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畫這些時日一直留在自己的院落裡,並未和胡小萌有太多交集,蘇陌池據說去了北國,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了十來天,玲瓏的心情已經差不多平復了。
這麼一直在王府裡憋著也不是個辦法,胡小萌喚了剔透,並未易容,戴上面紗,便打算帶玲瓏出去逛逛。
誰知,竟在大街上瞧見好幾張前些時日她易容見蘇陌池時的模樣的畫像,本打算去蘇陌池開的那家酒樓坐坐的,這會兒卻臨時改變主意了。
南國——都城——臨仙酒樓
這座酒樓位於南國都城西北角,規模雖比不上蘇陌池開設的那家酒樓,但口碑在南國卻是極好的,而且四周也較為清靜,是修生養性,與友人喝酒談心的好去處。
「小二,給上兩壺好酒,快點!」
「好勒!」
胡小萌、玲瓏、剔透三人正坐在最角落的一張桌子處,胡小萌背對著門口,本還在叫玲瓏和剔透多吃點的,一聽到這熟悉跋扈的聲音,就轉過了頭。
就這麼和門口的兩個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修琪依舊是一身紅色風衣站在門口異常顯眼,而她身邊站著的錦袍男子,除了銀末宸,還能有誰?
所謂的冤家路窄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北國太子,一個西國公主,一個兼具東國公主、南國郡主的三個身份高貴的人,居然能在南國的一個小酒樓裡撞了個正著。
很明顯,門口的兩人也認出了胡小萌,修琪嗤笑的瞥了胡小萌一眼,便將那店小二招了過去,厭惡的瞅著胡小萌三人道,「小二,你這酒樓為何會有蒼蠅?」
「蒼蠅?」那店小二一時還未反應過來,直到順著修琪的視線,瞧見胡小萌等三人,才知道這位女子是在拐著彎罵人。
「小二,拿著!」修琪說著就拋了一錠銀子,冷眸瞥了胡小萌她們一眼道,「我吃飯不想看到蒼蠅,把那群蒼蠅給我趕了!」
「郡主!」剔透咬著牙瞪著修琪,她是不知道門口那個女子是誰,但是她如此羞辱她的郡主,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沒事,來,我們繼續吃!」胡小萌握了握剔透的手,見她還在氣憤,便從盤子裡夾了塊雞肉,強行給她塞了過去,「這雞不錯,比門口那只風騷顯擺,只會亂叫的要好多了,你嘗嘗!」
「嗯,郡主,你說的對!這燒雞比門口那只騷雞好吃多了。」剔透一聽就明白了,郡主這拐彎罵人的技術可別門口那討厭的女子要高多了,笑瞇瞇的咬了一口道,「郡主,你瞧我不咬死她,吃的骨頭都不剩!」
「呵呵……」許久沒露出笑顏的玲瓏居然笑了,跟著也夾起了一塊雞肉,瞧著修琪那張已經泛青的臉笑道,「郡主,燒雞!」
「啪——」
修琪憤怒的衝了過來,抬手就欲給正在瞅著她,使勁咀嚼著雞肉的剔透一巴掌,卻被胡小萌反手扣住了,抬起另一隻手,活活的扇了過去。
「死賤人,你竟敢打我?」修琪眼中怒火迸裂,雙目欲赤的瞪著胡小萌,抬手就欲扇回去。
可是,另胡小萌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銀末宸居然攔著了修琪正準備扇向胡小萌的那隻手,冷眸,聲音低沉的叱責道,「夠了!」
「宸……你還在乎這個女人,你居然還在乎這個賤女人!」
「……」什麼情況?
這一對姦夫淫婦又想在她面前演戲麼?
在乎她?
她居然說銀末宸在乎她?
還真是可笑!
「誒呦~什麼賤女人哦?話可別說的這麼難聽!」胡小萌站起身笑嘻嘻的望著望著修琪,可眼中的寒意卻已直達心底,猛地一鬆手,一把甩開了修琪的手。
抬頭就望向了銀末宸,瞧著那張她曾經熟悉無比的俊臉,如今隱忍沉默的模樣,突然冷冷的嗤笑了一聲,「誒呦,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嘛!」
「小萌……」
「賤男人,本姑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銀末宸話還沒說完,胡小萌突然反手狠狠的甩了他兩耳光,這和她那日受得傷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你——!」看的出,銀末宸動怒了,雙眼寒光四射的盯著胡小萌,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明明是她對不起他,他千里迢迢的從北國跑南國來尋她,尋了這麼久,上次在大街上瞧見一和她身材相似的,本想去追她,轉身修琪卻說在另一邊瞧見了一個相似的,他急忙趕去,追那人好幾條街卻發現認錯人了,她知道他心裡有多恨又有多不甘麼?
她當真可以這麼不在乎他?可以這麼不顧他的感受?
半個月多前的大婚,她居然……居然可以……
本來今日,他已經打算放棄尋找,回北國去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方才路過這兒的時候,在門口見到一身影像是她,特地走了進來,他好不容易尋到她,她就是這樣待他的?
(PS:修琪直到進了酒樓才看到了胡小萌,知道還是阻止不了兩人見面這才冷嘲熱諷了起來。大婚當日銀末宸態度的來龍去脈,後文會詳解,敬請期待!)
他明明是想找她算賬的,可一見到她,卻什麼怒氣都沒了,只想將她拖回去,關起來,讓她永遠也不能離開他!
「我?我怎麼了?誒呦,我親愛的太子殿下,您老人家該不會是生氣了吧?誒呦,小女子居然能將你惹到動怒,小女子還當真是三生有幸啊~」胡小萌拉長了聲調反諷道,還真是可笑!
四週一片寂靜,沒有人說上一句話,空氣彷彿也在瞬間凝固了,所有的人都在秉著呼吸瞧著這正在劍拔弩張的三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