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卜月光和其他考生一起迎來中考。試卷上的題對卜月光而言,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閉著眼睛也能輕輕鬆鬆拿滿分,於是她不遑多讓成為這一屆中考狀元,為她天才學生的光輝事跡再添一筆光彩。
杜靈恩卻跌破所有人眼鏡的只考了403分,會長大人聰明絕頂,可與天才一較高下的高大形象瞬間幻滅。女生無一不一邊抹眼淚,一邊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安撫會長大人「受創」的心靈。男生則個個擺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猛拍桌子捶地板,「是吧,是吧,杜靈恩那小子的睿智形象是學校包裝出來的,在怎麼說人家也算是學校的太子爺,如果腦袋不靈光,咱們校長臉上也沒光不是。」
而引起轟動的杜靈恩卻悠閒自得的半躺在半山腰曬太陽,好不愜意。「靈恩,你這次是不是做過頭了?」南門裔坐在他身旁,眼睛跟著天空中的一朵流雲移動。
「你指哪方面?」
「兩方面都有。」南門裔將臉移向他,「不管是中考成績,還是和老大冷戰的事,你都做過頭了,我覺得。」
「首先,第一個,我們三個將來用不到那些知識,學了也沒有,我早沒看書了,所以真不懂,考403分,我已經卯足全力了,絕非故意。」不是吧,南門裔傻眼,愕然盯著他眼睛,想從中找到心虛的影子。
杜靈恩懶得理會,接著說:「再來第二個,不是我跟月月鬧冷戰,自始至終鬧彆扭的是她,我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子。哼,我才不稀罕她咧,愛冷戰就冷戰吧,別以為很了不起,一心只想讓別人哄著,捧著,對她卜月月,我才沒那心思呢。」
「可是……」南門裔還想遊說,充當打圓滑劑角色,讓杜靈恩和卜月光和好,但——
杜靈恩打斷他,說:「別擔心了,我和她之間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主角之一都這樣說了,南門裔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將視線移開,想繼續追逐那朵跑遠了的流雲,卻瞧見杜夢英正朝這邊飄來,神情很受挫的樣子,看來它的遊說也沒成功。兩個倔脾氣,不曉得這沉悶的氛圍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呀,這可苦了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說,你究竟要怎樣,才肯主動跟我媽和好?」杜夢英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問道,姿態流里流氣,活脫脫一個黑道大姐頭的拽樣。就算是鬼,它也曉得談判是要講究氣勢的,不曉得這樣能否震住她這未來老爸?
「一句話,不可能!」杜靈恩說,翻轉身,不看杜夢英,擺明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南門裔聳聳肩,用眼神如是告訴杜夢英:別費力氣了,你老爸可是很固執的,一旦決定了某事,十頭牛也甭想拉回來,讓他撞撞南牆,吃吃苦頭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著性子胡鬧。
「可是,我真的很想盡快出生。」杜夢英浮在空中,猛跺腳,「爸,你跟媽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雜就這麼不懂事呢,一點兒都不體諒小孩子的心情,人家要出生啦,你們趕緊去床上滾一滾,把我做出來不就行了嗎!吵架,只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你們何必傻傻的將時間白白浪費掉,趕緊上床去造人了啦!」
杜靈恩不為所動,用手撓了撓屁股,繼續無視它。
「我要出生啦!你們當人家爸爸媽媽,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的!」杜夢英吼道,旋即隱入虛空,不曉得窩哪兒畫圈圈去了。臭老媽,臭老爸,都不理解她的心情,她好可憐喔。
於是,卜月光、杜靈恩在冷戰中開始了暑假生活。為了更好的承接奇靈分社的工作,空靈素提議杜靈恩和南門裔去銀月小韻暫住,直到開學。這是最好的辦法,杜靈恩沒道理拒絕,再說了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看見好久沒見了的「真正的卜月光」,所以就更不會拒絕了。
這是卜月光有記憶以來最為忙碌的一個暑假,她覺得自己的處境就像山中辛勤協助農民伯伯務農的老黃牛,真的很累,還不能嚷嚷休息。然而,最讓卜月光感到累的,卻不止是工作繁忙而已,還得加上杜靈恩,他不曉得抽什麼風,老跟她作對,她要往東吧,他偏往西;她往南吧,他又堅持往北,鐵了心跟她對著幹就是了。
原本一件簡簡單單的工作,卻被杜靈恩硬生生攪和成亂麻一般複雜,害的大家跟著受苦受累,只為了賭氣而已,杜靈恩真是宇宙無敵超級大笨蛋!由於杜靈恩真的做的太過了,不止卜月光搖頭抱怨,就連三人中,地位貌似低了那麼一點點的南門裔也忍不住搖頭直說他這麼做很不可理喻,簡直是小孩子行為。不過,南門裔被杜靈恩修理怕了,不敢像卜月光那樣明目張膽的說,只敢在心裡偷偷嘀咕就是了。
杜靈恩一直期待那個所謂的碧影月光轉世,也就是狐狸精狐秀秀出現,兩人一起話說當年,可是直到新學期開始,他也沒能如願,心情變得火爆起來。
開學這天,卜家雙胞胎和杜靈恩、南門裔一大早告別卜昊坤夫婦,回學校報到。方到學校,卜月光便被羅恆遠神色凝重的帶到校長室。
「發生什麼事了?」卜月光納悶地問,校長的表情好像很憤怒,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了?
「卜月光同學,你老實告訴我,你不喜歡彩雲齋嗎?」
「是不怎麼喜歡,」卜月光果真老實地回答杜老校長的提問,「不過,也談不上討厭。怎麼啦?」
哼!杜老校長孩子氣地用鼻子噴氣,別開臉不看卜月光。羅恆遠主動承接解釋的任務,說:「校長去教育局提你的檔案時,發現已經被別的學校提走了,也就是說,你已經是其他學校的學生了。」
「可是,我的自願三個都填彩雲齋呀,不應該出現檔案被提這種事情。」卜月光說,表情非常鎮定,絲毫沒有慌亂。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措上邊,不如保持冷靜,好好想想問題的癥結出現在哪裡。
這時,鏡影管家推開門走進來,還是那麼帥氣,可惜這麼出色的人兒居然是個gay,卜月光忍不住替鏡影管家感到悲哀,正正經經的異性戀不好嗎,幹嘛非得搞有悖人倫的禁忌戀呀。
「校長,已經查清楚了。」鏡影管家將一疊文件遞給杜老校長,「是市一中的李校長將靈幻女大人的檔案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