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讓他吃點苦頭,看他還嘴硬不硬?」這個男人叫囂著,手也沒有閒著,和另外三個男人一起對著林義生拳打腳踢起來!林義生緊緊的咬著牙關,幾個男人都是粗手壯腳,所以每一拳每一腳落在林義生的身上,都讓他疼得撕心裂肺!
終於,這幾個男人打夠了,打累了,停下來繼續踩著遍體粼傷的林義生,惡狠狠的說:「今天只是讓你吃點拳腳苦頭,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做還是不做?」
林義生掙扎著坐起來,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疼得快要窒息了。
「怎麼樣?想好了沒?」那幾個人見他爬起來,又問。
林義生依然一臉堅決的搖頭,「我說了,不會做就是不會做!你們就算是打死我,也不會做!」
「嘿,還真是夠強的!」幾個男人看了眼林義生,「我們不過是要你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要她的命,那孩子又不是你的,你何苦替別人吃苦頭呢?何況,打掉胎兒,對你不是更有利?」說話的男人帶著一臉奸笑的說。
「無恥!我沒有你們那樣骯髒的想法!隨便你們怎麼樣,我都不會做這種事的!」林義生的嘴角被打得腫起,說話時有些含糊不清,但是他果敢的眼神和堅定的語氣,卻表明了他的態度。
「看來打的還不夠重!再打!」下令喊打的男人一聲令下,四個人的拳風腿雨又劈頭蓋臉的朝著林義生落下!
幾個男人打得累了,終於停了下來,他們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義生,朝他「呸」了一口,「不識抬舉的東西!」
「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這個大夫他死活不肯做,王爺那邊我們怎麼交待?他又不讓我們對夏月荷來硬的!」
「真是煩人,夏月荷肚子裡的孩子命還真是大!」這個被稱為大哥的男人煩燥的說,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要不然,今天夜裡,咱們偷偷的闖進夏月荷家動手吧,不然再這麼拖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事給辦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還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呢!」另一個男人出主意。
「嗯,我看只有這樣了,咱們就今天夜裡動手,這藥沒人喂,就咱們自己來喂吧!」那個被稱為大哥的男人從懷中摸出一包藥說。
四個男人又看了眼地上不知死活的林義生,漠然的走出了樹林,他們常年為莫雲成辦事,早就是一副冷血心腸,別人的死活在他們眼中根本是無所謂無的事情,他們只在乎回到莫雲成那邊可以順利交差,拿到賞賜。
他們走了以後,林義生一直伏在地上沒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已經漸漸的暗沉下來,他的手才輕微的動了動!他困難的睜開眼睛,渾身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剛才幾個男人的對話,他在昏昏沉沉中聽得清清楚楚,他焦急的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腳,一陣鑽心的痛讓他差點暈厥過去!他緊咬著牙關,費力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然而他的腿,每動一下就痛得徹骨,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
他看了看天色,那幾個男人說今天晚上就要對月荷動手,他秀氣的眉頭緊皺,咬著牙忍著痛,拼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著,再怎麼樣,他也得趕在那些人之前去通知月荷,讓她趕緊躲起來!
冬天,天黑得很早,外面似乎有些飄起雪花,江氏往門外看了看,準備要關門。
「江——嬸!」突然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在江氏的腳下響起,江氏低頭一看,嚇得差一點跳起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林義生!
「林大夫,林大夫!」江氏的聲音因為過度驚訝而有些變調。
「怎麼了?」夏月荷和芙蓉聽見聲音連忙走到門口問,當她們看清渾身是傷的林義生伏在她們的家門前時,都驚得花容失色!
「快把林大夫扶進來!」夏月荷焦急的說,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人,怎麼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林大夫,你怎麼了?」她們把林義生放在床上躺好,芙蓉打了盆清水,三個人忙著給他輕輕的擦拭著臉上和手上的泥土和血跡。
「月荷,有人想要打掉你肚中的胎兒,他們說今天夜裡會來!」林義生沒時間細說自己的傷情,他忍著嘴角傷痕的疼痛,急切的說。
林義生的話讓夏月荷震驚,拿著毛巾的手突然怔住,她已經躲到了這裡,他們竟然還是不能放過她!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心腸啊?太狠毒了!」江氏咒罵起來:「都把人逼成這樣了!」
「月荷姐,怎麼辦?我們趕緊逃吧?」芙蓉擔心的看著夏月荷!
「我往哪裡逃?」夏月荷憂怨的說:「無論我逃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我!」
「那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等他們來嗎?」
一臉悲怨的夏月荷,讓躺在床上的林義生心疼,他靈機一動,甚至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掙扎著半坐起來,對夏月荷說:「我有辦法了!夜裡光線不好,他們的視線也看不清楚,只要有個人在月荷的床上,他們就會誤以為是月荷,但是墮胎藥只是對懷孕的人有用,對沒有懷孕的人卻是無用的!」
「你的意思是?」夏月荷疑惑的看著林義生。
「只要有個人喬裝成月荷睡在床上,他們要餵藥就隨他們喂去好了!」林義生的眼中閃著光亮,他為自己的主意興奮。
「真是個好主意!」芙蓉也興奮起來,自告奮勇的說:「就讓我來吧!這裡也只有我最適合扮月荷姐了!」
「芙蓉!」夏月荷擔憂的叫,芙蓉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讓她吃下墮胎的藥,她擔心會對芙蓉的身體有影響。
林義生搖頭,安慰夏月荷,「不用擔心,以後我會想辦法調養好她的身體的!」
「是啊,月荷姐,你不用擔心,難道我們還信不過林大夫的醫術嗎?」芙蓉看著林義生的眼神帶著傾慕。
夏月荷無奈的點頭,看著天色已經全黑,她們趕緊著手給芙蓉喬裝,江氏找來了一個小枕塞在芙蓉的衣裙裡,將她的頭髮也梳成和夏月荷一樣的髮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