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朱顏本想溜出去的,她實在有些想念帝都的長街。悶在皇宮那麼久,她都快要發霉了,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
不過她剛有這個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墨非就派了人過來找她,請她去院的會客廳。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便她很不情願意,但迫於情勢,她還是沒有作任何掙扎,便跟著管家過去了。
那個書獃子找她去會客廳有什麼事呢?
她有些納悶,反正如果是製造火藥的事,她是不可能答應的。
不愧是宰相府,佔地面積頗廣,雖然沒有很奢華,但也大氣中顯現出幾分儒雅沉著,就像其主人一般。
她漫不經心的走著,順便欣賞起沿路的風景。
在左彎右繞之後,又走了一段路,才來到宰相府的前廳。
她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穩穩坐於首座上的墨非,有些不耐煩的說:「書獃子,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墨非口中的茶差點噴出來,放下手裡的茶盞,他茫然的看著她,「你是在叫我麼?」
朱顏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反問:「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是書獃子麼?」
墨非尷尬的輕咳了聲,雖然有些瞭解她的性格,但當著有人在場的情況下,她那毫不避諱,且不留情面的姿態,還是讓他有些適應不過來。
「顏顏……」
一聲壓抑低沉卻不失溫潤的聲音,陡然在客廳裡響了起來。
朱顏垂在身側的手,僵了僵,倏爾轉過身去面對那個叫她的男人,臉上很快揚起一抹笑,「虛若懷,你怎麼也在這裡?」
虛若懷墨眸輕闔,再抬眸時,那裡依然一片溫潤。看著那抹如陽光般璀璨的笑嫣,一股暖意緩緩流過心田,很踏實,也很滿足。他站了起來,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聲問道:「你還好麼?」
「當然。」她大方的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緊鎖在她的臉上,蹙了蹙眉,纖白的手指撫上臉上的淤青處,毫不在意的說:「昨天不小心被瘋狗咬到了。」
墨非一怔,隨即失笑,這個丫頭居然把華妃比作瘋狗!也只有她才敢做此比喻。華妃雖然只是一個貴妃,但她身後的勢力卻不容小覷。
虛若懷眸光一緊,一股疼惜自眼底閃過,袖側的手緊握在一起,礙於墨非在場,他才沒有失控地上前將她抱住。深呼吸了下,才平復心裡翻騰著的激動情緒,坐回椅子上,他的表情忽而有些嚴肅,目光抽向墨非,「不知宰相大人叫下官前來,是所謂何事?」
墨非儒雅一笑,俊雅的目光裡倏而抿了一絲罕見的凌厲之色,「不知虛將軍對燕洛國下戰帖一事,有何感想?」
朱顏擺弄著桌几上的茶盞,這時聞言,不禁有些訝異,是要打仗了麼?想著,她立馬站了起來,「額,那個你們聊哦,我出去一下。」墨非是什麼用意,這種關乎國家機密的事,居然當著她的面談?!她才不要捲進這種漩渦裡,知道得越多,對她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