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別拽 正文 103.淒楚獲救
    「咚!」如官手持木棍敲在了唯唯的屁股上。

    唯唯的眼睛緊緊的一閉,痛!

    「娘,唯唯的屁股要被打開花了。」一一緊張的攥著初九的袖口。

    初九知道如官的力道一定不小,唯唯眼眶中的淚就是她心頭的血,一滴滴的流。

    「春紅姐!這戲我們不能演了。」藺初九退縮了,為了孩子,這不是可以能忍下去的。

    春紅沒有吭聲,目光直直的落在演戲的二人身上。

    又一棍子落下,藺初九的心刀割般疼痛。

    「春紅姐,求求你了,跟老夫人說說好話,別演這場戲了。」藺初九哭了,漂流了五年,她第一次忍不住的痛哭。

    「春紅姨姨,你給老夫人說說好話,我們可以唱皇后娘娘壽宴的那齣戲,皇上都誇讚我們呢,老夫人一定喜歡。別讓唯唯挨打了。」一一拉住春紅的衣襟,一齊哀求道。

    「初九,都到了這個時候,不可以違了老夫人意的,否則大家都會遭殃,你是我找來的,一定逃不脫,再堅持一下,大家都好。」

    「你不是說老夫人慈悲為懷嗎?她就這麼喜歡看一個小孩子挨打嗎?不過是唱戲,都是假的,何必要來真的?」藺初九看著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老夫人,此時真像一個可怕的妖婆,在一刀刀挖她的心。

    此時的唯唯已經沒有力氣做花樣了,整個人趴在地上,如官的棍子或者手不停的揮舞著,時不時的打在唯唯的身上,唯唯就像一個犯人在受刑一般。

    「不,我們不在柳府做事了!」藺初九怒吼一聲,衝到了唯唯跟前,一把推開了正唱的意猶未盡的如官,抱起唯唯。

    強忍著疼痛與淚水的唯唯,再也撐不住了,看到進了娘親的懷抱,失去了堅持的力量,昏迷了過去。

    「唯唯,唯唯!」藺初九大聲的呼叫。

    「唯唯,」一一也不停的哭喊著。

    「不想做了?」柳老夫人聽到藺初九的怒吼,揚起眉,「既然不想做,為什麼要簽契約?堂堂柳府是你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誠心尋本夫人開心麼?柳府有柳府的規矩,由不得你肆意而為!」

    「初九,你要冷靜,」春紅勸道,「毀約可不是一件小事。」

    「為什麼不可以?」藺初九緊緊抱著唯唯,反問,「不是說要離開就得放棄多年的工錢嗎?我連今日也才兩天而已,不領分文,還不可以離開嗎?」

    「初九,你有沒有搞錯?」春紅訝然,「如果照你這麼說,任何人來柳府後只要不滿意,做上三兩天都可以走了,那麼柳府豈不成了酒樓飯館?」

    「你說什麼?」藺初九詫異的問,「契約上不是這樣寫著的嗎?」

    「契約?」春紅從懷中掏出契約,放到初九跟前,「這份契約我還沒交給老夫人,你仔細看看,上面寫著什麼?」

    藺初九一眼掃向解約的條款,頓時雙眼睜大了,上面分明寫著如若要離開柳府,必須拿出自淮蘭坊的人來換,否則就是無視柳老夫人,藐視皇恩封賜,大罪。

    怎麼會是這樣?

    藺初九肯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樣的話,如果她見到,一定不會爽快的按了手印。這一條一定是後來改的,可是怎麼沒有更改過的痕跡?原來的那些字呢?

    藺初九怔怔的望著春紅,契約只經過她的手,只有她清楚真相了。

    「好了,初九,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春紅將契約收回,走向柳老夫人,不再看藺初九一眼。

    又是一個套兒!

    藺初九明白了,自己想逃,可總也逃不出被人設計的圈套。為什麼?自己究竟得罪了誰?為什麼死纏著她不放?

