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姐姐!不好了!」正當我在憂愁之時,五兒突然從景澄的營帳裡慌張地跑了出來。「怎麼了?」我問道。「師父他不見了!」五兒有些慌亂道。「什麼!?」景澄不見了?……應該不會有人對他不利,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自己走的。我很清楚他為什麼會走,他是想成全我和韓雲意。他是個只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凡事從不會考慮自己,但偏偏這樣,卻又加重了我心裡的愧疚。他離開時,一定很難受吧……
忽然營外很多士兵抬了擔架進了營地,我定睛一看,擔架上躺著的全都是血淋淋的傷員。「大夫!大夫在哪裡!?」有人焦急地叫著。「五兒。」我看著他叫了一聲,五兒明瞭地點點頭,朝傷員跑去。
戰爭是殘酷的,現在我越來越能體會到這點。現在我不僅擔心韓雲意,對離去的景澄也很是放心不下,他雖然會放針,但卻不殺人,如此就難以自保。唉……我微微歎了一口,為什麼我要來到這裡?為什麼要擔心這麼多?還要擔心自己的小命是不是還在……「都怪你!」我朝陰沉沉的天空大叫。「……」不管周圍不斷投來驚訝地目光。
我活動了一下腳腕,昨晚雖然扭傷了,但好在並不嚴重。「王妃!」突然一個小兵跪拜在我面前,滿面的慌張。「怎……怎麼了?」聽得出,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什麼事是需要向我稟報的?還如此慌張……難道是他!「元帥戰地中箭落馬!」「……」心裡猛然一怔,「你說什麼!?」我激動地問道。「……」小兵有些害怕地看著我,怯生生道,「元……元帥中箭落馬……生……生死未卜!」
「王妃!王妃!」沒有半點思考,我側身登上拴在營帳旁的戰馬,「駕!」抓緊韁繩,駕馬直衝出軍營。
看見地上散落著戰旗,前方傳來陣陣廝殺聲,想必就快到戰場了。「王妃!?」士兵看到我都很驚訝。「元帥呢!?」我焦急地問道。「……」那士兵愣了愣,「王妃,這邊請!」跟著他我來到戰地後的一個簡易帳篷前。「元帥在裡面。」
我顫抖地伸出手掀開簾子。映入眼簾的是滿是血水的銅盆。「王爺!你要堅持住啊!」胡崖站在一旁手足無措道。旁邊,臉上染著鮮血的韓雲意胸口赫然插著一支箭!「雲意!」我失聲叫道。躺在床上的他微微一震,然後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別過頭去,「這裡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回去!」「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我也有些生氣地朝他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胡崖看著我愣了愣,然後連忙道,「王妃!你快救救王爺吧!」「胡崖!」韓雲意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胡崖立即低下了頭。「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我朝一旁的幾個將士道,「快去準備熱水和紗布!」現在我再怎麼不會醫術也要硬著頭皮上了。幾個將士先一愣,然後紛紛準備起來。
我來到韓雲意的床前,他還是扭著頭不看我。看著他滿身滿臉的血,我不禁心疼起來。視線落在他胸前的斷箭上,我仔細看了看,微微舒了口氣,幸好沒有傷到要害。看到東西都準備齊全,「一會你咬住這個。」我朝他道。他終於轉過頭來看向我手裡的絲絹,「不需要。」「……」看著他這樣子,顯然還在為昨夜的事耿耿於懷,我歎了口氣,「你受不住了一定要說。」
卸下他身上沉重的盔甲,我用剪刀將他早已被血染紅的衣服剪開。看著他的傷口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傷得卻很深,斷箭深深地插進肩膀,皮肉沒了箭頭。「忍住……」我道。咬著牙,伸手上前握住箭柄。「呃……」韓雲意吃痛地悶哼一聲。我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將插在他左肩上的殘箭猛然拔出。「啊……」韓雲意長嘯一聲。此時斷箭已經被我取了下來,我雖是如此,但因為取出了箭,傷口的血不斷往外湧著。我連忙用布擦拭著流出的血,然後從衣襟裡掏出一個小藥瓶。這是景澄以前時時囑咐我帶在身上的,他說我太好動,怕我一不小心受了傷,現在倒派上了用場。我將藥粉倒在韓雲意的傷口上,「嘶……」他咬著牙微微抽了一口氣。緊接著,我又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其他人見韓雲意似乎沒什麼事了都微微舒了口氣,然後走出了帳篷。胡崖看了我們一眼,也走了出去。
「我又欠你一條命。」韓雲意還是撇著臉。「既然知道還對我這個救命恩人這種態度?」我看著他挑了挑眉。「你!」韓雲意瞪著眼睛看著我。「怎麼樣~」我看著他聳聳肩。「你……唉……」他深深歎了口氣。「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他有些無力道。「他沒有阻止你來嗎?」他眼神不知看著何方道。「景澄走了。」我歎了口氣道。韓雲意愣了愣,「那你未隨他去?」「……」我朝天翻了個白眼,男人啊,這麼都這麼沒腦子啊~~「我不知道他走。」我沒好氣道。「該死……」果然,下一秒又聽到了熟悉的叫罵。
「對了,你這麼會中箭呢?」我有些奇怪道。青凡雖不敵北越,但韓雲意的功夫我可是見過的,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受傷啊……「說來也奇怪……」韓雲意聽我問起也以後地皺起了眉頭,「在作戰過程中,馬兒居然不肯前行。而且北越人似乎好像是知道我們的作戰計劃似的……」「這樣……」我蹙著眉頭作柯南狀。「奸細!」突然我和韓雲意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