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池見胡小萌並不答話,只是望著自己,這才開口道,「這都是謙安排的,因為我需要官府的力量為我打通商路,馨萌郡主的夫侍,這身份無疑是最好的;而他,則需要借助我的財力,才能將你毫髮無傷的從地牢裡救了出來,還不讓人察覺。」
「……」
「我當初詢問過他原因,他只道,你很有趣。或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那時已經喜歡上了你!」
「好了!別再說了,我累了!」胡小萌突然憤怒的打斷了蘇陌池的話,「我先回房了!」
她居然又被白亦謙算計了,但是這次,她的憤怒卻不是因為生氣,到底是為了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心中說不出的煩躁。
煩躁的想將白亦謙抓回來,好好的暴打一頓,他憑什麼三番四次的算計她!
憑什麼!
如今,他又向自己討要休書,二話不說的就走了,這又算什麼!
愛她麼?他不愛她!他根本不愛她!
她突然好恨他!好恨!好恨!
蘇陌池無奈的望著胡小萌離去的背影,他知道,其實,她的心裡亦是有白亦謙的,只是因為曾經銀末宸的事,而選擇了逃避。
胡小萌在房中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日,翌日,天才微亮,剔透那小丫頭又急急忙忙的奔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道,「郡……郡主,不……不好了……」
「又怎麼了?」胡小萌又是一夜未睡,這才剛睡下,又被剔透給吵醒了,從床上爬起來聲音有些懶散的問道。
剔透望了眼門外,還未說話,一人便闖了進來,銀色的長髮垂在胸前,一襲紫色長袍,冷峻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容貌,胡小萌開始還未瞧清楚,一看清站在自己房內的人,臉色立即暗沉了下去。
「小萌,無論我們曾經發生過何事?今日,我是來想你求親的!」銀末宸望著眼前這張朝思暮想了不知多少時日,如今終於相見了的人兒,低聲說道。
胡小萌聽到這話,只覺得好笑,冷眸就掃了他一眼道,「不知北國國君這天還未亮的就闖進本郡主的閨房,於情於裡,可合適?」
「小萌,你定然要這般說話帶刺?」
「帶刺?是麼?」胡小萌嗤笑了一聲,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還望陛下你不要出現在本郡主面前,我這小廟容不下你!」
「你——」
「如何?」胡小萌無視銀末宸通身散發出的寒氣,只是頂嘴冷笑道,無論曾經發生過何時?
說的到真是好聽!
當初是誰害得她被眾人唾棄,差點喪了命,如今,他一句「無論」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她胡小萌沒那麼大方!
銀末宸冷著臉,身形一閃猛地就站到了胡小萌的面前,陰騭著雙眼盯著她,胡小萌不為所動的回視著他,他若想要她的命,她隨時奉陪到底!
「小萌,你到底要我如何?」銀末宸忽然伸出了手,將胡小萌一把摟進了懷裡,胡小萌掙扎著就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冷眸呵斥道,「放開我!」
「你當真如此絕情絕意?」
「我與你根本毫無情意可言!」
銀末宸鬆開了送,揚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好!很好!既然如此,別怪我不客氣!」
「隨你便!」胡小萌走到門前,拉開門,冷笑道,「慢走,不送!」
剔透站在一旁,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只覺得冷寒直冒,她認得那人正是那日被自家郡主扇了幾耳光的人,方才郡主喚他陛下,如此年輕的陛下,莫不是……
她一想到這種可能,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她家郡主得罪了北國新登基的皇帝陛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銀末宸一離開,沒過多久,便對南國君主放了話,他定會在三日之內迎娶胡小萌,若是不答應,他不介意兩國,甚至與三國開戰。
胡小萌心中憤怒不已,卻無能為力,銀末蕾和玲瓏不日也從北國趕來了,溫弈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向銀末蕾展開了越發瘋狂的追求。
這日,三人都到了晉王府。
銀末蕾與胡小萌站在晉王府的涼亭內,皆是無話,過了一會兒,銀末蕾方才開口道,「小萌,我皇兄,他只是太愛你了,你別怪他!」
「愛我?」胡小萌冷笑了一聲,他愛她麼?笑話!
「這事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小萌,你若當真不願嫁,那便逃婚吧!我皇兄剛登基,想必還是不會發動大規模的戰爭的。」
「逃婚?我為何要逃?」胡小萌望著銀末蕾道,「我與他根本沒有任何婚約,我會走,但不是逃婚!」
「小萌,你……」銀末蕾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萌果然還是沒改變骨子裡的冷傲啊!
「蕾兒,我想去找白亦謙,和他把話說清楚!」
「……」
白亦謙這人,她在北國的時候就聽胡小萌罵過,當時就覺得這兩人的關係不對勁,後來,也聽溫弈說了,胡小萌的那夫侍銘畫——就是白亦謙。
想來,小萌的心裡當真是沒有她的皇兄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皇兄一廂情願。
「去吧,若是我皇兄生氣了,這還有我!」銀末蕾拍了拍胡小萌的肩說道,胡小萌伸手就將銀末蕾扯入了懷中,輕聲道,「蕾兒,真的很幸運,這輩子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誒呦~幹嘛突然這麼煽情啦!好了啦!」
兩人說幹就幹,胡小萌整理了一些行裝,當夜就翻牆離開了晉王府,卻不想她剛離開,身邊就多了兩個人,一個渾身散發著香氣的花陌影,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銀小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