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灝鬆開她,走到窗邊。雙眸合起:「你就當是這樣好了。」
「就當是這樣。」以漫冷笑,失望的說:「張子灝,你真讓我失望!」
原本以為,他會與眾不同。所以當初才會在電梯裡說那些話。現在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邵冰落,你的眼光,並沒有想像的好。
「你要幹什麼?」張子灝轉過身發現以漫試圖從床上爬起來,便上前制止。
「幹什麼?好笑,當然是回家。這裡又不是我的家,我哪還能厚著臉皮繼續待在這裡。何況我一夜未歸,邵亦郁一定很擔心我。」
以漫忽略他遞來的手,倔強的自己撐著起身。
「擔心?擔心就不會一通電話都沒打過來!」
以漫一怔。一通電話,都沒有麼?很快,她恢復過來,話語中摻著冰冷:「你拿了我的手機?」
張子漫漠不作聲。不否認,也不回應。
以漫攤開手,要道:「還給我。」
在她逼迫的眼神中。張子灝從身上掏出手機,乖乖的交出來。
「啪!」
手機一拿到手,以漫毫不手軟的甩了他一耳光。「這耳光,是你應得的!從這刻起,你我變回陌生人!」
她保持身體的平衡,在張子灝詫異的眼神下,離開這個與她毫無聯繫的地方。腦袋裡就像有千萬隻蜜蜂在叫喚一樣,嗡嗡嗡得讓人忍受不了。
以漫坐在計程車裡,胃裡實在是難受。又不好吐在車子裡。每當跑上來,又被她活生生嚥回去。維持到公寓,她已經被折磨得神情恍惚。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房子,居然才發現昨天出門的時候除了帶手機,鑰匙沒有帶!本想著邵亦郁在家裡就不用帶了,偏偏手機還沒電了。世界上還有比她更悲慘的人麼?!
她靠在門上,身體慢慢滑下來。今天又是休息日,邵亦郁一般不會在公司。依他的習慣又是去了哪。這種情況,只有等邵亦郁回來才能進門了。等著等著,時間一長,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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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亦郁回來,看到以漫趴在門口睡覺。望著她的睡顏,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盯著她發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叫醒她。他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推了推,喚道:「以漫,以漫。」
以漫睡得正想,感覺有人搖她。一向敏銳的她,很快就醒了過來。她迷茫的嗯了一聲:「嗯?」
邵亦郁抿唇,溫柔的說:「進屋睡吧,在外面睡容易生病。」
以漫抬頭看了看天色,問道:「幾點了?」
邵亦郁看看手錶,回答:「九點。」
「啊!九點了!」
以漫一下驚得彈起來。她這一睡,居然睡了五個小時!還好這裡是獨立公寓,否則被人搬走了都不清楚,不過這種情況應該也不大可能吧?那麼大的動靜,還不得把她弄醒。
「你怎麼睡在外面?」
「還不得謝謝你。一道門上鎖又加密碼。我沒帶鑰匙出門。」
「怎麼不打電話?」
「沒電了。」
「…」
「…」
「你也真夠倒霉的。」
「是啦是啦!快進去吧,都凍死了。」
現在的天氣雖然不是十二月份,但夜晚在外面待上幾個小時,也是有點涼意的。
「你不問我昨天去哪了麼?」
回到屋裡,邵亦郁對她昨晚一夜未歸的事隻字未提。以漫耐不住開口問。
邵亦郁將她箍在懷中,眼底有抹異常的色彩。「我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會清楚?」
以漫剛問出口,心中就有數。
是張子灝!
他說邵亦郁一通電話也沒打過來,是在騙她。他到底在盤算什麼?從她出院開始,他就變得很奇怪。難道是發現了什麼?還是想利用她,打壓邵亦郁?
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她印象裡的張子灝,總保持一副與世無爭的心態。與世無爭…麼?她對自己對張子灝這種心態嘰笑。他早已不是那時張子灝了。
邵亦郁看著以漫瞬間萬變的表情,心底捅上陣陣苦澀。
「在想什麼?」他將下頜放在她頭頂,沉聲問道。
「什麼也沒想。」以漫抽回思緒,否認。
「是麼?」
邵亦郁半信半疑的略過,便不再過問。
此時,以漫空了一天的胃開始抗議了。咕咕咕叫個不停。以漫抬頭望著邵亦郁,勒緊肚子,尷尬的說:「它空了。」
「那我們就去吃飯吧。我也還沒有吃晚飯。」
邵亦郁在她額間偷香,再起身。
「嗯。」以漫平靜的點頭。
他這個樣子,她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倒是她,好像已經太過習慣他這個小動作了。這樣可不好,得改。
以前面對他是懷抱復仇之心,現在知道了真相,面對他,反而多了了份愧疚。或許他的心沒有她想的那麼深不可測。
現在唯一另她在意的,是她在北區的那段時候,他在洛基發生了什麼?是怎樣的事情,讓他對她的態度完全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