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別拽 正文 102.唯唯挨打
    南無痕愣愣的看著南無凌,他是不是真的很自私,明明想要的是水紅袖,為何遲遲放不下初九?也許,他真的不該再去找初九,不論她到了哪裡,都跟他沒有關係。

    「好。」南無痕是咬著牙吐出這個字的,柔軟的沒有絲毫力度,與南無凌對視片刻,猛然轉身,大步離去。

    「無凌,你們都瘋了?」南王妃來到南無凌面前,看著自己的兒子,她能看的明白,無痕與無凌都是很在意那個叫初九的女子,為何一個毀了容,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能讓他們如此相爭?

    ***

    勞累了一天的藺初九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住處,這一天不停的有事做,根本沒有休息過,彷彿柳府有做不完的事,或者是所有的事都讓她一個人做那般的忙碌。

    一天都沒時間去看唯唯一一,不知他們怎麼樣?是不是討得老夫人的歡心,什麼時候可以去私塾?

    「娘,我們回來了。」

    剛聽到這個聲音,藺初九很是詫異,當看到走進屋子的兩個熟悉的身影時,驚的跳了起來,「唯唯一一,你們的嗓子怎麼了?」

    「娘,一一不想說話了。」一一搖搖頭,懶懶的走到初九身邊,坐下。

    「唯唯,究竟怎麼回事?」藺初九轉向了唯唯,怎麼一天不見,兩個孩子的嗓子都變的這麼沙啞?

    唯唯端起初九喝剩的水,遞給了一一,「先喝口水吧。」

    「涼了,我加些熱的。」初九忙奪過杯子,填了些水,給了一一,又給唯唯倒了一杯。

    兩個孩子咕咚咕咚的喝完了水,才緩了口氣。

    唯唯道,「我們給那個老夫人唱了一天的戲,就連在淮蘭坊也沒唱的這麼久。」

    「唱了一天?」難怪兩個孩子的嗓子都啞了。若是在淮蘭坊如此的賣力,怎能保護好嗓子,為皇后的壽宴順利的演出?

    再說,那個柳老夫人有那麼大的精力,聽一天的戲麼?這哪裡是聽戲,分明是折磨孩子麼。

    藺初九不滿意了,拉著唯唯一一就要找柳老夫人問個明白。

    唯唯擺擺手,「算了,可能是老夫人第一次見到我們新鮮,太過欣喜了,等她聽膩了也就好了。」

    「那麼,唯唯一一能忍受嗎?」初九疼惜的問。

    「能,」一一點點頭,「我們表現好些,就能跟老夫人說去私塾的事了,唯唯說的。」

    「對,契約裡寫的明白,你們可以讀書的,明天娘就去找老夫人說這事兒。」初九點點頭。

    第二天,藺初九依舊沒有去見柳老夫人的機會,剛吃完早飯,就被人趕著去做活兒,唯唯一一自然又被帶到了柳老夫人那裡。

    「春紅姐呢?我要見她。」藺初九執拗的問膳房管事,昨天她勞累了一天,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做什麼的,一會兒是膳房,一會兒是柴房,一會兒又是後花園……東奔西跑的忙碌,就算是做下人,也應該有個固定的活計,而不是這麼的隨意使喚。她又不是沒有被下人伺候過。

    「春紅姐的事多著呢,哪裡顧得上見你。」管事不屑的道。

    「那我的孩子呢?我總得見到他們的情況吧?」藺初九懇求道,「您就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看看他們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管事變了臉,「怕我們柳府欺負了倆孩子不成?」

    「不不,」藺初九連忙否認,「只是昨天他們唱戲久了,不知道他們的嗓子怎樣?我是做娘的,請你理解我這份心。」

    「在柳府,沒有爹娘,都是奴婢下人,只能專心的做好本分,你有你的事做,孩子有孩子的事,你們不是簽了契約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管事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去,洗碗去!」

