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踩滅之後,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就籠罩在黑暗當中了,聽到行的話,白鷹和黑鷹半點猶豫都沒有,帶著鍾青葉便跟在他的身後。
行從小就在東商皇宮內長大,對這裡的環境可說是瞭如指掌,雖然外面因為鍾青葉的闖入而加強的警戒,跟著他不時的東拐西拐,幾人還是很順利的來到舒雪殿的小後院中。
看著這裡的荒蕪環境,黑鷹和白鷹眼裡齊齊閃過一絲不解,直到行打開了機關,從井口中跳下去的時候,兩人才煥然大悟。
蒙頭趕路,鍾青葉的精神不好,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三人心中擔憂著她的情況,也顧不上多說什麼,一股腦的直接往裡面衝。
很快,鍾青葉又回到了那間木屋裡面,第一件事就先找人給她重新處理傷口,鍾青葉被放在床上,身下墊著厚厚的棉毯,給她處理的傷口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模樣應該也是大夫,手法很利落。
鍾青葉暈暈沉沉的感覺背後一陣陣舒涼,模模糊糊的在想,如果行那傢伙早點說出來,她不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以後,一定要把這筆賬算回來……
想著想著,她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其實這也怪不得行,誰叫之前黑鷹不准他進去,兩人忙著給鍾青葉處理傷口,也沒人告訴他鍾青葉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如果他早知道確切情況的話,說不定在鍾青葉動刀子之前就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女大夫倦怠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對著門外的幾個男人微微點頭,又對耶律無邪道:「情況已經穩定了,雖然失血過多,但性命無憂,姑娘已經睡下了,最好能找幾個丫頭給她擦擦身子,這樣能睡的舒服一點。」
耶律無邪的臉色也有些疲倦,聞言還是哈哈一聲,擺擺手,女大夫知趣的退了下去。
見其他人還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耶律無邪一巴掌就拍在離他最近的行的肩膀上,疼的行臉色一變,齜牙咧嘴的看著他。
耶律無邪眨巴眨巴著眼睛,笑的陽光燦爛:「哎呦,真不好意思,打重了點,我就知道那丫頭會沒事。」
說完扔下一連串的哈哈聲,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的往自己房間走去,行瞪著他的背影,一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一邊很無良的在心裡吐槽道。
「不知道是誰剛剛嚇得面無血色,誰說只有女人才喜歡口是心非,明明男人也是一樣,虛偽的傢伙!」
——很顯然,某人在吐槽的時候,壓根就忘記自己是哪一邊的了。
耶律無邪一走,黑鷹和白鷹頓時鬆了口氣,箭步就要往房間裡走去。
行把雙臂一架,攔住兩人的去路,沒好氣的看著他們:「怎麼,還沒看夠啊?擦身子也要看?」
黑鷹白鷹臉色一紅,惱怒的看著他。
行滿不在乎的挑挑眉毛,伸手將兩人用力的往旁邊一推,趕蒼蠅一樣甩手道:「走走走,先把你們自己整理好了再來管她吧,我會找到丫頭照顧她的。」
黑鷹和白鷹撇撇嘴,一個小丫頭神出鬼沒一般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對著嚇了一跳的兩人微微一躬身子:「兩位公子,這邊請。」
白鷹聳聳肩,拍了拍黑鷹的肩膀,低聲道:「先聽他們的。」說完很有禮貌的對小丫頭微微頷首,淺笑道:「有勞帶路。」
黑鷹猶豫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行,後者對他挑眉一笑,掉頭就往一邊走去,黑鷹無奈,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怎麼著還是順從點的好。
本來分給黑鷹白鷹的是每人一間房,但是被白鷹拒絕了,行也不勉強,就讓他們住在一間房子裡。
黑鷹在房間裡擦了把臉,走出來正看見白鷹坐在桌子旁邊吃的是不亦樂乎,桌子上擺著一葷一素一湯,種類十分的齊全。
黑鷹頓時就怒了:「你不是說要小心麼?我怎麼看著一點小心的樣子都沒有?」
白鷹往嘴裡塞了塊肉,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當然得小心點,但是他們如果要對付我們,有的是辦法,用不著下毒這種陰招,你要怕,你可以不吃,我絕對不勉強。」
黑鷹一愣,想想也是,見他吃了那麼久沒個什麼問題,便走過來坐下來,給自己盛了碗飯,持起筷子搶走了白鷹的一塊肉,放進嘴裡要笑不笑的道:「那你說說,之後怎麼辦?」
白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飛走了,回頭瞪了黑鷹一眼,繼續朝第二塊夾去。「還能怎麼辦,王妃這個樣子,難道我們還能先離開嗎?先把消息傳給王爺,之後走一步算一步。」
黑鷹眼疾手快,一筷子就叉中了白鷹已經快放進碗裡的肉,閃電般放進嘴裡,笑瞇瞇的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連著被他搶了兩次,白鷹也有些火氣了,頓時,餐桌上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兩人你來我往的爭搶肉塊,不單單是為了口福,也是為了打壓對方,互相不退讓,嘴裡還若無其事的說著話,場面說不出來的怪異。
「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點奇怪?」話題剛剛從鍾青葉身上挪開,白鷹突然漫不經心一般問道,順手將筷子從黑鷹的筷子間刺過,用力一翻,原本夾在筷子中的肉頓時飛起,精準的落入他的飯碗中。
黑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伸出筷子就要繼續搶,嘴裡的語氣卻是淡淡的,聽不出半點惱火:「你以為只有你長了眼睛,我就沒長麼?我當然發現了這裡不對勁了。」
「是麼。」白鷹劈手打掉他伸過來的筷子,要笑不笑的說了一句,忘了還附送一個嘲諷的嘴唇角度,在分秒之間將肉塊塞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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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沒有想念齊墨?我很想念他啊 ~~憋了這麼久,是時候讓我的齊寶貝出來溜躂溜躂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