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女子?」慕容遠看見那四個血字,卻是不由一驚,「莫非指的是十年前便突然消聲匿跡的伽藍一族?!」
伽藍族素來以擅使蠱毒聞名,只是十年前卻突然憑空消失,再無族訊,如今龍淵帝留下這四字,莫非是指殺他的是伽藍族人?!
而根據陸少歡的話中之意來看,這伽藍女子指的便是面前這名自稱是他隨從的女子?!而且說到仇恨……伽藍族當年的消跡莫非跟龍淵帝有關?
照影看見地上的血字,也不由微微變了臉色,緊抿著唇道:「不是我!」
陸少歡目光緊緊盯在她身上,咬著牙道:「若不是你,父皇為何會寫下這樣的字?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
「但龍淵帝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指證是我所為?」照影緊緊握起了手,指尖微微有些發白。
「哼!想必是你殺皇上之時,自暴了身份吧!」慕容遠本便對她未有好感,此時自是不免落井下石。
照影卻只是冷冷斜了他一眼,隨即又轉首看著陸少歡,目光異常清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人不是我殺的,我若要報仇,根本無需救他!」
「小影子,我早說莫要救那老皇帝,如今卻是反咬一口誣陷於你。」一直靜默在一旁的風月笑終於冷笑著開了口:「姓陸的,小影子一直與我在房間未曾離開過,又要如何殺人?」
輕淡的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皆是轉首看向風月笑。
照影卻也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
她知道他在袒護她。
其實,今夜她與他各居一屋,雖然她去找過他,但他卻並不在房中。
只是,夜深之時,他不在屋中卻又去了何處?
難道……
「小影子若是不好下手,那便由我來如何?」
想起白日他所說的話,照影心中不由一驚,難道當真是他下的手?!
可是,為何龍淵帝又會留下「伽藍女子」四個血字?
「你與她關係甚好,你說她和你在一起,誰知是否是包庇的謊言。」慕容遠輕哼一聲,顯然不信風月笑的話。
照影只是冷冷微笑,現在解釋似乎都已是多餘。
誰料慕容秋白竟淡聲開了口:「爹,或許他說的確是實話,您就莫要再咄咄逼人了。」
未想到自己兒子一而再地幫著外人說他的不是,慕容遠不覺臉色有些難看,「白兒,你怎變得如此是非不分?如今證據確鑿,難道還會有假?」
照影也微微一詫,轉眸看了慕容秋白一眼,眸光閃爍。
慕容秋白也抬眸看著她,蹙眉道:「也許其中另有內情。」
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種會殺人的女子,雖然她與初識之時的她相比變了許多,但他仍相信她不會做出如此不顧大局之事,否則,她也不會救龍淵帝。
曾經,他沒有相信她,這一次,他決定相信她。
或許,也算是減輕心中愧疚的一種方式吧。
慕容遠看出他看著那女子時,眸中透出的一絲異樣情愫,隱隱覺出什麼來,不由微微皺起了眉。
就在此時,一名下人神色驚慌地跑進來,「莊主!」
「什麼事?」慕容遠斂眉問道。
那人立時上前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慕容遠面色不由微微一變,眉擰的更深。
慕容秋白也覺出他神色的變化,不由開口問道:「爹,發生何事了?」
然慕容遠只是搖了搖頭,沉聲道:「沒事。」
風月笑卻是瞇眸看著他,輕輕勾起了唇角。
「二皇子,此事你怎麼說?」慕容遠又將話轉回了正題上,想要盡快解決此事,畢竟皇帝在慕容山莊內被殺,於他也是十分不利的。
陸少歡緩緩站起身,左手緊握,目光凝視在照影面上,一步步走近她身前。
照影也揚著下巴看著他,勾唇輕笑道:「你可信我?」
他若信她,那她便還認他這個朋友,若是不信,她只當過去錯識一場!
陸少歡靜靜看了她半晌,忽而揚唇一笑,「我信。」
聽得他這話,照影不由輕鬆了口氣,又彎起唇淡淡笑了,然而,唇角才剛揚起,卻又驀地僵在了臉上。
「陸少歡你——」他竟趁她不備之時抬手迅速地制住了她的穴道!
一旁風月笑眸光一沉,正待出手,陸少歡卻是已扣住了照影的身子,挑眉笑道:「我只要兇手一人,你若想離開我不為難。」
「陸兄!」慕容秋白顯然也未料到陸少歡竟會對她出手,不由斂眉低呼一聲。
風月笑瞇起了眸子,目光微冷,薄唇輕勾:「你以為我會丟下小影子一人離開?」
照影穴道被制,不能動彈,又被陸少歡扣住,風月笑根本不能出手,趁如今身份還未暴露,若他此時離開或許還有機會。
她一咬牙,朝風月笑道:「笑,我不要緊,你先走!」
她眨著眼,朝他示意,走後伺機再救她。
風月笑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凝著眸子,隨即輕笑著點頭:「等我。」
轉身,正欲踏出屋門,一聲嬌喝卻是憑空傳來:「不能讓他走!他是魔教閉月!」
照影眉一擰,看著奔來的那名女子,眸光不由一凜,又是柳夢琴!
「夢琴!」慕容秋白緊蹙起眉,目光微閃,出聲制止她。
未想到她竟又再一次出現揭穿了風月笑的身份,他並非想替風月笑掩藏身份,只是不願照影也受牽累。
上一回演變成那樣的局面令他至今痛悔不已!
「你是閉月?!」慕容遠面色一沉,立時閃身擋在了風月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