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畫轉身朝床前走去,欲繼續方纔還未完成的工程,可剛走至床前,他卻突然停了下來,透過放下的帷幔,他清楚的瞧見她的手在動彈。
她居然自行解開了穴道,還是在中了這麼強烈的欲香的情況下,她還真是不簡單!
胡小萌一瞧見銘畫在朝自己靠近,立即平復呼吸,集中念力,直到感覺到那股氣已經可以任意控制身邊的事物。
「郡主……」銘畫在帷幔外輕聲喚了一聲,輕笑道,「這好好的雅興都讓人給攪和了,這生孩子也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銘畫瞧著,要不明日,我們再繼續。郡主也累了,先行歇著吧!銘畫先行告辭了!」
一語畢,轉身便出了房間,胡小萌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了下來,長長的鬆了口氣,可這氣還沒送完,門卻再次被打開了。
她躺在床上屏息聽著帷幔外的動靜,一步兩步三步,有人在一步步的朝她靠近,帷幔突然被掀開,閃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讓她再熟悉不過的臉,此時,正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著她。
「誒呦,姑娘,看來你近來過的不錯嘛!」
白亦謙一襲白衣,巧笑嫣然風度翩翩的揮著手中的折扇輕笑道,那欠扁的模樣,真讓胡小萌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居然還有膽量在她面前出現,這該死的挨千刀的,除了銀末宸,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滅了眼前這個帶著**的男人!
白亦謙見胡小萌一直怒目瞪著自己,卻不動手,湊到她面前,瞧了她兩眼,突然伸出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卻見胡小萌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瞪著他,還是不動,不由得就疑惑了。
「姑娘,你如此躺著,用如此曖昧的眼神含情脈脈的望著我,難不成是想今日就在此服侍我不成?雖說你身材還過得去,可是……本少爺可是個很矜持的人……」
「白——亦——謙——!」胡小萌終於忍無可忍吼出來了,可依舊躺在床上不動彈,她很清楚她一動,自己肯定就會在白亦謙面前走光。
她還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
白亦謙的興致被胡小萌這麼一吼突然又上來了,他就是喜歡逗得她怒火中燒,看她生氣的模樣很有趣,至少比看她冷言冷語冷笑,像是個沒感情,沒表情的木偶要好得多。
「姑娘,在下耳聰目明,無需如此大聲,在下也聽得清楚的。嗯?莫非是姑娘被在下說中了心事,所以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胡小萌瞧著白亦謙臉上的玩味越來越足,強忍著怒火,不再衝動,她知道,他就喜歡看她失控的樣子,她沒興趣在這麼個死狐狸面前顏面盡失!
「白公子,我好歹也算個黃花大閨女,你如此這般三更半夜溜進我廂房,你是何意?」胡小萌一旦被白亦謙氣到極致,又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就會直稱白亦謙為白公子。
而白亦謙也早摸準了這一點,知道再鬥下去,眼前的人指不定會對自己大打出手了,調情這種事,要慢慢來才有趣,一次玩完了,以後的日子可就無趣了,他與她之間,還來日方長呢!
「姑娘,你無須如此生氣,你知道,在下對你那可是沒有半點惡意。」
「呵……」胡小萌冷笑了一聲,白亦謙突然身形一挪,便頭倚著床,躺到了胡小萌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湊到她的耳邊,一字一句道,「姑娘可還記得半月前你拍賣下的『美人』?在下今日,就是為了姑娘你和他的婚事而來的……」
「……」胡小萌的眼中閃現一絲詫異,之後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濃濃的不悅。
婚事?又是婚事?
為何她到何處都能碰上個婚事的?
男人!
這世界上比天氣預報更不可信的就是男人!
為何女子非嫁不可,她到這兒來並非為了嫁人,傷身又傷心的!
「怎麼?姑娘,瞧你這神情,莫非是覺得那天下第一美人配不上你?」白亦謙慵懶的挑起胡小萌的一縷長髮,笑問道,那輕佻的語氣,讓胡小萌甚是不耐。
「白亦謙,我不管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但是,現在,我請你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胡小萌的聲音越來越冷,他若在廢話一句,她現在就滅了他!
「姑娘,我這可是……」
「你出不出去!」
「若我不出去呢?姑娘,你想……」話未落,白亦謙就覺得臉頰有風刮過,一絲痛意從臉龐那兒傳來了過來,他伸出長指擦拭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瞧。
就在那麼瞬間,「彭通」一聲便栽倒在了床上,整個人面朝下的正好對準胡小萌的臉,距離她的唇不過幾毫米之距。
胡小萌睜著眼睛怒視著他,過了半日也不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何反應,以為他又在裝蒜,怒不可遏的拉扯著被子,裹緊自己的身子,一腳就將他踹了下去。
穿好衣服,下了床,對著還躺在地上挺屍一般的人狠狠的踹了幾腳,「白亦謙,你別再給我裝了,起來!」
「白亦謙!」可是,無論胡小萌怎麼踹,白亦謙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
你繼續裝!
胡小萌拽起白亦謙,閉上眼睛穩住了呼吸,集中注意力,心中想著南國都城城樓,轉瞬之間,兩人便已站在了城樓之上。
守城的侍衛此時正是換班之際,胡小萌她們到達這裡的時候並未有人發現,漆黑如墨的夜空點綴著點點星光,從城樓往下瞧,可以看見星星點點萬家燈火,如此良辰美景,她卻和這個昏死過去的死狐狸呆在一起,胡小萌不免覺得有些煞風景。
既然已經煞風景了,再煞點也無所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