    柳老夫人在春紅的攙扶下離開了。眾人也尾隨著老夫人相繼離去。房內只剩下藺初九,懷抱的唯唯,與偎依著初九的一一。

    「唯唯,唯唯,」初九呼喚著。

    「娘,唯唯怎樣了?」一一擔心的問。

    「唯唯,娘不會讓你有事,都是娘的錯,你要原諒娘,可不要嚇娘。」藺初九呢喃著,抱起唯唯,快速的向外奔跑。

    一一隨後跌跌撞撞的跟著,母子三人,在豪華的柳府內成了一道別樣的景致,引來眾多的目光,但無人肯伸出一雙手。

    「唯唯,對不起,唯唯,快快醒來啊!」藺初九一邊跑,一邊急切的呼叫著。

    「咚!」藺初九前腳剛跨出柳府大門的檻,後腳沒來得及跟上,絆住了,跌跌撞撞的摔倒了。

    「唯唯!」藺初九哭叫著爬向被甩出的唯唯,深深的自責,深深的歉意,都抵不過心頭的痛。

    唯唯的額頭被摔破了,滲出了血漬。

    「唯唯,唯唯,是娘不好!」藺初九摟著唯唯大哭起來,一心想要保護好孩子,可帶給孩子這麼大的傷害的就是她自己。

    路上行人匆匆,馬車來來往往。

    「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藺初九抱著唯唯,希望有一輛馬車肯為他們停下,帶著他們奔向醫館。

    「求求你們,救救孩子,這些——」藺初九掏出懷中的銀票,那是孩子們得到的賞銀,「這些銀子全給你們。」

    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帶著一個受傷的孩子,在柳府門口哭求,在不瞭解情況時,即使有大筆的銀子做誘惑,也沒人敢隨意的伸手,誰都知道柳府跟皇家的關係,生怕一出手幫錯了人,連累了自己。

    狂風刮了起來,吹亂了初九的頭髮,但吹不干初九的淚水。

    初九咬著牙,硬撐著將唯唯抱了起來,剛才的一絆,扭傷了她的腳,走起來一拐一拐的。

    可是就算挪,她也要帶著唯唯去醫館。

    一一緊緊的拉著初九的衣襟,她想扶娘一把,可是終究力量太弱了。

    柳府一側的酒樓上,挨著窗子站著蘇夢荷,此時她面帶著歡喜的笑容,這是她多日以來看到的最開心的事。

    想走嗎?藺初九,你又能走多遠?這才不過是個開始,如果你熬不下去,就只能成為大南王朝牢獄中的一人,藐視皇上的賜封,就比藐視皇威差那麼一點了。呵呵。

    蘇夢荷帶著滿足的笑意,離開了酒樓,雖然這是她一手策劃的,可也不能在柳府的附近久留,若是有多心的人發現,也是個麻煩。

    藺初九就這麼的緩緩的一瘸一拐的走著,口中不停的呼救,明知無濟於事,還是不願放棄。

    忽然,一匹馬停在了她的面前。

    藺初九無力抬起頭,只是專注的看著懷中的唯唯,口中不斷的哀求著,「求求你,帶我們去醫館吧。」

    「世子叔叔,求求你救救唯唯。」一一仰起頭,望著馬上高坐的人,懇求道。

    無凌?藺初九一驚,抬起了頭。

    原來是南無痕。

    南無痕的表情陰寒如冰,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三人,一言不發的跳下馬,從藺初九手中搶過唯唯。

    另一隻手拖住了疲憊的初九。

    藺初九可以感受到堅韌有力的指節,扣著自己的肩頭,充滿了力量。

    南無痕手臂一勾,將藺初九提到了馬背上,瘦弱的她就像一顆小草般輕輕的。

    接著南無痕又將一一放到了初九的身前,才抱著唯唯翻身上了馬,坐在最前面,駿馬此時顯的強壯有力,寬闊的背上騎了大小四個人。

    藺初九緊緊的護著一一,任由南無痕策馬將自己帶往何方。

    他是打算救他們的吧,藺初九想,看著前面寬闊的脊背,身形那麼的高大,不管他到底喜歡的是人還是臉,他都是孩子的親爹,血濃於水。

    藺初九帶著朦朧的淚眼,展現了一個淒美的笑容,「謝謝你!」

    聲音輕輕地,透著希冀,帶著安心,令南無痕的心一動,如果他回頭,可以看到初九在對他第二次微笑,笑的令他心痛。

    南無痕緊繃著薄唇,言語不發,一手緊緊的抱著唯唯,一手緊握韁繩,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就像初九劃在他心頭的印記,那麼的清清楚楚。

