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燕,快點起床,做包子了。今天還要出去賣包子。」雪奴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秦如燕眼睛拉開一點縫,外面的天還黑著呢。又將被子拉到了頭上,悶聲道:「我不起,我不做包子,也不賣包子。天天包子,包子的,我都快變成包子了。」 她嘟囔著又睡著了。
雪奴三兩下進去,掀了被子,一雙冰手就摸到了她的脖子上。
秦如燕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怒視道:「雪奴,你幹什麼?」
「幹什麼,叫你起床啊?一天到晚懶的跟豬似的。睡睡睡,就知道睡。」
秦如燕不樂意了:「你憑什麼叫我起床,叫我賣包子,你還當我是你丫頭呀?」
雪奴一愣:「你不是我丫頭是我什麼,你身上的傷都好了,還不幹活?」
秦如燕坐在床上,被子一圍道:「前些日子我身子沒好,所以不跟你計較,今日咱就把這話說清楚了。」
雪奴拉過一個凳子坐下道:「什麼, 你說?」
「雪奴,可還記得前些日子那孫耀青的夫人來出錢讓你趕我走。」
雪奴一怔,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瞧這臉色也很正常,不像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我那日可是清楚的記得,你收了人家整整四百兩銀子。也就是說我現在是自由身了,你使喚不了我了。「秦如燕神色得意,看出去有什麼不快。
雪奴一笑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就不是我丫頭了。但是……」她話鋒一轉:「你現在住的是我的,吃的也是我的,所以你還得去跟我賣包子去,大不了,我算你工錢了。」
秦如燕一聽大怒道:「雪奴,你真是黑心鬼是不是?那可是四百兩啊,你為我花的就是再算也超不過三十兩吧,我沒問你分銀子,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不要逼人太甚。」
雪奴冷笑一聲:「跟我分銀子,你可不要忘了,這銀子是那夫人給我的。」
雪奴起身道:「若是不想跟我做包子,你大可離開這個地方。」說完轉身出去了。
「啊……」秦如燕氣的大叫,她如今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能去哪裡?
氣歸氣,誰讓人家抓了自己的軟肋,秦如燕只得認命的起床,然後再去爭取一下那工錢。
「啊,好冷。」秦如燕一出房間,就冷的縮住了脖子,這深秋的天還真冷。
秦如燕見雪奴從廚房出來,撅著嘴嘟囔道:「這凌公子幾天不來了,她心情不好了,就拿自己出氣。」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包子也做好了。消失了幾天不見凌歌卻突然來了。只是凌歌的表情很嚴肅。
「雪奴,我有話要對你說。」
雪奴一愣道:「什麼話,一定要在現在說嗎?我還要去賣包子呢?「
凌歌卻道:「我有話一定要在現在說。」
秦如燕心想,若是雪奴有事,那她豈不是不用出去賣包子了。
「雪奴,人家凌公子找你,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唄,賣包子也不急於這一時啊,你們就回屋去說吧。」她說著也要進屋,卻被雪奴叫住了。
「你進屋做什麼,你先去賣包子!」
「什麼,我!」
「叫你去,你就去。」
秦如燕心裡那個恨啊,可也只能去賣包子了。
兩人進了屋,雪奴覺得今日的凌歌怪怪的。
「凌歌,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情?
誰知凌歌卻是半天了不說話,一直盯著她看,雪奴甚感奇怪,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凌歌搖頭。
「那你老盯著我看什麼?」
凌歌又不言語了,雪奴脾氣上來了。
「你說是有話跟我說,現在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凌歌沒有言語,而是動手往懷裡掏了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了雪奴。
雪奴接過一看,這不正是自己丟失的錦帕嗎?
驚喜出聲:「我的手帕,怎麼在你哪裡?你什麼時候拿去的?「
凌歌的聲音帶著低沉:「這個手帕真的是你的?「
雪奴白他一眼:「這個當然是我的了,我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認識?」
「那,那晚的女子是你了!」
雪奴心頭一震,僵住了動作,他怎麼會知道的。
凌歌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這個手帕是我在我與那採花大盜打鬥的地方找到的。」
雪奴乾笑了兩聲,急忙道:「那應該是那晚我去找你們的時候掉在哪裡了。」
「你那天不是跟我說,你遇到逃出來的秦姑娘,就帶她回來了嗎?你又沒去找我,怎麼會將手帕丟在哪裡?」
雪奴一時語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她心裡也明白,凌歌不是傻子,自己的話又漏洞百出。
雪奴忽覺雙肩一緊,抬頭就對上了凌歌那雙深邃凝視的眼睛。
「雪奴,如果不是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去查明真相,你們要騙到我什麼時候?是不是我師兄威脅你不要你說的?」
雪奴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是我不要他跟你說的。」
「為什麼?」
雪奴扯起嘴角一笑,卻不知那笑有多麼的勉強難看。
「凌歌,沒事的,我就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話一落,才察覺自己說的不多,又急忙道:「凌歌,我不是說你是狗,我不是這個意思……」
「雪奴,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凌歌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會娶你的。」
雪奴懵了,凌歌竟然說要娶她,有人說要娶她。可是,不,不行,她不能嫁給凌歌,自己不能害了凌歌。
「不,不行。」雪奴猛然將凌歌推開:「凌歌,你不能娶我。」
凌歌在知道真相後,先是震驚,然後想去跟雪奴說清楚,又聽到雪奴不會愛上自己的話,便走了。後來整整躲了好幾日,冥思苦想,終於決定自己要像個男人一樣對雪奴負責,誰知雪奴竟然還不肯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