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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舞呆住,看著雁依依遠去的背影,她眸中那淡淡的憂傷,嘴角邊那甜甜的微笑,恍若夢中便曾多次見過。
昏暗的天空中除了火紅色,碧綠色,轉眼又多了一抹令人牽掛的紫色光芒。
楚飛舞看著空中隨著劍勢而起舞的白色身影,心一陣又一陣的揪起,就在這時,玄慕野忽然一聲怒喝,掌間一抹血紅色的光芒耀起,一把寶劍突然出現在手上,慧素心忍不住驚呼道:「血色神刃!依依,快躲——」
但已經遲了。
「鐺」的一聲巨響,紫羽薄劍被那血色神刃從中間攔腰砍斷,半截薄劍彈飛了出去。
雁依依身形瞬間一滯,池末言狂笑聲傳出,身形迅閃,血色神刃又是橫刀砍下,雁依依挪移不及,一道血光在空中噴射而出。
楚飛舞雙目盡赤,依依曾說過那紫羽與她的心是連在一起的,此時紫羽斷,難道依依——
他不由的雙拳緊握,聲嘶力竭的喊道:「依依——」
雁依依身形螺旋升起,白衣已經被血染紅大半,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池末言再發狂笑,道:「你的死期到了!」
雁依依雙掌合攏於胸前,紫芒從手間綻出,溫暖之意灑遍整個空間,一個彷彿來自百年之前的聲音低低傳出。
「祈心之恕,求心之融,以氣為刃,以血為薦——」
整個三界之內,都迴盪著這一輕聲低吟——
一切似乎都已靜止,一切似乎都已完結?
只因為這女子的淺吟——
楚飛舞只覺得頭皮發麻,抬頭看著這一切,雙眸雖然刺痛,但卻毫無所覺,一黑一紅的雙瞳再次出現,也沒有阻礙他盯著空中那與他生死相許的女子。
雁依依驀然回首,眸中的憂傷消失,臉上蕩著淡淡的微笑,染血的白衣在空中飄動,成了令楚飛舞萬世難忘的情景。
「破——」
雁依依玉指彈出,鐺的一聲,萬道紫芒聚成一束,令人意外的沒有打向玄慕野,而是射向了立在地上的楚飛舞。
楚飛舞被光芒打中,只覺得渾身劇痛傳來,腦部集結了巨大的力量,似是正將他腦殼強行的震開,剛才雁依依傳來的兩道氣息牢牢的護在了他的心脈處。
氣息亂竄,楚飛舞再也無法控制的發出連聲怒吼。
血淚從眸中緩緩流出,順著雙頰,落下。
雁依依白色的身形在空中也突然漸漸淡去,那血色神刃朝她的後背砍去。
倏地一下,神刃落空,而雁依依也彷彿化作輕煙,飄散在了空中。
楚飛舞心撕裂的痛,一股巨大的力量開閘了!
身形猛的跳起,只在瞬間就完成了千米距離,在一片迷霧之中,一股冰冷的氣息傳遍三界。
地上立著的慧素心顫聲道:「他——他出現了!」
三界之中,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到令人心顫的力量出現了,迷霧散去,楚飛舞黑衣如墨,俊美的容顏如冰,除了眸邊那幾點血滴仍在,其他一切都已不同。
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眸中雙瞳飛速變幻著,各色光芒流動,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冥想。
所有人都被這股氣勢震懾的不敢動彈,靜靜的看著他。
終於,楚飛舞似是想到了什麼,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低吼中似是有著一個含糊不清的人名,那吼聲充滿怒意,充滿悔恨。
雙瞳退去,只留下黑眸。
楚飛舞盯著玄慕野,道:「血色神刃,碧寰回生術——」
玄慕野盯著他,道:「是的,小子你還真的不拍死?」
楚飛舞伸出雙手,似是要在空中感應著剛才消失的溫度,那前一刻還躺在自己懷中的她。
突然他眸中寒芒爆射而出,道:「是你該死!」
玄慕野被他這一喝,震的心中直顫,但血色神刃仍舊揮出,勢不可擋的朝楚飛舞劈去,道:「讓我送你與她團圓去!」
楚飛舞冰冷的臉上眉頭聳動,似是想起剛才的情景,怒喝一聲,一道藍光閃出,靈刃出現了。
鐺的一聲,血色神刃加上吞噬玄慕野後的碧寰回生術,仍被往後震了出去。
楚飛舞靈刃一點,冰冷的光芒夾著劍芒而下,朝池末言整個人罩去,而他人本身也隨著那劍芒而去,那是不要命的打法。
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怒氣,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悲傷。
玄慕野被打的連連後退,再也無法支撐住,血色神刃上也被硬磕出四五個缺口。
終於,楚飛舞停下狂野的劍勢,盯著氣喘吁吁的玄慕野道:「還有什麼招數,一起使出來吧。」
玄慕野怒喝道:「小子,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他說話間,血色神刃朝天而去,雙掌猛拍,大片的綠毒突然出現,朝聖界罩去。
楚飛舞身形飛去,雙掌一合,一抹,無數霞光射出,眾人驚呼道:「治療防禦九重結界!」
霞光射過綠毒,綠毒全部化為烏有。
曾是那麼辛苦才造出的治療防禦結界,在此時楚飛舞的手中,如同最不起眼的招數,隨手而出。
玄慕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盯著楚飛舞,道:「你是什麼人?」
