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裡？」
「朱姑娘不需要避嫌。」
見她要走，兩個男人同時起身，並異口同聲的喊住了她。
朱顏先是一愣，爾後勾唇而笑，眨了眨眼，「想不到你們兩個竟然如此有默契？！」
她話裡隱含的暖昧，任誰也聽得出來。
墨非聞言，一張俊臉脹紅著，難掩尷尬。
虛若懷卻見怪不怪，如果不是對她有一定的瞭解，相信他也會像墨非一樣的反應。不過他顯然是很瞭解朱顏的，所以對她暖昧的話，僅是莞爾一笑，上前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你想去哪裡？我陪你。」
朱顏並不排斥他，加上對他本就有著特殊的感情，所以對他忽然的親密，也僅是有些不適應，但並沒掙脫他，而是任他牽著。美麗的大眼看向墨非，有些為難的說：「可是你們不是還要商議大事麼？」
墨非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有些頭疼的看了她一眼，「算了，今天根本就不適合議事，你們去吧。」
朱顏瞇眸一笑，「那宰相大人要不要一起去啊？今天天氣很好哦！」
墨非搖了搖頭，有點避她不及的感覺，「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就不去了。」
「嗯，那我們走嘍！」朱顏不再為難他，反握住虛若懷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墨非撫了撫額，這個差事真不好做，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把她藏在宰相府會更安全麼？
出了宰相府，朱顏才鬆開虛若懷的手，神情變得有些淡漠，「為什麼要這樣做？」
虛若懷察覺到她明顯的疏離，心裡滑過濃濃的失落。溫潤的眸裡更是注入了一絲憂傷，知道她說的是入選武魁一事。他抿了抿唇，故作輕鬆的說：「你知道馳騁沙場是我的願望，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
朱顏停下腳步，側身定定看了他半晌，才掀唇問：「真的是這樣嗎？」
「嗯。」他點了點頭，忽而又開玩笑的說：「除此之外，還能是為了什麼？高官厚祿？還是權力地位？」
朱顏沉默了，看進他溫潤的眸裡，似乎想從那裡窺知他說的是不是實話？良久，她才收回目光，那雙墨眸還是一如當初那麼溫潤，不能久看，看久了就會沉迷其中。
她微垂下眼睫，但願是她多想了，如果他投身朝廷是為了她，她真的背負不了那份情。
她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朱顏，許多事情已經悄然改變，包括她的心境。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她變了很多。
她沒再看他，逕自往前走去。
看著她淡漠疏離的背影，虛若懷心裡大慟，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因為他敏銳的覺察到她已不再是那個長街上第一次遇見時的朱顏。
然而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他對她的那份心，還是一如繼往，曾經的過失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大步跟上去，始終離她一步遠，不緊不慢地跟著，只是那微垂的墨眸裡，早已四分五裂，他彷彿知道一切都變了，他和她……不再可能了麼？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長街上，誰也沒再說話。
朱顏第一次沒再偽裝，臉上不再有璀璨的笑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不過她卻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愜意，不必偽裝、不用僵硬的笑。
不知道走了多久，朱顏突然停了下來，她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玲琅閣。她只是瞅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後面的虛若懷沒有阻止她，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了玲琅閣。
因為是白天，所以樓裡的客人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個昨夜宿在溫柔鄉的客人，還在與姑娘糾纏不清，流連不去。
朱顏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目光都沒施捨他們一眼，在樓裡的姑娘迎過來之前，很嫻熟地轉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