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謙一陣苦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某些日子裡,那段可以撐的上畢生難忘的時光。
收回思緒再次碰擦打火石,這次那柴總算是被點著了,白亦謙拿起一把就朝那片毒草處丟了過去,那片毒草處瞬間傳來一陣「吱吱——」的詭異聲響,突然之間從裡頭竄出了無數白鼠一般大小,卻長得四不像的動物,瘋狂的朝著白亦謙猛撲了過來。
白亦謙暗叫一聲不好,抱起胡小萌飛身就跑,誰知,他輕功了得,那群變了異的東西飛奔的速度更快,三兩下就竄到白亦謙幾十厘米之後,白亦謙提速,那群東西也再緊追不捨。
風不停地咆哮著,兩旁的樹木似乎在發出呼呼的聲響,嘲笑著他們的不自量力,眼看著那群東西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突然「彭通——」一聲巨響,白亦謙已經兩腳踩空,抱著胡小萌栽進了一個洞穴裡。
他護著胡小萌,只覺得身子不停的下墜……下墜……
這個洞彷彿沒有底似的,整個人的心也被懸空,身處的環境越危險,白亦謙的大腦運轉的越快,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咬牙,一手緊緊抱著胡小萌,一手猛地用勁,將匕首往身邊的岩石之中插了過去。
只聽得「吱——吱——吱——」的聲響,一路的刺耳無比。
白亦謙本就沒打算插入那堅硬的巖壁之中,他只是想借此減緩下降的速度,果然,通過這麼一路摩擦,下降的速度總算有所減慢,透過匕首摩擦巖壁激出的火光,他低頭向下瞧了去,只瞧見了洞底,密密麻麻佈滿了利刃。
人若掉下去必死無疑,而那些利刃之下的底部更是殘留著無數已經白化了的白骨還有破損的已經瞧不清原貌的衣物,可想而知,曾經有多少人就這般命喪了黃泉。
眼瞧著離下面的利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向淡定自若的白亦謙也冒出了一層汗!
胡小萌是被那刺耳的聲音吵醒的,一醒來就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是被懸在半空中的,睜眼就瞧見了正一手緊緊抱著自己,一手拿著匕首,如今已經滿頭是汗的銘畫。
「銘畫……」她低聲喚了一聲,就見白亦謙低下了頭,望著她微微一笑,那笑透著火光,攝人心魄,一時將人的心魂都給勾走了。
該死的,他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胡小萌聽他這麼一說,立即警覺他們身處的環境比她想像的還要危險,低頭就朝下瞧了去,這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掉下去非得被戳穿了不可!
不會讓她有事?
那他呢?
胡小萌冷眼瞪了他一眼,她絕不會讓他冒險換自己活!
——瞬——間——移——動——
兩人轉眼就上升了千米,可根本見不到外面的哪怕一丁點的光亮。
該死的!
他們到底掉的有多深?
白亦謙眼瞧著自己和胡小萌突然之間就上升了,眼中的詫異顯而易見,卻還來不及問。
——瞬——間——移——動——
兩人轉眼又上升了千米,卻依舊未曾出了這個無底洞。
這個月還有幾次?還有幾次瞬間移動?
他們出的去麼?
胡小萌不知道,但她只能再次集中精力。
——瞬——間——移——動——
這次終於聽到了洞外傳來的聲響了,她心中一喜,只要再使用一次,他們定然就能出去!
——瞬——間——移——動——
可這次,他們根本沒動,相反的還在往下降。
沒有了?o(╯□╰)o
她記得沒有用完啊,怎麼就沒有了?
眼見著兩人又開始向下落,胡小萌氣憤的想將尚在狐界逍遙自在的青楓眠千刀萬剮!
多給幾次,會死麼?!會麼?會麼?會麼?
「吱——通——」
胡小萌正在咒罵青楓眠之際,身子突然來回顛簸了一下,之後,竟停止了下墜。
她疑惑的抬起頭,就瞧見白亦謙正望著自己笑,她順著他的目光,就瞧見他手中的匕首竟然卡在了巖壁的一夾縫了,這才阻止了他們的下墜。
「妻主大人,你方才使用的是何種武功,直線上竟能不依靠任何東西,就瞬間上升?」白亦謙心中瞭然,卻故意詢問道,他倒想知道胡小萌會如何回答。
胡小萌沉默,猛地抬頭,鄙夷的望著他道,「為何你總喜歡在這種危急關頭問些無關緊要的事?」
「……」這次輪到白亦謙沉默了……
他有麼?
「先想辦法出去!」
這才是他們的當務之急,而且胡小萌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癢的讓她生不如死的感覺何時會再次出現,若是在此地,她稍微一動,死的就不是她一個人!
「這裡離上面至少還有近千米,而這巖壁極為光滑,若想爬上去,恐是不可能的!」
「……」她又不是白癡,她自然知道!
她讓他想辦法,不是讓他總結問題所在!
這銘畫以前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怎麼現在在他們身處如此危險的境地的時候,卻還有閒心說廢話。
若不是知道他是銘畫,她當真要懷疑此時抱著她的這個人是——白亦謙!
只有白亦謙,她才會忍無可忍的想和他吵架!
沉杵了半許,白亦謙才開口說道,「妻主大人,你可否再試試方纔的武功?」
再試?
再試就有用麼?
就在胡小萌尚在思忖之際,「嗙堂——」一聲,白亦謙的匕首竟然不堪重負,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