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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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澤錫坐在椅子上。他之所以在這裡,不是因為官復原職,重新回到重案組。
今天,他是以被審問人的身份出現。
「組長,你怎麼能這麼衝動?!」
審問他的人,是江一蘇和柳雨。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街上的大騷動是組長引發的。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以前他們的組長,不是這麼衝動的一個人。雖然很愛開玩笑,但真正在辦案的時候,都會很認真。
沉得住氣,是他一貫的作風。
「你們要我怎麼辦?劉勇死了,楊依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現在還沒脫離危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局的人了,不能以警察的名義逮捕人來審問。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安澤錫不知悔改的說。絲毫沒有為今天的行為悔過的意思。
「就算是這樣?那你也不能去暗殺人家啊!」柳雨急了。
「如果他早點交待的話,後面的事就不會發生!劉勇也不會死!所有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他就該死!」
柳雨看他做錯了事,態度還這麼惡劣,心知以前的那個組長是回不來了。他單手撫額,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樣,「組長,這些天我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安分點,不要再增加我們的工作了?」
「你們不要管我就是了。」
安澤錫無所謂的說。
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
柳雨氣爆了,「我們能不管嗎?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你不管,誰知道以你這種脾氣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你今天的衝動,結果呢?不僅沒有殺了張子灝,反而把一個無辜的女人扯進這件事情中。剛剛醫院打來電話。幸好她沒有生命危險,否則你就要一命償一命!」
「償命又怎麼樣?劉勇為了幫我回重案組死了,楊依現在躺在醫院。我一個人害了他們兩個。死了還好,我根本就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你怎麼不乾脆去死?死還要拉墊背的?!」柳雨拍桌而起,怒火沖天。
劉勇是在他面前死的,論難受。他不會比任何人好受!
楊依也是因為他的建議才會和他一起調查賽場。所有的事是他引起的,憑什麼這小子要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他都沒有這樣,他又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要死不活的?
「副組…」
江一蘇在一旁拉了拉柳雨,讓他冷靜點。
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好過。
難受的,又何止他們兩個人。
楊依是為了保護她才變成這樣的。就連一向死要面子的他,也為了救她下跪!
想到此,心間又是一陣抽痛。她摀住心口,讓自己好過一點。
「不行。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不能現在死。」安澤錫的眼神闇然,他略低頭。很久沒打理的劉海,把他的眼睛遮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什麼都沒做的話。現在就算是死,也沒有顏面去見劉勇。」
柳雨和江一蘇愕然。
組長的身後怒像冒出層層紫霧,霧越擴越大,很快就把安澤錫吞噬。
在完全被吞噬之前,柳雨極時把他拉住,「你的意思,還是要去殺張子灝?」
安澤錫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就是確定。
「不行!我不能再放任你這樣下去!你今天能為了殺張子灝把一個女人弄傷,明天就能為了殺張子灝誤手殺了別的人!如果你還是堅持要殺他,那就不要怪我了。」
「你能把我怎麼樣?」安澤錫冷笑。
他相信柳雨不能把他怎樣。
「那我只好…把你關起來了。」柳雨大義凜然的說。
安澤錫並沒有因為把他關起來嚇到,反而很冷靜的說:「你辦不到的。你以為你能用什麼罪狀把我關壓?如果沒有,你就是動用私刑。」
「你傷了一個無辜的女人,砸了人家的玻璃,嚇跑了客人。這條罪還不夠麼?」
「柳雨,你真的是當組長當得腦袋混了。你自己都說了,是傷。她沒問題,我最多關個一個月,警告一下寫份檢討就沒事了。如果我表現好的話,半個月就可以出來。至於嚇跑客人和砸玻璃,這種用錢就能私下解決的事,能做為罪狀定罪麼?」
理得清清楚楚,讓柳雨沒有接話的餘地。「在監獄待半個月,出來後我還是能做想做的事情。」
柳雨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眸看著眼前的人,雙眼充滿了恐慌。
這次事件對安澤錫的打擊,比他想像還要嚴重。這些話,是以前的組長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組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