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大殿上那些站著跪著的大臣們各個是睜大銅鈴般的眼珠子,驚訝萬分,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彈劾的女子會這麼毫無顧忌的出現在這金鑾殿上,女子容顏貌美,笑靨如花,難怪萬歲爺對她是如此寵愛有佳,即便他們這些大臣對她在有不滿,畢竟聖旨已下,萬歲親封的血妃不是假的。這究竟又是演的哪一處?
血染朝風漠離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這個男人實在太假,明明對她毫無半分情意,居然露出如此深情的眸光,頓時更是讓她心裡浮起一陣噁心。血染心想,做戲也不用做成這樣。
他乾脆轉過頭去,側眸一掃大殿群臣,淡漠而又凌厲的眸光像一把把刀刃一般朝著低下的人飛去,怪不得風漠離要她來這金鑾大殿,原來是群臣反對立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封為血妃。
她想想也是,如今風蒼的後宮匱乏,風漠離又無一子半女,若是讓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搶佔了先機,他們這些官家千金哪還有什麼機會,再說她孤身一人,在風蒼並沒有任何的後台,群臣彈劾,也不會有人對他們有任何的意見。
殿上的眾人在接受澳血染的凌厲的眸光時,內心都有些震驚,明明只是一個女人,卻又如此冷冽的目光和如此強大的氣場,這讓他們更加堅定了他們內心的想法,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若是她只是一個軟腳蝦的話,或許還可以好好掌控,可現今……後宮之主,太子之立,他們其實都虎視眈眈了很久的,明著暗著對這個皇帝不知說了多少遍,他就是不為所動。
「本宮雖身份不高,卻與皇上是真正的郎情妾意,本宮不求其他只要是能待在皇上的身邊,便心滿意足。」下一刻血染眸光閃爍,淚花閃現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低下的群臣聞言又是一怔,彷彿剛剛那個凌厲的女子是他們眼花繚亂的錯覺。
血染的心底冷冷的笑道,既然都喜歡演戲的話,她也不妨來參上一腳。她轉過身子,眸光忽然朝風漠離望去,嘴角微微勾起,她帶著一抹奸詐的笑意忽然跪了下去,「皇上,後宮本是嬪妃稀少,又無後宮之主,想來眾位大臣也覺得如今臣妾妃位雖高,卻身份低下,擔任不起掌管後宮的大事,且皇上您正直年盛,臣妾懇請皇上充盈後宮。延綿子嗣,造福風蒼的天下。」
血染一語道出,低下的群臣各個是震驚無比,這一番話說的至情至理,真切至極,同時也說出了他們共同的心聲,若是不讓這血妃一枝獨秀立於宮中的話,想來這個女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倒是那後位,若是自家的女兒奪得那個後位的話,每個人心底都開始盤算起來……
風漠離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用充盈後宮來打消群臣對她的敵意,無疑他的後位就是一個很好的誘餌。風漠離看著血染眸光怒氣環繞,他眼神微微瞇起,做戲還是要做足,不論如何他還是很溫柔的扶起單跪在地上的血染。其實他心裡都快氣爆了,這個女人居然敢利用他,好大的膽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這一筆賬他一定會好好的和她理算。
其實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第一次向他下跪居然是為了讓他娶別的女人,或許……
「皇上,老臣為血妃娘娘的話很有道理。」剛剛還寧死不服,誓死不從的群臣此刻全向倒戈,皆是站入了血染那邊的陣營。剛剛還一口一個妖女的,如今都改口稱做血妃娘娘了。
風漠離情緒有些外洩,他煩躁的掃了一眼大殿上的一竿子人,「這件事情等朕祭祀回宮後在具體相商。」
群臣得到了風漠離的應允,心底早已高興不已,不過這位少年帝王面上的慍怒神情不容他們過分的要求其他,既已答應就是有了機會。
事情終於有了一個結果,血染不但解決了自己的問題,還給風漠離帶來了一堆的問題,想著心裡便十分的痛快。不過剛剛自己對他的利用,不知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群臣散去,離開金鑾的風漠離與血染賭氣的一前一後,誰也不先理會誰,這詭異的氣氛倒是讓跟在後邊的一片奴才膽戰心驚,冷汗涔涔的。
風漠離越想越氣,他忽然停了下來,瞇了瞇眼睛,忽如其來的止步,血染低著頭撞上了他的胸膛,他伸手朝她的臉上微微的撫摸然後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
血染微微吃痛,她不耐的甩掉他掐在她下巴上的手,嘲諷的瞟了他一眼,「和皇上比起來,臣妾這些算的了什麼?」
風漠奕也不惱血染的舉動,不知是已經氣昏了頭還是已經不再生氣,他一把把血染禁錮在自己的懷裡,也不准血染反抗,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輕聲呢喃,「血染,不如我們好好相處如何?說不定有一天你會愛上我。我也會愛上你的。」
溫熱的氣息使得血染身子變得僵直,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彷彿有些不認識,他說他們不如好好相處,說不定他們會互相愛上對方,她終於忍不住了,「撲哧」的笑出了聲,「皇上,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第一次風漠離對她不再用「朕」了,可是她就覺得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硬是差強人意,或者根本就是放屁。
「血染,你敢賭一回嗎?」風漠離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笑意,血色的瞳仁裡帶著一絲狡黠,血染不由的晃了神,暗暗感歎,風漠離果真是個妖孽,美得勾人心魂。若是自己不好好的矜持一點,說不定這人都成了行屍走肉。
血染抿了抿唇,愕然道,「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你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