    「哇——」突然,藺初九聽到孩子的哭聲,驚的她心跳不已。

    「一一!」藺初九熟悉這個哭聲,只有在一一受了很大的傷後才會如此痛哭。

    藺初九甩開手中的活計,循著哭聲跑去,全然不理會身後的叫罵聲。

    真是奇了怪了,一天裡讓她做東做西,可是偏偏沒有去柳老夫人那裡做事。這還是藺初九第一次踏進柳老夫人的房。

    「什麼人?大膽!」守在門口的丫鬟對突然闖進來的藺初九推搡呵斥道。

    「娘!」看到藺初九,一一沙啞的嗓音哭叫著。

    「一一,你怎麼了?」藺初九奮力推開阻撓她的丫鬟,奔到了一一跟前蹲下,仔細查看。

    「一一沒事,是唯唯。」一一小手指向另一側。

    「唯唯!」藺初九望向唯唯,只見他正被兩個丫鬟架著,滿眼的怒火,緊繃著小嘴,隱忍著自己。

    「怎麼回事?」藺初九起身,轉向正安然坐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的老太太,她應該就是那個從不見其人的柳老夫人吧。

    聽到藺初九的質問,柳老夫人緩緩的睜開眼,掃向藺初九道,「這就是春紅介紹的懂事的人?這麼沒規矩!」

    「柳老夫人,」藺初九隱忍的欠了欠身,「不知兩個孩子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惹惱了您老人家?您要拿唯唯怎麼樣?」

    「先說你吧,你不是另有事做嗎?怎麼跑到了這裡?」老夫人慢吞吞的反問。

    「我是聽到了我孩子的哭聲,您也是做娘的,應該能明白這份心情。」藺初九道,「還請老夫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也好讓我管教不懂事的孩子。」

    「不錯,孩子不懂事確實是當娘的不盡職,既然你管教無方,那麼就讓我代你管管好了。」柳老夫人道。

    「你就是老妖婆,不講理!」一一沙啞著嗓子高聲道,「娘,我跟唯唯沒有做錯事,是這個老妖婆太過分了!」

    「你說什麼?」柳老夫人怒目一瞪,還從沒人敢這麼口不擇言的罵自己,就連皇上見了也以太君尊稱。

    「說你,就是你,老妖婆!」一一指著柳老夫人大罵。

    「一一!」藺初九連忙一把摀住了一一的嘴。

    「太無禮了!」柳老夫人捂著氣喘的胸口,「給我掌嘴!這麼小就如此,長大了可得了!」

    「老夫人恕罪!」藺初九連忙將一一緊摟在懷中,撲通下跪,「小孩子不懂事,請老夫人大人大量。」

    「哎呀,這是怎麼了?」適時,春紅走了進來,看到亂糟糟的一團,皺眉問。

    「春紅姐,請你向老夫人求情,不要為難兩個孩子,他們還小,不懂事。」藺初九連忙朝春紅哀求道。

    「老夫人,這是怎麼了?看把您給氣的。」春紅笑著走到老夫人身邊,替她輕輕捶打著肩頭。

    「這就是你找來的人?」老夫人指指藺初九母子,氣哼哼的道,「我是相信你,才讓你做主。他們不是淮蘭坊出來的人麼?怎麼這麼不懂事?」

    「老夫人,他們確實是淮蘭坊的人,」春紅道,「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啊?說給春紅聽聽。」

    「對對,一定是有誤會。」藺初九連連點頭。

    柳老夫人瞥了身邊的丫鬟一眼,靠著貴妃椅閉上了眼。

    「老夫人愛聽戲,這兩個孩子唱的也確實不錯,老夫人喜歡的很。」那個丫鬟接著道,「所以就讓他們多唱了幾段。」

    藺初九想要聽下文,從孩子的嗓音沙啞就可以知道一定唱了很多了,孩子們這麼賣力,怎麼會得罪了她呢?

    「老夫人想聽打虎傳,這可是名戲,會唱戲的人應該都會唱。誰知這兩個孩子就不依了。」

    打虎傳?藺初九看看懷中的一一又看看被架著的唯唯,兩個孩子怎麼唱打虎傳啊。她知道打虎傳就是一個人騎在另一個人身上一邊唱著一邊打著,要很有氣勢,兩個孩子能演好嗎?