    馬在一所大院前停下,院內已經有人看到南無痕,飛快的迎了出來。

    南無痕翻身下馬,將唯唯交給了來人,「馬上讓陳太醫給他診治!」

    來人不敢怠慢,接過昏迷的唯唯跑進來院內。

    南無痕回身按住正想獨自跳馬的初九,先將一一抱了下來,再去抱她。

    他知道初九的腳受了傷,抱著唯唯一瘸一拐蹣跚挪步的樣子,讓他看了心如刀割,讓他第一次感到了痛不欲生,抱著初九,就像抱著一朵飽經風霜摧殘的的花朵,幾近凋零。

    聽到了太醫二字,躺在南無痕的懷中,藺初九的心放鬆了,感到了席捲而來的累,累的她無力呼吸,貼著南無痕的胸口,閉上了雙眼。

    南無痕低頭看著初九長長的睫毛,殘掛著晶瑩的淚珠,隨著他的步伐,輕輕的跳動。這點點安然讓他感到甜蜜又疼惜,初九太需要人的呵護了。

    南無痕將初九抱進了房內,放在了床榻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動作輕輕的柔柔的。

    「娘有沒有事?」一一站在床前,小聲的問。

    「沒事,她只是太累了,待會兒讓太醫給她看看腳。」南無痕盯著初九,抬手替初九攏去額前凌亂的頭髮。

    初九不由的縮了下身子,睫毛動了動。

    南無痕心底一沉,你就這麼的怕嗎?

    初九緩緩的睜開了眼,看到了一雙含著濃情,帶著憐惜的眼睛,這雙眼睛熟悉又陌生,他屬於南無痕,可是在看自己嗎?

    「乖乖的躺著,唯唯不會有事的。」南無痕輕聲道。

    藺初九呆呆的注視著南無痕,從他口中提到唯唯,竟也帶著愛護的暖意。

    藺初九說不出任何話,千言萬語卡在了喉嚨裡,這原本就是爹爹對孩子的愛,現在看到,竟然也是奢侈的。

    「世子,」陳太醫走進了屋子,對南無痕恭敬的施禮。

    「孩子怎麼樣?」南無痕問。

    「回世子,孩子受的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只要休養時日便好。只是——」陳太醫欲言又止。

    「說!」南無痕冷聲道,路上,他只看到了唯唯臉上的掌印,碰破的額頭,還有哪裡受傷?

    「孩子的身上有多處淤青,尤其是臀部,想必受過不小的傷害,老臣以為,雖然有錯,可畢竟是個孩子,下手未免重了。」陳太醫道。

    南無痕冷著臉沒有吭聲,他清楚的很,一定是柳府的人做的。初九離開了兩天,他也查到了初九的去向,可是他遵守了對南無凌的承諾,沒有去找,就是因為放棄,讓他見到了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讓初九跟她的孩子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同時,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他根本放不開初九。

    雖然有一份心放在水紅袖身上,那是源於自己五年來的思念,而對於初九,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不要再放手!

    「給她看看腳。」南無痕轉向了初九。

    「是。」陳太醫走向藺初九,替她檢查了一番傷勢,「這位姑娘的腳本來只是扭了一下,可是由於沒有立即停步,反而加劇了行走,所以傷勢有些重,得用藥酒多泡幾次,敷上好的藥仔細療養,否則怕落下不適的頑疾。」

    「嗯,暫且讓她留在你這裡。」南無痕道,「記住,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初九的行蹤,好讓她在此專心的養傷。」

    「是,世子,老朽遵命。」陳太醫拱手道。

    「聽到了沒有?若是不乖的話,就會變成瘸子了。」待陳太醫離開後,南無痕對坐在床榻上的初九道。

    「可是,我要見唯唯。」藺初九急切的道。

    「我會把唯唯帶來,讓你們三人在一起,不過你最好老實養傷,否則別怪我將你們拆開,永遠都見不著。」南無痕雖然是在威脅,但是言語柔和,倒更像是寵溺。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