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老實說,對我而言,並無差別。
「要去瑞士?」
「阿錦,這個時候不可以任性。」他的聲音有些許不安。
「你以為我會拒絕?」我笑倚在沙發上。
「阿錦……」他的手揉上我的毛絨短髮,因為手術的關係,頭髮被剪得好短,還好我的髮質偏軟,應該不會太驚悚。
我慢慢伸手摸索著摟上他的腰,乖順地倚靠在他的胸前:
「唔,我一向很深明大義的啊。」
他沒再說話,只是抱緊我,微涼的好聞氣息,讓我安心了不少。
許久,我在心裡給自己加把勁,終於將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江年川,我想要你。」
修長身軀輕輕一震,聲音有隱隱的暗啞:
「阿錦,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輕笑出聲,我將腦袋抬起,盯住前方:
「或者可以換個句式,唔,江年川,你……想要我嗎?」
活了24年,第一次那麼廉不知恥,我感到有火熱在臉上燒騰,但仍然咬住下唇,倔強地不肯眨眼。
這是最後一次了,江年川,我需要將自己給你。
眼簾一暖,知道是他用手遮住了我的雙眼,我微微一驚:
「江年川……」
「阿錦,」他的聲音已經不再清冷,反帶上炙熱的氣息:「你這樣看我……我的定力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心裡泛暖,我伸手扯下他的手掌,偏頭吻上他的掌心,輕啟唇:
「今天晚上,我允許你定力不夠。」
唇被攫住,微涼的氣息已經完全燃了起來,我被吻得七葷八素,但仍能聽見他在呢喃:
「阿錦……嫁給我……」
我一晃神,身體一輕,已經被打橫抱起。
身體陷進柔軟的床褥裡,緊接著,一具修長的身軀便覆了上來,感到他正溫柔地幫我解著睡衣的扣子,我緊張的抓緊身側的床單。
「阿錦,會有點疼。」他附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咬緊下唇,閉上眼睛,細若蚊吶地「嗯」了一聲。
「勇敢的姑娘。」
這一夜,他極致溫柔,我的所有悲傷,所有難過,所有痛苦,所有絕望彷彿都消散開去,只留下他清冷的微涼氣息在身邊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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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輕輕地抱起我,溫熱的水淌過身子,很舒服。
有柔軟的毛巾在細心地擦拭著濕漉漉的肌膚,我忍不住舒適的呻吟出聲。
「呵,小東西。」頭頂有好聽的清冷笑聲。
醒來時,江年川已經起床了,我睜開眼睛,迷糊地問:
「唔,幾點了?」
身子很快被摟進一個清爽的懷抱:
「起床?」
心中微微一痛,我反手摟緊他,悶聲道:
「嗯,再抱一會兒。」
房間裡很安靜,我靜靜地數著兩人的心跳,一下兩下,真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