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心底低哀,這個宮女的膽子太大,萬歲爺也沒有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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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深處的碧軒小屋外,春景盎然,梨花漫天飄飛,在空中旋繞舞動。白衣晃動,青絲飛舞,纖長秀美的玉指在琴弦波動,溫婉的琴音帶著一絲無奈的淒美。
「主子……您這是何必呢。」淮山輕聲的歎了口氣,有些心疼自家主子為一個低賤的女子失魂落魄。
「淮山,不知怎麼的,她疼我也跟著心疼。那樣倔強敢作敢為的女子我捨不得放開……」風漠奕輕輕的呢喃,眉目間的哀愁讓人不忍。
淮山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在尋常不過的宮女會引起主子的掛心,何況那個女人似乎還與皇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華神醫說過,那個女人活不了三年,只要主子斷了那個念頭,或許……
「主子,她不過是一個身份低下的宮女,您值得更好的女子。」
「是嗎……」琴音戛然而止,輕聲細語隨風飄散,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著旁邊的人。
受不了風漠離對她炙熱的眼神,受不了風漠離對她過分的關懷,他狼狽而逃。他以為這一輩子他都會淡然如風一般的生活,從未想過為情所困,會越困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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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陽曾經說過,他們是被世界所拋棄的孩子,無論源於何種理由,何種借口,她們都是沒有人要的孤兒,一輩子也擺脫不了孤兒的命運,一輩子也難以擺脫曾經被拋棄的命運。
可是沐陽,為什麼他要親手把她推入懸崖,為什麼她又會陷入另一種人生的境地?
「喂,起來吃飯了。」宮裝女子見床上的人張開眼睛,瞧也不瞧她一眼,頓時心裡就來了火氣,明明和她與自己一樣,只是一個低等的婢女,為什麼她就可以得到皇帝的青睞,居然還讓她來伺候一個與她同等地位的病秧子。想想心裡就憋火。
毫無預兆的,宮女一把扯掉床上的被子,臉上露出猙獰的狠意,在這初春寒夜裡,血染冷的一陣哆嗦。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還要我來伺候,若說你是哪個宮裡寄存的小主,也還說得過去,你瞧瞧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哪點可以迷惑得了皇上。說你是狐狸精都是抬舉。」聽著陰森森的笑意,血染收回心思,面無表情的側過頭,注視這個長相還算清秀的丫頭。只是嫉妒的面容此刻看起來卻顯得格外的醜陋。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血染目不轉睛的反問,臉上帶著淡淡的寒意,她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
宮女一見血染那強勢的氣場,頓時臉上憋的一陣通紅,也不知道怎麼說,總覺得一股寒意想她襲來,但是一想到她只是一個犯了事的囚奴,心底的底氣又「嗖」的升了上來。
「我不是東西。」宮女指著血染的臉,憤恨的大罵,「你這個下毒謀害宮妃的賤丫頭,犯了這麼大的事有你好受的。哼,你以為香妃娘娘會輕易放過你,恐怕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