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長街線條空曠,一目到尾極其瞭然,鍾青葉笑瞇瞇的蹲下身子,看了看猶如睡著了一般的春夏秋三個丫頭,眉梢微微揚了揚,似乎有些嘲諷的模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冒牌的老闆突然開口道:「你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不不不~」鍾青葉豎起一根食指,煞有其事的搖了搖,笑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剛剛都說了不管我的事,你偏偏不讓我走,怎麼,這會後悔了?」
「哼!」老闆身邊的老婦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
「我說了,我只是個普通人。」鍾青葉抓起春兒的右手,伸手在頭髮裡抓了幾下,摸出幾根細長的銀針,笑瞇瞇的看著他們:「我再問你們最後一次,交不交解藥?」
「你做夢!」還沒等那老闆回答,老婦已經一臉猙獰的吼了她一聲,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想要我們的解藥,做夢去吧!我們的迷藥是特別製作的,沒有解藥這些傢伙就永遠別想醒過來!」
「哦……」鍾青葉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們一個個有恃無恐的樣子。」
「那是當然,你以為我們……你在做什麼?」老婦洋洋得意的話還只說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鍾青葉。
被她的驚叫聲吸引,眾人齊齊將目光對準了鍾青葉,只見她正把從發間拿出來的幾根銀針一一刺進其中一個昏迷的「男人」手指尖裡。刺指尖還不算什麼,要命的是她偏偏往人指甲蓋裡刺!
寒光冷冽的銀針,在陽光下發出刺眼而奪目的光芒,被鍾青葉捏在手裡,一點一點旋轉著往指甲蓋裡刺。細細如紅線一般的血絲在甲蓋的縫隙中流動,一絲一縷的蔓延下來,那幾乎沒入指甲蓋中的銀針,更是看得人心中發寒。
常有人說,十指連心,平日裡若是傷到手指,尤其是指尖部分,那種疼痛簡直不能與外人道也,更何況拿一寸多長的銀針往指甲縫隙裡插,別說真的去嘗試一下,光是這麼看著,都讓人覺得後頸發涼,好像自己的手指也跟著痛起來了。
看著鍾青葉面不改色的刺進一根銀針,只留下不到兩厘米的針把,那艷麗的血絲不斷蔓延滴落,眾人齊齊的嚥了口唾沫,直感覺自己的手尖刀割一樣的疼,好像也有一根針正惡狠狠的往裡面刺。
這些人不是同伴麼?怎麼下得了這種狠手?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當然明白不了,鍾青葉本就是特工出身的,平日裡沒少學習審問的手段,再陰險殘忍的手法也用過,這種手段對她而言早已經稀疏平常了。
一根銀針已經刺到了尾部,可是昏迷的春兒卻壓根沒有醒來的預兆,鍾青葉蹙了蹙眉,這種刺激的方法她既然會用,自然很清楚效果如何,沒想到這些人的迷藥效果這麼好,這樣刺激居然都沒醒。
不過沒關係,她手上還有九根銀針呢,她就不信沒了他們的解藥她就弄不醒春兒!
執起第二根,這回鍾青葉不再客氣了,一股腦就刺進去半截,這種猛然的疼痛顯然比慢悠悠的刺要大的多,春兒十分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鍾青葉一咧嘴,手上突然加力,愣是把剩下的半根又推進去了一半。
「啊——!」春兒一聲慘叫,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臉色慘白,額頭上更是冷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鍾青葉一見她醒了,二話沒說,眼明手快的抓住兩根針,唰的一下就拔了出來,一串血珠頓時彈跳而起,春兒更是痛的一下抓住自己的手腕,縮著身子連連慘叫。
鍾青葉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歉然道:「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讓春兒她們吃東西,她們三個根本不會中招,而她也不用使用這種對付敵人的手段來弄醒她們。說到底,都是鍾青葉自己太不小心了。
春兒的臉色白的像鬼一樣,指尖的疼痛對於她來說顯然是難以承受的,眼淚和冷汗一樣淋漓,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鍾青葉心中更是過意不去,看著疼的受不了的春兒,咬咬牙站起來,朝夏兒和秋兒走去。現在不是有空安慰她們的時候,如果不弄醒她們,鍾青葉恐怕難以護住四個昏迷的人。
「這傢伙居然把他們弄醒了!」一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刺客驚叫一聲,頓時抓住自己的衣角,好像鍾青葉刺得他的手一樣,滿臉扭曲的疼痛。
該死的東西!
他不叫也就罷了,這一說話等於是打破了暫時的沉默,剩下的人也會立刻反應過來,鍾青葉也就失去了將其他人弄醒的時間。
眉梢一厲,鍾青葉顧不上再悠閒的將幾個人弄醒,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幾個人快步奔過去,銀針卡在指縫中,雙手猛然間一揚,針如利劍,掛動著尖銳的破空聲,分成數道寒流對著幾個人的眉心筆直而去。
磁……
幾聲詭異的響聲,四根銀針穩穩的刺入四個人的眉心,力道之大幾乎整個沒入其中,而那四個倒霉鬼更是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便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眉心緩緩蜿蜒出一道血跡。
「啊……!」就站在其中一具屍體旁的男人見同伴突然間慘死,忍耐不住驚愕的大叫,聲音未落,鍾青葉的臉突然出現在面前,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長刀,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自己的長刀已經落入鍾青葉的手中,揮刀一揚,尖銳的寒光猶如死亡的刀刃,刺人心脾。
斗大的腦袋被一刀砍下,速度之快使得鮮血甚至還沒來得及噴射而出,鍾青葉一瞬間跳起,將半空中來沒還來得及落地的腦袋如皮球一般踢了出去,砰的一聲與另外一個人的頭撞個正著。
如同開了個大西瓜,紅色的血液,白色的腦漿一瞬間全炸開來,濺了那人滿頭滿臉。半點聲響都沒有,乖乖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