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無邪的話還沒說話,鍾青葉突然揚手,似笑非笑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甩手就給了他無比響亮的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震耳欲聾,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行和風同時一個哆嗦,不受控制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上無一不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然後雙手合十,默默在心中為耶律無邪叨念了幾句菩薩保佑……
耶律無邪半邊臉都被打偏了過去,整個人一下子就呆了,鍾青葉的一巴掌在壓抑的憤怒下絕對沒留力道,啪的一聲,他只感覺左邊耳膜嗡嗡作響,連腦子都懵掉了。
鍾青葉好整以暇的收回手,臉上的表情半點不動,垂手看了一眼自己微微發紅的手心,還淡定的甩了甩,然後才看著耶律無邪偏頭呆傻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有蒼蠅。」
屋外的行和風為鍾青葉這種只需要速度不需要可信度的謊言表示十二萬分的鄙視和……鄙視。
同時,兩人再次為耶律無邪念了幾句菩薩保佑。
耶律無邪終於在他們的「菩薩保佑」下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擠出一個真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哈哈了幾聲:「原來是蒼蠅啊,打得好,打得好……」
話音未落,鍾青葉手起手落。
啪——
脆響再次響起,行和風虔誠的閉上眼睛。
這次換成了右臉,耶律無邪再次被打偏了頭,鍾青葉甩手、表情無辜、似笑非笑:「又有蒼蠅。」
耶律無邪欲哭無淚的看著她,急忙伸手摀住了兩邊臉頰,手中的觸感又辣又麻,兩邊臉頰各一個的五指手印,疼的他差點把眼淚水給掉下來,嗚嗚了幾聲,卻不敢在說話了。
哪知道他剛剛嗚嗚完,鍾青葉再次抬手,啪的一聲脆響,屋外的行和風差點沒跪在地上。
耶律無邪哭喪著臉,眼淚水像小河一樣嘩嘩的流淌下來,張開口吐出剛剛被自己咬到的舌頭,舌尖上一點殷紅正在擴散,嗚嗚咽咽的說道:「你幹嘛突然打我的腦袋……」害的他一下子沒注意,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破了,嗚嗚~~疼死了。
鍾青葉笑的萬分無辜:「有蒼蠅。」
耶律無邪:「……」
行半跪在地上,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純淨的藍色天空:「風,我真是太感謝我自己沒惦念著皇上的無恥腳底抹油的溜了出來。」
風一臉慼慼然的表情:「我也是。」
行轉頭看了他一眼,無聲的舉起手,風舉起手,兩個人十分默契在空中輕輕一擊掌。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行和風捂著耳朵躲在屋外,根據屋內不時傳出來的慘叫聲和啪啪聲計算著耶律無邪的悲慘次數,同時無限無良的在心中大唱佛祖保佑。
佛祖保佑,希望皇上不要被整的太慘……行虔誠的祈禱道。
「啊……我的手啊!!……」屋內的慘叫聲。
佛祖保佑,希望待會進去的時候,皇上沒有缺胳膊少腿……十分現實的風虔誠的祈禱。
「啊!我的屁*股啊——葉葉,輕點輕點……啊!!」屋內的慘叫聲。
佛祖保佑,希望皇上不要死的太慘,死的太慘也不要來找我報仇……
風和行同時祈禱道。
半個時辰後,房間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鍾青葉滿面春風的站在房間門口,對著雙手捂耳一臉呆滯的行和風笑的無限和藹:「聽夠了吧,進來吧。」
說完轉身走了進去,房間大大的開著,一副任人參觀、不要門票的大方模樣。
行和風面面相覷的一會,行雙手握緊,看向房門的模樣活像看到了鬼門關,用力吞著口水豪情萬丈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要進去認領一下皇上的XX,不能讓他X的不明不白……」
風:「……」
行唰的一下轉頭,用淚光閃閃的眼神無限崇拜的看著風:「所以,你先進去吧。」
風:「……」
磨蹭來磨蹭去,兩人終於還是扭扭捏捏的走進了房間,一瞬間,兩人有種來到了垃圾場的錯覺。
房間裡原本整整齊齊的傢俱擺設已經全部破爛,不知名的木屑斷骸飛的到處都是,整個屋子一片狼藉,基本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唯一尚且保存了完屍的床上躺著一「坨」髒兮兮的「東西」。
鍾青葉似笑非笑的坐在一張完好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滿肚子的怨氣在一番徹底的蹂躪過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現在的心情絕對不是一個好字可以概括的。
行和風互相打氣,悄悄的、一點一點挪到了搖搖欲墜的床邊,小心翼翼的將那一坨東西翻了遍。
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噗嗤——」兩人齊齊破功。
「哈哈哈哈哈哈……」激烈的笑聲頓時驅散了房間裡由慘叫帶來的陰霾,一瞬間,陽光正好,春暖花開。
耶律無邪的一張臉已經沒了人樣子,臉頰又紅又腫還泛著油光,嘴唇腫的就像兩根大臘腸,左邊眼睛青了一圈,看上去活像個大熊貓,眼皮鬆鬆垮垮的耷拉著,將原本妖媚的眼睛遮擋了大半,腫的嚴重的臉將五官擠得完全變形,豈非一個慘字了得?
在看他的身體,行和風只有一個感受,這王妃的手可真黑,盡挑著耶律無邪剛剛癒合的傷口上折騰,偏偏力道還把握的很好,疼的耶律無邪眼淚鼻涕到處亂掉,傷口愣是沒裂開一處。
如果擋著耶律無邪的臉,看他一身艷麗凌亂的衣袍,不明白的人保管還以為他是受了侵犯的小姑娘,但是一看他的臉,這個想法就直接破產了。
哎呦我的娘啊……行和風笑的難以自控,伸手用力捂著直接的肚子,身子幾乎彎成了一個煮熟的大龍蝦,一個念頭同時清晰的浮出兩個人的腦海。
以後就是打死了也絕對不能惹這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