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麼,軒轅瑞問:「忘空,你妻子跟你兒子呢?你就這麼出家放下他們不管了?」
忘空澆花的手一頓,突然怪異的看了軒轅瑞一眼,說:「他們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嗎?」
軒轅瑞茫然了,「他們什麼跟我在一起了?忘空,你是不是做了和尚之後腦子也不好使了?他們是你的妻子跟兒子,關我什麼事,為什麼你會認為他們跟我在一起了呢?」
葉海諾歎息一聲,有些事情終於還是瞞不住了是不是?
兩年前,葉海凡的葬禮之後,冷惠兒就帶著小東陵離開了,那一天剛好是軒轅瑞跟他們一起離開的日子,許文意一直都以為他們母子兩個人是跟著軒轅瑞一起走了的,可是事實上卻不是,沒有人知道冷惠兒帶著小東陵去了何處,司馬澈也曾經派人找過,可是一點也沒有他們母子的蹤跡,後來也就放棄了。有小東陵在身邊,冷惠兒一定不會虧待了他的,只是,這兩年來一直都沒有兩人的消息,著實是一大憾事。
許文意也是以為有軒轅瑞在照顧他們母子,所以才會這麼安心的隱居在這座幽谷中,若是他早就知道了冷惠兒一個人帶著孩子浪跡天涯,估計他早就去找他們了,這一輩子,他欠冷惠兒的實在是太多了,可是也就是因為這樣子,冷惠兒更躲著他,她要的不是歉意,她更不要補償,對她而言,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根本就不該分的那麼清楚,所以這些年,葉海諾也把消息給壓了下來。
再加上這座幽谷與世隔絕,很少有人進來,許文意根本就不會知道冷惠兒他們的消息,也不會知道軒轅瑞的消息,這些年,軒轅瑞一直單身,一直在找那個女子,可是他卻不知道,早在兩年前他親手將他生命中的女子送出了他的世界,讓他們白白的錯過了兩年。
忘空蹙眉,握著水壺的手驟然緊縮,看著軒轅瑞,一字一句地問:「這麼說,這兩年,他們母子根本就沒有和你在一起?」
軒轅瑞很誠實的點點頭,「我已經有兩年沒有他們母子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怎麼,他們也沒有跟你聯繫過嗎?」
忘空倏地一鬆手,手上的水壺砰的落到地上,水壺的蓋子掉了下來,水灑了一地,濺濕了他的衣擺,他卻沒什麼感覺,默默的閉上眼,雙手合十,默念大悲咒,期盼佛祖保佑著不知身在何方的冷惠兒和小東陵。
眾人,「……」
他們原本看到他那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以為他是要揍軒轅瑞,結果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念起了經來了,不帶這麼搞笑的是不是?
「軒轅瑞,難道這兩年來你一直都沒有找過他們嗎?」流雲忍不住問。
「我為什麼要去找他們,他們又不是我的誰?」軒轅瑞無辜的反問道,流雲囧。
出岫也一臉不解的瞅著自己的丈夫,問:「冷惠兒和許東陵是許文意的妻子和孩子,跟軒轅瑞有什麼關係?」
流雲被哽住了,轉頭向葉海諾求救,葉海諾無視他求救的視線,流雲怒,司馬澈問:「諾諾,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若是知道的話,你就說出來吧,我想,瑞應該有權知道真相。」
聽到司馬澈的話,葉海諾愣了愣,可是想到那一天她去找冷惠兒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她跟東陵說的話,一時激動闖了進去,冷惠兒哭著求自己不要說的臉龐,葉海諾就沉默了,她答應過冷惠兒不會說的她就不會說,冷惠兒這麼做擺明了就是要逃避這兩個人,逃避這一場糾葛,她沒有理由讓她陷入一個不愉快的地步。
這時,忘空卻緩緩地睜開了眼說:「我知道為什麼。」
葉海諾詫異的看向忘空,忘空看了她一眼說:「也許你是答應了她什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子做,某個人是最無辜的,他有權知道真相。」
忘空的一席話讓葉海諾沉默了,忘空轉頭看向軒轅瑞,輕輕地說:「軒轅瑞,其實,東陵不是我的孩子,我跟惠兒也只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東陵的親生父親就是你,惠兒就是你那晚遇到的那個女子。」
軒轅瑞震驚了,司馬澈震驚了,出岫也震驚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尋尋覓覓,兜兜轉轉,原來都是同一圈子的人,可笑的是他還去滿世界的找人,卻不曾那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每日跟他相處,她一定是在偷偷的笑他笨吧。
軒轅瑞震驚過後苦澀一笑,「怪不得我丟失的玉珮突然出現,怪不得我會那麼的喜歡小東陵,怪不得我對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原來她就是……」
長長的吸了口氣,仰頭讓眼中的眼淚倒流回去,微微偏頭看向忘空說:「為什麼要到現在才說?」
忘空半闔下眼眸,「因為那段時間我受到了太大的打擊,沒有精力再去顧及別的,再加上惠兒跟我說她找到了東陵的親爹,他們一家人會生活在一起的,我也就放心了,沒想到她卻只是為了讓我安心才這樣子說的。」
苦笑著搖了搖頭,有幾分無奈。
軒轅瑞心沉到了谷底,天下如此之大,他要上哪兒去找她?
初聽聞東陵是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他憤怒過,生氣過,可是等到他冷靜下來,他也有些想明白了,他跟她之間,似乎除了東陵已經再沒別的了,他們之間本就是一場錯誤,而她愛的是許文意,不是他,她這樣子做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到底也不能怨恨是不是?
她生下了孩子,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將孩子帶大,而他卻只是做了一個便宜的爹,她選擇逃避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上天真的可以讓他再遇到,或許他不會再放手了。
倏地,院落外面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竟是這般的熟悉。
軒轅瑞心神一震,慌忙拔腿往外跑去,院外,一個女子牽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臉上是恬淡的笑容,軒轅瑞舒了一口氣,揚起了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