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的靠在風漠離的懷裡,剛剛聽的很真切,那個黑袍男子叫她妖兒,又是叫她妖兒,與那個金面男子一樣叫她妖兒。原來,這就是——他要帶走她的原因。
她不是妖兒。
冥葉眼見血染投入了風漠離的懷抱,臉上閃過一絲窒息的傷痛,他的手伸在半空中,手指動了動,最終又無力的垂落下去。
暗澤從來沒有見過主子這樣的瘋狂,幾乎幾度失去了理智。
「為什麼?」風漠離抿了抿唇,淡淡的問道。他小心翼翼的抱著血染的身子,滿身的血腥氣味瀰漫在空中,兩個人早已沒有了當時那一絲不苟的模樣。
血染虛弱的朝風漠離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什麼為什麼呀?就是一隻貓貓狗狗的小姐姐我也照樣救。」
風漠離淡淡的瞟了一眼血染,不再做聲。
他朝著馬車走了過去,在經過劍南身邊的時候,他懶懶的扔下一句,「你就當爺的車伕吧。」
劍南委屈的朝血染眨了眨眼,眸子裡寫著,用他當車伕不覺得太浪費嗎?
血染視而不見,轉開眸子,心裡暗語,不用你當車伕那用誰當車伕,有用白不用,而且用的就是你。
三個人模樣雖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心情卻是出奇的好。
冥葉的眸光帶著癡迷一直落在血染的身上,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手臂上的衣袍被劃破露出血跡斑駁的肌膚。
暗澤駭然不已,宮主竟然受傷了?
「阿離……他怎麼辦?」血染抬了抬眼,提手微微的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地上早已昏過去的車伕。
風漠離眸子裡沒有任何波動,眼神都不曾瞟一下車伕,視線沒有一絲要離開血染的意思。
血染見風漠離不為所動,她稍稍用力蹭了蹭他的胸膛,「喂……」那是她好不容易救下來的人好不好,若是他死了,那她可不是白花了一番力氣。
風漠離嘴角帶著一絲懶懶的笑意,他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瞬間不知從哪個方向竄出一個黑衣人來。他恭敬的單膝跪在地上,風漠離語氣十分懶散,指了指地上的人,淡淡的吩咐,「帶走他。」
黑衣男子領命後,迅速撈起地上燒的黑不溜秋的人就飛快的消失了。
血染此刻的臉色異常蒼白,並非是因為冥葉最後那一擊,其實冥葉見血染凝聚靈力的時候就明顯已經收手了。血染自己也很清楚,玉戒雖能給她帶來力量,但是她的身體卻難以承受。
血染並不不知道,其實風漠離並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冥葉的修為雖讓人歎為觀止,但是風漠離還並未啟用修為,風漠離擁有玄劍在手,若是真正啟用修為,冥葉都不能保證他能否全身而退,還是兩敗俱傷。
血染的出現終止這這一場決鬥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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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嶺的小山頭上,有個稻草茅屋搭建成的棚子裡零零散散的坐著很少的過客,老實巴交的茶肆小老闆哈著腰徘徊在顧客之中,似乎挺樂的。
風漠離下了馬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幾位客觀……想要點什……什麼……」問話的是個灰色的粗布大衣的大叔,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害怕的顫抖。
風漠離依舊是抱著血染,而血染也依舊靠在風漠離的胸膛,華貴錦袍上的血跡依舊沒有褪去,林中裡並沒有換洗的衣衫。
劍南看起來算是裡面最潔淨的,又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多了幾分親近,他咧嘴笑了笑,「大叔,我們不是壞人,你能找個好點的位置先讓我們喘口氣吧。」
粗布衣衫的大叔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雖還有疑惑,不過看這些人的衣袍華貴,俊美逼人,定不是普通的過客。他小心翼翼的引著他們來到一個小方桌邊,使了個眼色,另一邊的倒弄茶水的粗布大嬸立馬端著茶水小心細緻的擺在他們面前。
其實大嬸低著頭把最後一杯茶水遞到風漠離的面前時,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茶水溢出淌在桌子上。風漠離淡淡的瞟了一眼,大嬸驚恐的立馬躲在粗不大叔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
「阿離……我想喝水。」血染扯了扯風漠離的衣袖,乾裂的嘴唇微微的蠕動。
風漠離收回視線,然後端起面前的茶水放在血染的嘴邊,血染張了張嘴,小口小口的抿著。
「大叔大娘,我們兩人出門省親,途中遇見歹人,又經過長途奔波,內子自小體弱多病,早已精疲力竭,可否懇請兩位把自家的小屋借用一下,咱們換下這衣衫,休息一下,好上路。」風漠離語氣很輕,他眸光深邃的向那一對老夫妻看去。
旁邊一位花白的鬍子老頭子興趣盎然的側過身子,頗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他的眸光在掠過血染時面容露出一絲欣喜。
「這……」粗布衣袍大叔面露難色,那個婦人聞言臉上少了一絲驚恐,不過她緊緊的咬著嘴唇。
「老兩口,人家夫妻都如此落魄了你還有什麼還猶豫的,出什麼事情老頭子我負責。」一道清亮的聲音出現。頗有幾分氣勢。
風漠離身形一愣,他的眸光向說話的人瞟了過去,只見一個鶴髮童顏,花白鬍子的老人手裡拿著一個悶葫蘆,昂著頭喝起酒來,喝完罷,抬起衣袖就往嘴邊一擦,然後還「嘖嘖嘖」的歎道,果然是好酒。
「你們隨老婆子來吧。」老夫人瞟見那個華貴男人懷中的女子,蒼白的容顏終究還是心軟了。
自林中與魔宮宮主一戰之後,風漠離對她的態度有了細微的變化,就像剛剛她渴了想要喝水,風漠離也會屈尊降貴的拿水來讓她喝,血染心裡有些甜滋滋的,原來風漠離的心也不是鐵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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