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漫站在邵氏總公司的門前。
這是她第二次來總公司。看著洛基最頂極的建築層,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接近邵亦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靠近總公司,拿到公司重要文檔。終於迎來這一天,心中卻沒有期待的那麼興奮。
在這場復仇中,她失去的東西,遠遠比那份文檔重要!拚搏這麼久,委屈自己這麼久。每天都活在虛偽的世界裡。邵亦郁跟她裝,她自己也裝。活得這麼累,到了最後,最初的目的沒有達到,走過來的路上卻丟失了最重要的人,還拋棄了自己。
她究竟為什麼要聽從爸的話?究竟爸真實的目的,是不是真是為了報仇?第一次她有了懷疑。
哥哥以黎的出現,到底暗藏什麼,她也不清楚。爸說哥死了。死了的人如今又出現在她面前。是爸在說謊,還是另有原因。
為什麼爸什麼都不說給她聽,為什麼爸要把她培養成現在這幅模樣。在爸心中,她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太多太多的迷團,擠在一起想,將她的腦袋繞得像要炸了一樣。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都丟到一邊好了。已經走到這一步,就算得到了答案,她又能如何呢?該前進的路,沒有後路可退!
無論如何,好不容易得到機會。這次,一定要完成任務,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如當初和寶寶的約定一樣,找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在那裡生活下來。
猶豫被斬斷,她踏出一步,準備進公司。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偏偏這個時候有電話進來。最近打電話來的,好像都不知道挑好時機。
她拿出手機,是楊雅莎打進來的。
「莎莎,有事?」
「以漫,我…我…」
楊雅莎的聲音,帶著鼻音,又似迷惘的小羔羊,混然不知該怎麼辦。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以漫,我該怎麼辦?」
「你在哪?」
「醫院。」
「你把詳細地址發到我手機上,不要走開,我現在馬上過去!」
「以漫…」
楊雅莎還準備說些什麼,電話就被以漫急急掛斷。
掛掉電話,以漫撥通邵亦郁的電話。
「我今天想請假,可能就不來公司報道了。」
「你第一天上班就請假,幹什麼去?」
「就這樣。」
她沒有多的時間解釋。楊雅莎現在在醫院,她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都不知道。在確定莎莎安全後,她才能松下這口氣。楊雅莎是她第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比任何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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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漫趕到醫院的時候,楊雅莎老老實實的坐在大廳的鐵椅上。她走過去,坐到她身旁問:「怎麼回事?」
楊雅莎沒有說話,把手裡的紙張拿給她。
以漫接過來,當看到驗單上面的字,整個人就像被雷貫穿靈魂似的,木訥的回過頭,指著陽性兩個刺眼的紅字問:「江林少的?」
「嗯。」
「你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她以為,他們兩個,只是楊雅莎有情,江林少對她只是對妹妹的寵愛而已。沒想到,江林少的愛,不是親情的愛。
「你們知不知道,這在現在叫亂倫!亂倫你明白嗎?」
真是瘋了!
「到了這步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明明清楚近親是不能生子的,你們那個的時候,怎麼也不做好防範意識?你不懂,他江林少難道還不懂?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不要怪他,是我的錯。」楊雅莎為她開脫。
以漫惱了,「這個時候你還幫他?!你現在這樣,他呢?怎麼不見他人?」
「不是我幫著表哥。是我的錯。表哥極力阻止。就是我脫光光在他面前,他也會為我穿上衣服,說不能毀了我。我知道表哥在忍耐,他忍了很久。從我懂事起,表哥就在我身邊。他愛我在我愛他之前。我是想用第一次,回報他十七年對我的愛。」
「我知道這是亂倫。但是你能懂我的心情嗎?我受不了了。為什麼我愛的人,偏偏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表哥?如果是血緣讓我和表哥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成戀人,還不如流盡血。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什麼都能做到!當我把這個念頭告訴表哥的時候。他很溫柔,很溫柔的對待我。他說,如果表兄妹這個關係讓我這麼痛苦,我們就拋開世俗的道德。沒什麼比和我在一起更讓他有自己還是個活人的感覺了。然後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能打破更深的理論,為他生個孩子?是我的錯,是我去勾引表哥的,表哥他還有一點錯。都是我!表哥一直在保護我,怕我受到傷害。表哥沒有錯。」
楊雅莎說著說著,眼淚順著滴莎下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以漫心中一痛,她抱著楊雅莎,心疼的說:「親愛的,你也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