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以漫騰得從床上彈起來。胸前巨烈波動的動作,是做完噩夢最好的證明。
「怎麼了怎麼了?」
有人急忙從廚房裡跑出來上樓看情況。那扇門推開的時候,以漫毫無意識的望過去。當看到那個人的正臉,她脫口而出:「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是做噩夢。」張子灝撫了撫胸口,「差點被你嚇死了。」
以漫的眉毛皺成八字,再一遍問:「我問你怎麼在這裡?」
「看來你還沒有徹底清醒。」張子灝笑了笑,從紙盒裡抽出幾張紙遞過去:「擦擦汗吧。」
以漫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紙,開始觀察房間裡的環境。如張子灝所說,的確,這裡不是她的房間。這下她改口了:「我怎麼在這裡?」猜得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他家。
「你什麼記不起來了?」張子灝試探性的問。
「記得起來還問你?」以漫投出一臉你白癡的模樣。
張子灝有些尷尬的說:「我以為你至少會想想。」
「麻煩事。」
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心底卻有種很放心的感覺。是因為他在身旁,所以才不想費這個心去回想麼?對於這一想法,她連連搖頭否認。不可能的。她怎麼會冒出這種念頭?
「你昨天喝醉了。」
昨天開車的時候因為在想事情,還差點撞上她。幸好醫生說只是普通的昏厥。否則,真是撞到她了,他要怎麼辦?
「嗯,是醉了。」以漫回答得自然,也不否認。
她的確是醉了,這種事也沒什麼好假裝的。
「他最近…對你還好麼?」
張子灝眼底的擔憂,揮之不去。
他是誰?他自己清楚,她也清楚。
「很好。」
「那就好。」
之後,兩人陷入沉靜。每寸空氣都凝固在一起,讓人壓抑得難受。
幾分鐘過去,張子灝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以漫先開了口。她問:「聽說你收購了溫氏?」
「對。」
他張子灝出面收購溫氏的消息已經滿城風雨,所以也不好奇她為什麼知道這個消息。
「你明知道溫氏落得這種下場是因為什麼,還要和它扯上關係。你是想和他鬥?」
以漫看著他的眼睛,想要看穿他心中的想法。
即使一開始就知道後果,他為什麼還要冒這個險?
「不是我想鬥,是他不肯放過我!我這麼做,只是想要將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以漫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決然。一份就算會死,也要拼盡所有,豁出去的決心!
她愣住。才幾個月沒見,他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想過沒有?你媽現在為邵氏工作,你和他做對,就等於和你媽對著幹!母子倆反目成仇也沒關係麼?」她凝視他,認真的在他臉上尋找答案。
「我和他鬥,就只會跟他鬥。不會把別人捲進來的。」
「她不是別人!是你媽!」以漫有些激動。
她恨不得扇他一耳光,把他從這種狀態中扇醒。但理性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你鬥不過他的。不管是從前還是將來,你都鬥不過他。」
好不容易才將這種衝動壓制住,別過臉,不再去看他。
她的行為,讓張子灝好一陣心痛。眼底的光澤,漸漸褪去:「以前我不想和他鬥,認為逃避能解決問題。現在才發現,一昧的退讓,只會讓他變本加厲,永遠不知足!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成功。我會讓他敗在我的手中!在這段期間,你看著他怎樣敗下陣就好了。」
「我說的話你怎麼就不懂呢?!你不會贏,永遠都不會贏!這次的對決,輸的不止是你自己,你還會搭上你媽!你瘋了嗎你!」
「你為什麼總不信我!」
張子灝激動的抓住她的雙肩,重力度讓以漫感覺被他抓的地方,活活被削去了肉。她咬牙忍耐,對上他的雙眸,眼睛裡冒出的寒氣,讓人冷得發顫。「好,就算你會贏。在這場鬥爭中獲勝,你能得到什麼?」
張子灝愣住。
他能得到什麼?
他能得到什麼?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種可能。他…什麼也得不到。最開始的想法,是認為只要打敗他就可以救出邵冰落。卻從未想過,做為當事人的她,是否願意。
「在這場沒有獎品的比賽中,我只是為了證明,我比他強!」
那又如何?就算她不願意,他想做的,只是解放她。在邵亦郁的身邊,她永遠也不可能自由!只要能讓她離開邵亦郁身邊,做什麼他都願意!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麼?」以漫極其冷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