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毀星沉」一式星手使出後,姜雷生狂吼一聲,將剩餘功力盡數推出,鋪天蓋地的「氣針雲霧」兜頭蓋臉的朝面前三人刮去,腳下閃電般的一腳猛踹左側白綺魂的下腹,手中五行針對準羽冠鳴的咽喉刺去,完全不理會對方抓向他天靈蓋的鋼爪。
縱身攻前的羽冠鳴感覺到氣流中的猛烈變化,雙眼顯出了猶豫的神色,他當然不想跟姜雷生這個毛頭小子同歸於盡,暗歎一聲,收回抓向姜雷生腦殼的鋼爪,閃身後退。
姜雷生以命搏命,迫走羽冠鳴後,「月毀星沉」星手帶出的氣針雲霧,眨眼撞到了白綺魂和另一位白衣上忍身前。
勁氣交擊的爆響,加上白綺魂和姜雷生對一腳後的悶哼,交織在了一起。
姜雷生狂噴鮮血朝後拋跌的同時,白綺魂和姜雷生硬碰一腳的沉悶感覺還沒有消失,正在驚訝對方的進境,卻被氣針雲霧籠罩,渾身劇痛下,猶如被無數的繡花針扎入骨髓,眼前一黑,疼暈了過去。
那名上忍更慘,渾身白衣碎成布縷,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倭刀甩手拋飛了出去,滿身是血洞的撞翻在路旁的土房牆壁上,手捂胸口,大口喘氣,雪白的忍者袍被染成了鮮紅色,全身佈滿血紅色的小洞。
姜雷生從地上爬起,抬起胳膊用沾滿灰塵的衣袖,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水,看了一眼已經嚴重透支的鄭晨,眼見後邊的心媚兒和柳生正雄越來越近,再也顧不上是否會透支法力,抬手暴喝道:「烈虎出!」
從儲物戒指中召喚紅膽烈虎,烈虎出來後,姜雷生二話不說,拉起身旁的鄭晨,縱身躍上紅膽烈虎,右手單指朝前方虛空一點,大喝一聲:「疾!」
打不過就跑,死到臨頭,姜雷生當然不會考慮那麼多真元枯竭問題。
秘咒方畢,紅膽烈虎通體銀芒陡閃,載著其上的姜雷生跟鄭晨疾射而出,一道銀芒如流星般轉瞬劃遠,只留下了地面上一眾面面相覷的人。
就算是此時已經趕到兩人原先站立地方的心媚兒也沒有想到,姜雷生會在殺傷了白綺魂跟羽冠鳴後,立即放出神獸逃跑。
柳生正雄跟鄭晨情況相似,飛來飛去的不是他的強項,只能站在那裡乾瞪眼。
蟲蛇宮宮主蛇翻天,因為要救治被火麒麟拍傷的青蛇,根本來不了,駿騎駒與哮坤宇則被失去姜雷生蹤跡而暴走的雷鷹與火麒麟擊成重傷,心媚兒知道缺少了羽冠鳴與白綺魂後,即使自己追上也無用,只能望著高速飛離的二人暗暗歎氣。
昆比達羅泊。
曾是中土第二大內河,海拔不到三百丈,時大時小,因地處裡奇森盆地東部的「絲綢之路」要衝而著稱於世。
據說昆比達羅泊盆地自南向北傾斜抬升後,到了如今越來越小,被分割成幾塊窪地。
現在居住在昆比達羅泊周圍的牧民,來這裡主要仍是取水,這裡是裡奇森的積水中心,從天山、崑崙山和阿爾金山上的冰川融水,源源注入窪地形成湖泊。
西涼國中負責地利土木的官員曾稱昆比達羅泊「廣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它的豐盈,使人猜測它「潛行地下,南也積石為炎華諸國河也」。
據姜雷生的瞭解,這裡還有一個世上最為神秘的民族——昆比達羅泊,也是最古老的民族,他們生活在裡奇森河畔的小海子邊,「不種五穀,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魚為食」。
其方言也是當地三大方言之一,其民俗與由民歌流傳下來的故事,不知道為什麼,都和許多的神鬼佛魔相關。
這是一個單一食魚的民族,許多人都長生不老,八、九十歲都是好勞力,甚至還有一百多歲的新郎,而且身體健康如青年,這在中土異域可謂絕無僅有,也引起了很多修行教派的注目。
呼嘯的寒風,好似能把骨頭上的血肉帶走似的刮來,夾雜著打在臉上的沙粒,在這沒有一絲白色的沙海更加顯得森寒。
姜雷生和鄭晨的眼前明明沒有一點冬天應該有的景色,可偏偏耳中灌滿了鬼哭狼嚎的尖銳破空聲,能從心底感受到大漠之夜的寒氣。
姜雷生自嘲的笑了笑,鬼使神差的總算一路逃過來,進抵昆比達羅泊了,不過面前的小河早已乾涸,不遠就是樓蘭古城的遺址。
姜雷生不由對身旁的鄭晨笑道:「天可憐見,咱們總算過來了,你說那古墓會在哪兒了?」
鄭晨乾脆坐倒在沙丘上,雙手捧了把地上的黃沙,用手搓了搓,聞了聞手上殘留的沙土味道,笑道:「慢慢找吧,肯定有就是了!」
「那是誰的古墓?怎麼會葬在這裡?」姜雷生道。
「據我從幻宗紀事中所知,那是炎華大陸天龍國開國太祖坤悟大帝的陵墓,距今有幾萬年了!」鄭晨道。
「他怎麼會有平心經?而且還做為他的陪葬?難道當年這坤悟大帝也是你魔門之人不成?」姜雷生道。
說罷,學著鄭晨的樣子坐倒在沙丘上,用手抓起一把細沙揉搓著,細軟的黃沙順著他的指縫不住滑落到地上,帶得沙粒不住從沙丘上傾洩而下。
鄭晨鄭重的點了點頭,嚴肅道:「這是我從聖門紀事中看到的,應該不會錯。當年我聖門傾其所有,支持此人謀略鴻圖,雄霸宇內,原指望經此一役,可使天下歸於法統,沒想到他卻貪逸享受,追求術家永生,不得已下,聖門之主才重新布棋於天下,使人間重歸自然淘汰之源,等待另一個種子!」
姜雷生點了點頭,然後道:「鄭師兄既然知道樓蘭古城坤悟陵墓的開啟之法,那就一定知道具體的位置了!」
姜雷生曾聽鄭晨講過:「圓月之日,開墓之時!」
想必鄭晨一定清楚坤悟古墓的具體位置,這也是他答應鄭晨同行的其中一個原因,否則茫茫沙海,如何找尋這個無數人都尋找不到的陵墓?
鄭晨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回憶道:「我幻聖宗曾有一位智謀武功都不在我之下的師兄,曾經奉師命到此尋找,前後歷經八載始回,到達師尊面前只說了幾句話,就暴斃當場,屍骨不存,而死前全身不見一處傷痕,特別反覆強調開此古墓必要精神法印為匙,否則必遭橫禍。也是我這個師兄功力深厚,拖到師尊面前才亡,可惜當年我還未投入師門,否則恐怕是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