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七、八——前方,約莫五十米的地方,有個T字形路口,八隻龐然怪物正慢慢朝三岔路口靠近。它們身長十尺有餘,猶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人動作遲緩,大有一步一個腳印的噱頭。
透過沒有任何隱蔽效果的鬼宅樓,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八隻怪物與窩在宅房裡啃骨頭的鬼不同,渾身上下不見一塊腐肉。然而,它們卻散發出濃烈厚重的死亡氣息,興許是因為它們皮膚顏色的緣故——灰褐色本身就是一個極為不吉利的顏色,如此壓抑沉悶,用來代言死亡,再合適不過。
儘管沒穿衣服,只在下半身圍一條看不出顏色,類似浴巾的骯髒布帛遮羞,可是,它們卻散發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凌厲氣質,告誡周邊的「人」不要招惹它們,否則後果很嚴重。
「怪物史瑞克!」當它們拐出路口,正面朝這邊行來的那一剎那,倪李佳貞喊道。
是的,除去肌膚顏色,那八隻巨怪與電影裡頭的怪物史瑞克幾乎一模一樣,五官醜陋無比,卻一臉和善。
「聽著,」空靈素一臉嚴肅地對杜靈恩和南門裔說,「它們叫做鬼公僕,性質跟我們的警察差不多。在這裡,我們的到來並不合法,說白了,就是偷渡客,它們一定會拼盡全力捉拿我們。一旦被抓住,後果很慘很慘,那不是我們負擔得起的。可是我們不能後退,我們必須前進,你倆必須打倒它們才行。」空靈素想檢測兩個青少年的能力。
「可是,月光沒在,沒有靈力支援,我跟靈恩沒法戰鬥。」南門裔哭喪著臉說。
「關於靈力支援,我想你們大可放心。先前,在靈橋上,你們的靈力想必增強不少,再加上我的,解決它們應該綽綽有餘。」
「有一點,你們必須明白——有沒有靈力支援對你們來說並不是最大的不利因素,」卜昊坤說,「這裡是它們的主場,援軍斷不容小覷,我想毋需明說,你們也清楚這是一場時間戰,你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趕在鬼公僕援軍到來之前,撂倒它們。」
顯然,鬼公僕的視力不怎麼好,呂太太尖叫聲傳來前,絲毫沒跡象顯示它們覺察管轄境內闖入了外來者,悠哉悠哉數著腳步往前移動。或許對陰槽裡的防衛太過自信,尖叫聲兀然響起,鬼公僕身形明顯一頓,和善的臉旋即變得猙獰可怕。尖銳獠牙鑽出嘴巴,閃動冷冷銀光。一個個化身為來自地獄的索命羅剎,疾速前衝。
為首的鬼公僕衝至岔路口,視線飛快巡視面前的兩條街,確定膽大包天的入侵者所在位置,揮動長長拖於身後的鐵索,筆直衝了過去。
嗖~嗖~嗖~這是鐵索在空中高速旋轉發出的聲音。由於離心力作用,鐵索上的血珠哩哩啦啦滑落,於空中畫下道道悚懼人心的弧線,像一朵朵紅色的雪花,飄落血湖。畫面唯美,卻充滿血腥。
「作弊,作弊啦,方才明明那麼慢,這會兒怎麼可以這般快!突襲,擺明了突襲!卑鄙無恥!小人……」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敵人,但鬼公僕的突然提速還是令南門裔一時慌了手腳,竟廢柴的哇哇大叫。
「沒用的廢物!」杜靈恩譏諷冷嗤,一個箭步邁向前,擺出備戰姿勢,迎戰鬼公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犯我,管你是史瑞克,還是鬼公僕,本大爺一律斬了。再說岳母大人有意讓他和那廢柴具奴放手大幹一場,他不華麗麗表示表示,未免太失禮了。
「廢物,少在那兒丟人現眼,給我劍!」
「我才不是廢物!」很快擒回出逃的冷靜,南門裔不服氣地說,「遇到這種突發事件,誰都會慌好不好——接住!」但見空中閃現一道銀弧,卻是杜靈恩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