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新帝登基,改國號為元貞。
這一日,司馬翎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忽聽太監來報,端王爺求見。
藍慕楓在皇宮裡整整養了十餘天,身體漸漸好轉。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弟快快免禮,來人賜座。」
「臣,多謝皇上。」
司馬翎歎口氣道:「沒有旁人的時候,你我大可以兄弟相稱。」
藍慕楓沉默的坐在了椅子上。
「皇弟,這些日子在宮裡還習慣嗎?要不朕把端王妃也接進宮來?」
「不用了皇上,臣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跟皇上說的。「
司馬翎微笑道:「皇弟有什麼事情要跟朕說?「
藍慕楓突然氣身跪了下來道:「皇上,新帝登基,福澤百姓。「
司馬翎一怔道:「依皇弟看來,如何福澤百姓?「
「大赦天下。」
司馬翎眸子一縮,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大赦天下,可是非同小可。」
「皇上,三皇子逼宮,天一閣之亂,牽連了無數無辜之人,若是皇上能夠給他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臣相信,那些人對皇上一定感激不盡。」
司馬翎帶著探究的目光道:「即使是大赦天下,可是天牢裡的那些重犯也不能在範圍之內。」
「皇上,臣還有一樣東西,願意獻給皇上。」
「是什麼?」
藍慕楓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玄鐵令牌,正面是一個令字,翻面卻是一個兩把交叉的劍。
「這是影樓的令牌。」
司馬翎一震,影樓,江湖中最大,最神秘的暗殺組織,它竟然是藍慕楓的,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他的這個皇弟,身上有好多的秘密。
「皇上,臣怕是不能再為皇上效力了,希望影樓在以後能幫到皇上。」
許久,司馬翎道:「皇弟,我不懂,你為何要這麼做?值得嗎?」
藍慕楓淡淡道:「我只做我想做的。」
司馬翎歎口氣道:「好,朕即刻就下大赦天下的詔書。」
「皇上聖明。」
藍慕楓將影樓的令牌交給司馬翎說他身體以無大礙要出宮回去。
司馬翎知他心意,也不阻攔,就在藍慕楓要出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事叫主了藍慕楓。
「皇弟,朕已經命人去涪陵城將月妃的遺骸運來京城了,前幾天,你身體不好,便沒有告訴你。大概過些日子就該到了。」
藍慕楓猛然看先司馬翎,眼裡是掩不住的激動,許久才道:「臣,多謝皇上。」
*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凌歌怕是唯一一個從天牢裡活著走出來的人了,許久未見陽光了,剛出來刺眼的難受。大赦天下,也能將他這樣的重刑犯放出來,必定是有人幫了自己,會是誰呢?會幫自己的人怕是只有師兄吧, 或者是雪奴的大哥寧王?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藍慕楓十來日沒有回來了,他一回來,就吩咐下人將王妃叫出來,坐上了馬車離開了藍府。
雪奴很好奇:「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藍慕楓閉目養神並沒有睜開眼睛:「等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雪奴再看藍慕楓是起色不是很好,猶豫了許久才道:「這些日子你在宮裡還好吧,阿武一直很擔心你。」
藍慕楓一怔道:「我沒事。」
一路上,馬車裡很沉默,直到在宮門口停下。
下了馬車,藍慕楓卻沒有要進宮的意思,雪奴不懂,只好和他一直等著, 不知她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突然那禁閉的宮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人如同乞丐一般的人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兩個士兵。
宮門突然打開,猛然開闊的視線,讓凌歌一陣恍惚。
「喂,快點走。」身後的士兵將他狠狠推了一把。
雪奴不敢相信,眼前的那個人是凌歌,凌歌竟然從天牢裡出來,是藍慕楓做的嗎?她轉頭看向了藍慕楓,他卻面如表情的看著凌歌被士兵跟著著往這邊走來。
雪奴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凌歌終於出來了,這一刻她是衷心的感謝藍慕楓:「藍慕楓,謝謝你。」說完,她就要跑過去,卻是被拉住了手腕。
雪奴不解的看向的藍慕楓,而藍慕楓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凌歌,她不解,卻也只能等著。
「雪奴。」凌歌有一瞬間的懷疑,他的眼睛看花了嗎?他竟然看見雪奴了。
即使這是幻覺,他還是衝了過去,就在快要碰到雪奴的時候,卻被趕上來的士兵從後面扭住了胳膊。
「凌歌。」雪奴驚叫了一聲。她想衝過去,可是被藍慕楓牢牢的拉著。
兩個士兵制住了凌歌,連忙行禮道:「奴才參見端王爺,端王妃。」
端王爺,端王妃,凌歌一愣,這才發現,雪奴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藍慕楓,而且他還握著雪奴的手。一瞬間他記起雪奴曾說的話。
「凌歌,我不能再等你了,我要嫁人了。」
「是皇上賜的婚,我要嫁給藍慕楓了
再看雪奴,她的頭髮盤了起來,表示著她已經嫁做他人婦了。剎那間他的腳底下升起一股寒氣,迅速傳遍全身。
突然身後的士兵一腳踢過來,毫無防備的凌歌就這麼直直的跪在了藍慕楓和雪奴的面前。
「凌歌。」雪奴大叫一聲。
另一個士兵又踢了一腳藍慕楓:「還不快點見過端王爺和端王妃。「
端王爺,端王妃。
凌歌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一臉著急的雪奴的,原來她真的已經嫁人了。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他就那麼一直跪著,跪著直到麻木,甚至他已經漸漸的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
由最初的激動,到漸漸的冷靜,雪奴看向了藍慕楓:「你帶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
藍慕楓側目:「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該做的都做到了。」
雪奴一頓:「如今,我看見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藍慕楓一擺手,阿武立刻走過來,拿出了一些銀子給了那兩個士兵,這兩個士兵立刻眉開眼笑的走了。
沒有人拉一把凌歌,而凌歌也好像毫無知覺,就那麼一直跪著,直到響起轱轆聲,他的目光才轉向那輛遠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