楚飛舞冷冷的盯著他,緩緩道:「斂——意——訣!」
玄慕野身形劇震,他這上萬年來一直潛伏在界上界,修行碧寰回生術,對於斂意訣他是聽過的,顫聲道:「界——界上界第一大訣,斂——意——訣?」
楚飛舞身形暴起,靈刃彈出,仰天長嘯一聲,道:「正是斂意訣。」
無數的藍芒與劍光朝玄慕野罩去。
山石崩飛,整個聖界內部都發出轟轟的聲響,楚飛舞與玄慕野的打鬥激烈程度已經超過了聖界的範疇。
終於,一切結束了,空中血雨噴灑,玄慕野栽了下去,那把驚世寶刃血色神刃也被楚飛舞劈成了數段,散落在了各處。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空中的楚飛舞,那力量,那氣息,這一界怎會還有這樣的力量存在?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楚飛舞俯首看著眾人,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掠過,一段段回憶湧出——
自此,楚飛舞前世的記憶,徹底恢復了,以往曾經發生的一切,如今都歷歷在目——
望著眾人,他輕輕一歎,道:「冥妖界首惡已除,我將把治療防禦結界遍佈整個聖界,綠毒不會再出現,其他的八重天部落修行者,請你們接納吧,希望戰事可免,修行者還該以修行為主。」
謬慕識看著他,他早已知道這個少年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卻沒想到會是斂意訣的修行者,看著他渾身灑發出的冷冽氣息,點頭道:「自當如此。」
楚飛舞眸子掃過慧素心,微笑道:「素心,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吧——」
慧素心見到他,彷彿見到了最大的依靠,眸中含淚,悲然道:「依依——依依——」
楚飛舞仰首看著遠方,冷冷的道:「我知道該找誰算帳。」
眾人一呆,難道剛才楚飛舞含怒殺掉玄慕野還沒有替雁依依報仇,難道兇手另有他人?——
「你來了?」
楚飛舞腳步剛踏進紫星情谷,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空間一晃,他已經來到了襲青思閉關的密室。
襲青思端坐在石台之上,渾身聖光連閃,楚飛舞蒼白的臉孔盯著襲青思,冷聲道:「你成功了,你破了千年以來無人能破的種情訣。」
襲青思臉上不見喜悅,淡淡的看著楚飛舞,只是那目光與以前的已經不同,她知道此時的楚飛舞,已經不再是那個在自己身邊嘻笑怒罵的少年了,而是她的最大敵人,曾經的王者!
終於她的眸子落在了他蒼白的臉色上,道:「你有多少年沒受傷了?」
楚飛舞看著她,漠然道:「你應該問我多少年沒有動過殺機了。」
襲青思莞爾一笑,道:「對誰?我嗎?」
楚飛舞目射厲芒,道:「你以突破種情訣的修為使用種情小箭,封住了我可能復甦的斂意訣力量,讓我的意識陷入混亂難以自救,最後,還出了大亂子,差點死去,幸虧投胎到人界去,我才重獲新生!這——這難道還不足以令我動殺機嗎?」
襲青思輕歎一聲,身上的聖光越發的耀眼,道:「你果然看出來了,的確是我趁著你昏迷時下手的,不過——不要欺騙我,也不要欺騙你自己,我們本就是敵人,你對我動殺機絕不是因為我對你下手,原因我們都知道。」
楚飛舞心中掠過一個身影,默然許久後,道:「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你應該知道即便你現在有聖光護體,且突破了種情訣境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三大訣第一人的境地,但是,如果我要殺你還是可以的——」
襲青思落寞一笑,道:「當然,我知道,你的斂意訣專破種情訣,你現在清醒過來,就代表我的種情小箭還是沒有捆住你,你的斂意訣在雁依依的犧牲下,也突破了最終的境界,你只要出手,我就擋不住——」
說著,她目光飄到了他的左手。
楚飛舞聽到雁依依的名字,眉頭猛的一聳,修長的手指上,淡淡的掠起了一層霧芒,這霧芒像是霧氣,但又帶著凜冽的殺意,光芒似透明剃透又似深邃無邊。
襲青思抬起頭來,玉頸修長潔白,美麗的臉龐上不見任何恐懼,檀口微張,輕輕的道:「我以突破種情訣修為的種情小箭捆住你,能救你的只有同樣已經突破忘心訣的依依,但你身上又有著她以前就曾下過的忘心訣招法,所以她無法出手,除非——除非她能以忘心訣的『忘心血祭』,將你從混亂狀態中拉回,再自廢自身幫你解開忘心訣——」
頓了一頓,她眸中閃過悵然,歎道:「為了你,她果然還是這麼做了——」
楚飛舞心痛如絞,看著她,眸中寒芒漸盛,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襲青思眸中彷彿帶著一切都已結束的期待,看著楚飛舞,道:「你動手吧。」
楚飛舞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柔情,道:「青思,永別了——」
話一說完,他左手一揮,白芒撒出——
頓時,一團光芒,在整個界上界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