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陳旭,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有什麼好解釋的,算我瞎了眼!」他猛地一甩手把我推在沙發邊的地板上,我的手腕被重重的窩了一下。登時,鑽心的疼痛變為紅紅的浮腫,可我顧不了這麼多立刻從地板上爬起來。
「旭,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你不要把我說成是那樣的女人,好不好?」
「什麼?於潤玉,作為你的男朋友,我從來都沒有不尊重你、不愛護你,更是絕不敢越雷池半步。你倒好,背著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醜事,你讓我情何以堪?」他不再關心我是不是受傷,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當我有一點兒的磕磕碰碰就馬上跑過來噓寒問暖。
「旭。」我站在他的對面哭成淚人。
「於潤玉,怪不得你要急著跟我分手。現在我全面白了,你是攀上龍、附上鳳、臥上高枝了。吳昊是何許人也?海天集團的大總裁啊!要雨得雨,要風得風!我算什麼?海天集團下屬的一個子公司的小職員而已,要什麼沒有什麼!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於潤玉,就是一個見異思遷、貪圖富貴、沒肝沒肺的虛偽女人!」他口中的語調陰陽怪氣,臉上的表情忽晴忽暗。
「旭,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為了他的錢財,我也沒有圖什麼富貴!你能不能聽我好好的解釋一下?」
「解釋?算了!」他苦笑一聲,「有什麼好解釋的?從頭到尾我就是一個白癡,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大白癡!」我看見他的淚水一圈一圈的在眼睛裡旋轉。
「如果我是德伯家的苔絲,旭,你會做克萊爾麼?」
「你不要給我做任何的假設!於潤玉,在我看來,你還不如苔絲純潔。至少,她是自己悔恨,自己陳述自己的過錯!」而你,」他伸手指著我,「對這些守口如瓶、隻字不提,如果不是他人忠言相告,我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是的,我明白了!旭,在你的心裡真的認為苔絲的失貞是她自己的過錯麼?難道這與客觀現實就沒有一點點的關係麼?」我仍然不甘心。
「別說了,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你這個虛偽的女人,你這個沒有感覺,沒有良知,不知道什麼是感動的女人!」他轉身頭也不回的打開門。
「旭,你要去哪裡?」我依依不捨的問道。
「去哪裡?和你有關係麼?你不是要和我分手麼?我答應你!」
「不!」我跑上前去從後面抱著他的腰,「旭,你不要走!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也許有一天我們會重新開始,也許有一天我會不再離開,但是那一天絕不是現在!我能夠想像得出,一個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情景!於潤玉,你在嘲笑我麼?你是不是覺得我笨的連最起碼的感受力都沒有?」他沒有回頭,繼續說,「我不是一個瀟灑的男人,也不是一個胸懷寬廣的男人,更不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我的心在痛、在流血你知道麼?我也會受傷,我也會哀鳴,你明白麼?你這樣的女人,我無法接受!」他掰開我的手指,用力把我從門口甩到客廳中央,「砰」的一聲破門而去。
我失去平衡的身體臉朝下砸到地板上,鼻子首先著地,脆脆的軟骨「啪」的一聲,酸酸的滋味刺激淚腺釋放出不竭的水流,嘴角也有一股鹹鹹的味道,殷紅的鮮血「滴答滴答」的竄到地板上。
我明白,這一次陳旭是徹徹底底的離我而去了。他憤怒的眼神 ,他生氣的表情,他瘋狂的動作,這一切告訴我:他不再在乎我、不再愛我了!在他的心中,我從一個純潔、善良的好女孩子變為了一個骯髒、虛偽的壞女人。看著地板上越積越多的鮮血,我的胸中擠滿了仇恨——對那個害得我無處藏身、無法見人的魔鬼的仇恨!我要去殺掉他,讓他用他的鮮血來償還對我的傷害,反正我也沒臉見人了,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不顧受傷的手腕上的疼痛,也不顧摔在地上時雙腿雙腳留下的淤腫,快速的用我的提包裝了一把水果刀,怒氣沖沖的出門向海天集團總部走去。
前面就是海天集團總部了,天藍色的四個大字高高的聳立在太陽的臂膀之下,我不問青紅皂白就往裡沖,門前的兩位保安見我要進去。
「小姐,請問您找哪一位?您有預約麼?」他們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不放。
「我要見吳昊!」說著我就往裡走。
「您有預約麼?」
「沒有!」
「對不起!您不能進去!」我被攔在了門外。
「我,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我就要去找他!」我無賴的叫道。
「對不起,吳總不在,他到國外洽談一筆生意去了!」其中一位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不信!讓我進去!」
「對不起了!」結果,我被二人抬起來架到了一邊。
我剛要再走過去,門前開來一輛嶄新的別克,從車上走下來一位四十多歲、面皮白淨、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
「薛總,您好!」兩位保安躬身問好。
「你們好,辛苦了!」他瀟灑的回問。並不失威嚴的微微一笑。
這是誰?吳昊不是這裡的總裁麼?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薛總?他是做什麼的?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吳昊的號碼:
「潤玉,是你麼?」很快,那邊傳來了愉快的語調。
「是的。」我冷冷的回答。
「你在哪裡?找我麼?」
「是的,我在你們總部門口!」
「好,你別動,我馬上到!」他掛了手機。
不到五分鐘,我看見一身黑色正裝的他從兩位保安眼前經過,原來他們說他到國外去談生意是在欺騙我,真可惡!
「吳總,您出去啊?」保安一臉獻媚相,不停的點頭哈腰。
「辛苦了!」他朝他們一揮手。徑直來到我的面前。
「潤玉,你這是怎麼了?」他一臉的怪相。
「我!」一看見他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等我一下!」他向我對面方向的停車場走去,大約三分鐘開過來一輛嶄新的、沒有牌號的奔馳。
「來吧!」他在車子裡擰開副駕駛車門,我不加思索的抬腿上去,他發動引擎離開了那片廣闊的廣場。
我摸摸包裡的水果刀,想起來此次前來要做的事情,我不能放過他!是他把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就是《德伯家的苔絲》中醜陋、殘忍、貪婪的亞雷,我要用他的鮮血來祭奠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