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亂冷王追妃 【東商沐血】 214、孩子的直覺
    鍾青葉落腳在一個小鎮上,小鎮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叫做綿綿,鍾青葉剛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綿綿鎮的名字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傳下來,至於為什麼要叫這樣一個名字早已經沒人知道了,大家叫著習慣了,也就沒人覺得奇怪了。

    鍾青葉也只把這當做是餘興節目,沒怎麼在意,綿綿鎮是個小型城鎮,卻因為建在赤水河旁而擁有大型的碼頭,船隻來往頻繁,鍾青葉準備在這裡上船,一路東下。她屬於那種沒有目的地的人,走到哪裡算哪裡,反正也沒什麼事,全當遊山玩水了。

    最近的一班船在下午三點鐘左右,鍾青葉見時間還早,索性找了間客棧先補補眠了,她在這邊悠閒的引人發指,天山鎮那邊卻炸開了鍋。

    齊墨一接到消息,幾乎是二話沒說,跨上馬便直奔天山鎮而來,五鷹根本攔不住他,無奈之下只得一同前來,一行五天四夜,愣是將原本足足十天的路程縮短了一般,於五月七日晚趕到了天山鎮。

    鍾青葉不辭而別後,習昃和研紫卻沒有離開那間客棧,一直在等候齊墨的到來,而齊墨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前腳剛進入天山鎮,後腳便衝進了他們的房間裡。

    「青葉!」齊墨一把將房間的大門用力推開,箭步衝進房間內。

    房間內沒有鍾青葉的身影,卻坐了兩個對於齊墨而言不算陌生的人,少女清秀消瘦,面帶恐懼,孩子一襲藍衫,面若止水。

    「是你們?」齊墨皺了皺眉毛,轉頭四顧:「青葉呢?」

    「她走了。」習昃站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齊墨:「你來晚了一步。」

    「走了?」出乎意料的是,齊墨並沒有露出憤怒的表情,反而有種急迫的味道,快步衝到習昃的身邊:「她受傷了嗎?」

    習昃點頭。

    「嚴不嚴重?」

    「死不了。」習昃的話相當的意簡言駭。

    「你為什麼不留住她?」說這話的人是黑鷹,他比關心則亂的齊墨冷靜的多,與白鷹並肩走進房間內,臉上是一種頹靡的神色,疲倦的看了一眼習昃:「如果是你開口的話,她應該不會走的這麼快。」

    「可惜……」習昃的臉上露出一種類似於嘲諷的表情:「……她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黑鷹白鷹眉毛一皺,齊墨挺了挺脊背,剛毅如標尺一般。

    「怎麼回事?」白鷹沉聲道。

    「一模一樣的手法,她根本沒有告訴我,就留書出走了。」習昃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表情淡定到了極點,不過他這話倒也算不上全是假的,至少鍾青葉確實是留了書信後才走的。

    「……」齊墨微微瞇了瞇眼睛:「信呢?」

    習昃從懷裡摸出一隻信封,齊墨接過來,只掃了一眼,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你看過了?」

    「不。」習昃淡定的看著他:「是她根本就沒封合。」

    齊墨幽暗的目光緩緩在他身上走過一圈,也不知是不是心存疑惑,卻也沒有再說什麼,打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軟紙。

    「銀票?!」黑鷹看了一眼,腦袋上頓時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王妃裝個銀票做什麼?難不成她還覺得王爺缺銀子嗎?」

    「你能不能把你的嘴先閉上。」白鷹滿頭黑線的瞥了一眼黑鷹,嘟囔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白癡的搭檔。」

    提心吊膽了幾天幾夜,好不容易得到了鍾青葉安然無恙的好消息,兩人一掃一路來的沉悶,好心情的開起玩笑來。

    黑鷹瞇眼,表情幽怨:「……你很不滿嗎?」

    「很不滿。」白鷹點頭如搗蒜。

    黑鷹:「……」

    白鷹根本不理他一臉怨婦般的表情,轉頭看向齊墨,關心道:「除了銀票,王妃還留下其他什麼信息嗎?」

    齊墨將銀票往信封裡一塞,直接扔進白鷹的懷裡,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了房間,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

    習昃幽幽的看著齊墨的背影,嘴角一動,無聲的露出一個笑容,大概是天色漸晚、光線昏暗的原因,怎麼看都不是開心的笑容。

    黑鷹和白鷹面面相覷了一會,黑鷹用手肘捅了捅白鷹的手臂,試探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王爺好像不太高興?」

    白鷹扶額長歎:「我應該拉著紅鷹一起來的……」

    「為什麼?」黑鷹不解的看著他:「紅鷹的傷不是還沒有痊癒嗎?」

    這個白癡!

    白鷹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你傻呀你!王爺那麼擔心王妃,一收到消息二話沒說就跑過來了,現在卻連王妃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能不生氣嗎?」

    黑鷹一臉的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因為你是白癡…

    白鷹在心裡惡狠狠的吐槽道。

    冷不丁的,一直站在旁邊袖手假裝空氣的習昃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就像西伯利亞的寒風,慢悠悠的出來,卻刺得人骨髓發疼。

    「鍾青葉是刻意躲著齊墨的。」

    黑鷹和白鷹一愣,轉頭看向他,齊齊皺眉:「你說什麼?」

    習昃懶洋洋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看看白鷹手中的信封,兩人順著他的動作低下頭來,這才想起這只被人遺忘的信封,急忙拆開來一看,只見裡面除了一張銀票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黑鷹瞪著那張數字漂亮的銀票,兩隻眼睛差點成了黑豆豆,傻愣愣的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鷹也是微微皺眉,看著手中的銀票臉色很不好看:「……這算是放棄嗎?」

    還沒等黑鷹反應過來,習昃已經插嘴道:「應該不是。」

    「何以見得?」

    習昃卻不再說話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啜飲了一口,光線漸暗,一輪殘月遙遙的出現在天邊,幾點星辰,星輝寡淡。

    何以見得……

    孩子微微一笑,低頭垂目,沉默無言。

    那傢伙不是經常說他是個孩子嗎……

    那應該就是一個孩子的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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