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爺的命令,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好幾個牛高馬大的男子瞬間從人群中站出來,袖子往上衣擼,氣勢騰騰的衝到房門前。
所有人都將一顆心提了起來,不安的看著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一、二、三,撞——」隨著吆喝的聲音,幾個大男人齊齊側身用力撞上去厚實的門板,房間內的門閂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連房門都忍不住搖晃了些許,卻並沒有應聲而開。
「再來!一、二、三,撞——!」隨著粗壯身體的再一次大力壓下,門閂發出卡嚓一聲脆響,應聲而斷,墨黑色的大門顫顫悠悠的打開了。
幾個男人瞬間往後大退了幾步,王爺喝令任何人不許入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卻沒人敢不聽齊墨的話,還沒來得及反應,齊墨已經如狂風一般闖了進去,帶起的風聲呼呼,幾乎刮人臉痛。
「青葉!——」齊墨大吼,卻不忘進門後立刻關上了門板,目光四下打量,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鍾青葉,一瞬間瞳孔收縮如針尖,再顧不上其他,一把撲了過去。
「青葉!鍾青葉!」抱起她的上身搖晃了幾下,鍾青葉的面色慘白如雪,雙睫緊閉沒有任何反應,齊墨緊緊咬著牙關,掃了一眼她身上被茶壺碎片割出來的血跡,眼裡的怒火幾乎要焚人殆盡。
屋內並沒有西泠瀲晨的身影,齊墨這一刻也不顧上那麼多了,一把將鍾青葉打橫抱起來,頭也不回的吼道:「叫大夫進來!」
聽到他的聲音憤怒,跟隨而來的白鷹預料到鍾青葉定是出了問題,不敢大意,一把抓起嚇得魂不守舍的大夫衝進房間內,啪的一聲,房門重重的拍上,嚇得屋外的眾人哪一個哆嗦,驚恐不已。
齊墨將鍾青葉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轉身卻極為粗魯的一把揪過那大夫,往床邊一摔,語氣危險之極:「查!本王要怎麼知道王妃怎麼回事!」
可憐那大夫年過半百,卻被齊墨嚇得瑟瑟發抖,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不都看齊墨的臉色,連滾帶爬的走到床邊,顫抖的按上鍾青葉的手腕。
只一下,他的臉色驀然雪白,整個人抖的猶如冬天的樹葉,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鷹心中一沉,轉頭看向齊墨。齊墨的臉色沉寂,沒有半點表情,見那大夫神色不對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原本激動的語氣一瞬間冷如寒冰,目光死死的看著他:「怎麼回事?說!」
老大夫嚇了一跳,整個人居然一下子軟倒在地,卻是立刻爬了起來,跪在地上撲通撲通的磕頭,哭喊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齊墨的臉色冰寒,一瞬間什麼情緒都沒有,白鷹暗中歎了口氣,走上去一把揪過那大夫,很不耐煩的道:「到底怎麼回事?想活命就趕快說!」
睿王雖是賞罰分明之人,當比起這個,他心狠手辣的名聲顯然更加深入人心。這個老大夫是活成了精的人,一看齊墨的反應就能推斷出這王妃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一想到這王妃的情況,老大夫的心一瞬間哇涼哇涼的,哪還能說出半句話來。
白鷹無奈的看著他,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蠢蛋,給他活命的機會也不知道抓住,為了穩定齊墨的心情,他抬頭道:「王爺,您別擔心,黑鷹已經去找風公子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回到。」
鍾青葉的情況,沒有人比風瑾更清楚,也只怕,只有風瑾可以救她。
齊墨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揮了揮手,冷冰冰的道:「殺了。」
白鷹暗歎一聲果然如此,應了一聲,帶著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老大夫退出了房間,而哪老大夫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的,居然出了顫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白鷹,情況怎麼樣?」剛退出房間,黑鷹便帶著風瑾走了過來,說來也幸運,居然在半路上碰到這個行蹤飄渺的男子,情況一點明,他二話沒說便更過來了,一見白鷹也懶得打招呼,直點中心的問道。
白鷹苦笑一聲搖搖頭:「我要知道是什麼情況就不用去找你了,小心點,王爺現在很危險。」說完拎了拎手裡的人,做了個抹喉的動作。
黑鷹白鷹和風瑾,彼此之間都還算熟悉,一看他這動作便明白了意思,點了點頭,風瑾徑直推門而去,黑鷹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著看著那魂不附體的大夫,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王爺越來越看重王妃了。」
「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白鷹默契的添上一句,苦笑連連。
「黃鷹的傷還沒好,紅鷹又受了重傷,紫鷹因為王妃的原因被王爺軟禁,我們五鷹的處境今年是差到不能再差了。」黑鷹似是感歎又似警告一般道:「兄弟,保重啊。」
說完便走進了房間,白鷹苦笑連連,將那大夫交給了一旁的小廝,簡單的吩咐兩句,轉身也走了進去。
屋內的氣氛顯然比他出去的時候凝重了不少,風瑾就坐在床邊,手指輕輕的搭在鍾青葉的手腕上,雙目微闔,臉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波浪不驚。
許久,他才鬆開手,將鍾青葉的手腕放進被子裡。看在這情況特殊的時間點,齊墨沒有多說什麼,劈頭便道:「怎麼回事?」
風瑾站起來,眉心有意無意的蹙了一點,表情微微有些憤懣,看著齊墨冰冷道:「我才要問你怎麼回事?不是早就警告你她不能受傷嗎?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又牽動了內臟?這到底怎麼回事?」
「牽動了內臟?!」白鷹和黑鷹面面相覷,到底怎麼回事,這內臟是那麼容易受傷了嗎?
「情緒起伏太大,氣血堵塞不暢,以至於內臟被損,舊傷復發,引至暈厥。」風瑾每說一句,眉毛便蹙緊一分,盯著齊墨一字一頓道:「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