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歲歲,狹路相逢,記起了什麼,遺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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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家門時,悠然打電話說尚尚被接到她那裡了,說是最近剛出完一個任務,正閒得很,找個娃耍耍也不錯,這話聽得我恨不得扛袋炸藥把她家轟了,她很閒,難不成我一個失業人士會很忙?
但看見倚在牆上的那道修長身影時,突然又慶幸尚尚不在家。
「回來了?」他淡淡開口,聲音沙啞。
「嗯。」繞過他,我低頭準備開門。
空氣中有隱隱的酒氣傳來,他喝酒了?
記憶裡,他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男人,那個年紀也許用男孩來稱呼會更準確一些,他成績很好,直到回美國前,都還一度被學校認為是可以保送到最高學府的苗子,更難得的是,他 從沒有那個年紀的男孩的壞習慣,不抽煙,不喝酒,不沉迷遊戲,也不喜歡聚會。
但是,再好的男孩也會長大成男人。
也會喝酒了。
腦袋有些混亂,紀軒蒼白到透明的臉還在眼前浮現。
夏錦,你真是一個殘忍的人,那麼叫人絕望的事,本來就不應該讓別人陪你痛苦。
鑰匙在鎖孔外倒騰很久,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插不進去,一雙手從身後伸來,拂過腰側,衣料摩擦的聲響在黑夜裡顯得十分曖昧。
手被握住,鑰匙準確地插入門鎖,「喀嚓——」,門開了。
還未回神,身體就被大力帶入門內,背抵在牆壁上,一股涼意從身後傳來。
來不及驚呼出聲,嘴便被兩瓣溫暖的唇封住。
洶湧的吻,他像是在蹂躪一個玩物,沒有溫柔的舔舐,沒有細心的描摹,只是霸道地撬開我的嘴,長驅直入,唇舌席捲過每一寸柔軟的領域。
身體被緊緊按壓在牆上,雙手被他一手抓握置於頭頂,腳也被他修長有力的腿壓著,完全動彈不得,現在的我簡直就像是被按在案板上的魚肉!
感覺到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從我的衣服下擺探入,指尖的溫度在肌膚上滑過,引出身體陌生的戰慄,我開始惶恐。
不可以!不可以!心裡在瘋狂叫囂,眼眶已經微微泛疼,卻乾涸地沒有淚意。
終於,像是聽見我無聲的抗議,他的吻溫柔了下來,淺淺地啄著我已經紅腫的雙唇,彷彿無聲的安慰,隨即輕輕一轉,沿著頸項慢慢下滑,留下一串細細綿綿的吻。
嘴巴一獲自由,我幾乎是尖著嗓子叫了出來:
「住手,江年川!」聲音一出口,也不復原先的清冽,帶上急促的喘息。
他的身體一僵,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淡淡的酒氣在黑暗裡散開,彼此的呼吸都帶著輕喘,但總算是停止了。
雖然身體還被禁錮著,但至少他沒再繼續,而是將頭埋進我的脖頸,沒有出聲。
許久,沙啞的聲音響起:
「那個男人是誰?」
誰?紀軒嗎?剛剛他是開車送我到樓下了。
我忍不住動了動身體,天,再被這樣按著,手腳都要麻了。
「別動!」江年川低吼,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畢竟不是純情少女了,我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只好紅著臉乖乖地繼續當魚肉。
「回答我。」見我沒有再動,他像是舒了口氣,又輕輕催促著。
「他叫紀軒,一個朋友。」
「嗯。」他含糊地應了聲,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