栽贓,但是那個隨從還是一根筋的要阻止柳承業帶走藺初九。
「怎麼?」柳承業眉毛一挑,掃向西王府的眾家丁,厲聲道,「把這個膽大妄為的無知之徒拿下,看看是誰家的人,交給他們主子法辦!」
曾經當過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即使一身文人氣質的柳承業,嚴厲起來也是帶著自然天成的軍威。
「是!」眾人領命,齊刷刷的將那個可憐的隨從包圍,任由他武功再高,也難敵西王府裡眾高手的圍攻。
柳承業趁勢帶著藺初九閃過眾人,朝西王府的牆邊掠去,此時,他才不會傻到走正門,與左耀陽碰頭呢。
「承業,沒想到你的武功也很高哦!」被柳承業攬在懷中,飛掠而起,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藺初九忍不住讚道。
柳承業沒有回答,目光緊縮,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那人面無表情的負手而立,直接望去就像一個站在那裡的死屍,僵硬。
柳承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帶著藺初九緩緩的停下,僅與那人相隔數米。
藺初九緊緊的扣著柳承業的胳膊,不敢鬆手。
「你是什麼人?」柳承業問。
「我家主人有請這位姑娘。」那人的聲音的單調枯燥。
「你家主人是——」柳承業探問,明知道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試著問問。從這個人身上,柳承業感到了不同於京城裡所認識的人物的氣味,很神秘。
「這你不必知道,我家主人不會為難姑娘的,只是讓在下帶姑娘過去見個面。」那人道。
「這也太過神秘了吧,在下可不敢輕易答應。」柳承業警惕道。
「左耀陽要追來了。」那人瞟了眼柳承業的身後,有道暗風襲來。
真是前後夾擊!柳承業知道自己的處境危急,看了看身邊的藺初九。
就在這微微分神的一剎,前方的人已經閃電般的出手,快,准,狠的擊中了柳承業,同時一隻手已經緊緊扣住了藺初九的臂膀,順勢一帶,拉到了他的身邊。
好高的武藝!
柳承業連連後退,又不得不讚歎。這個人的武功可謂是登峰絕頂,招式精快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還擊,怕是左耀陽趕來,也根本沒有可能從他手中奪回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