    「娘,唯唯不想騎著一一,所以不肯唱。」一一小聲道。

    「騎一下就成了,你們又不是沒有打鬧過,為什麼不肯?」藺初九不明白了,既然老夫人要看,那麼演就是了,反正都是假打,為什麼要拒絕?

    「她要讓唯唯用棍子真的打,說那樣才逼真。」一一說著,還瞪了一眼柳老夫人。

    棍子?藺初九這才注意到在地上扔著一根一尺長的短棍,又看看若無其事的柳老夫人,這真的是那個喜愛孩子的老人嗎?為了自己愛戲的喜好,不管不顧。真打,也是只有得到了大筆的賞銀,戲班裡的大人才會咬牙接受的,此時卻要求兩個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春紅恍然道,「你們這兩個孩子還真不懂事,老夫人愛看,那是對你們的恩眷,怎麼不依?好了,快快準備好,給老夫人好好的演一場,看看我們小孩子照樣能把打虎傳唱好。」

    「春紅姐。」藺初九輕輕喚道。

    「初九,」春紅走到了藺初九身邊,低聲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們這可是剛來柳府,老夫人肯定要多方面的試探你們,你們得好好表現才是,以後少不了好處。」

    「可是——」藺初九看著地上的棍子。

    「初九。」春紅直起了腰,大聲道,「不要不知禮數,你們可是已經簽了契約的,惹老夫人生氣可是要受罰的,你們想被關在小黑屋裡餓三天三夜嗎?」

    「哇——一一怕黑——」一一嚇的忍不住哭起來,曾經有一次做錯事,就被班主罰著關在黑屋子裡一天一夜,雖然有唯唯跟娘相伴,可也留下了陰影。

    「我演。」唯唯突然高聲道,「我演老虎,一一演獵戶。」

    「我不要打唯唯。」一一不答應。

    這不是明擺著讓兩個孩子互相殘殺嗎?

    藺初九想著就渾身發抖,「老夫人,可不可以讓我做老虎挨打?」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做老虎,被孩子打。

    「你?」老夫人睜開眼,懶洋洋的道,「我可不愛看一隻沒靈氣的老虎。」

    確實,藺初九不會演戲,不會扮花樣,不能令老夫人滿意。

    「好了,看你也實在心疼孩子。」柳老夫人一副慈祥心軟的模樣,「我也不是個難為人的人,就讓你的一個孩子來演,另外再讓留在我府裡的角兒跟他配戲好了。」

    「還不謝謝老夫人的恩典?」春紅小聲的提醒著。

    「哦,謝過老夫人。」藺初九道謝後,看看唯唯一一,「你們誰演啊?」

    「我!」唯唯搶先道。掙扎著要架著他的人放開自己。

    老夫人瞟了唯唯一眼,示意放開了他。

    「如官,你來。」老夫人對站在自己身旁的一個丫鬟道,「你去演獵戶,讓那男孩演老虎,這麼有虎氣的小老虎,一定很逼真可愛了。」

    「老夫人——」藺初九剛想開口,被春紅頂了回去。

    「這才是開始,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要惹惱了老夫人。」

    「娘,我可以演。」唯唯道,不過是演一隻小老虎,他是小小男子漢,不能讓娘為難,讓大家受罰,讓一一害怕。

    「唯唯。」藺初九看著唯唯小小的充滿堅韌的眼神,心只有痛。

    「好了,開始吧。」春紅道。

    於是,一段打虎傳開始了。

    藺初九帶著一一退到一邊,看著唯唯小小的身軀爬在了地上,還不停的做著各種花樣,心中千百般不是滋味。

    叫如官的丫鬟手持木棍,蹲跨在唯唯的身上。

    初九放下了一顆心,還好她沒有真的騎在唯唯身上,當然唯唯的小身板也撐不起她。

    戲文響起,藺初九覺不到一絲好聽,倒是那個老夫人率先滿意的叫好。

    「啪!」如官先是一掌拍在唯唯的臉上,登時,初九看到唯唯的臉上烙上了紅紅的指印。

    「唯唯!」初九忍不住的想要撲過去,她的孩子啊,就連她也從沒下過重手,頂多意思似的做個樣子。

    唯唯忍著痛,憋著眼淚不讓留下來,還繼續搖著頭,做著可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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