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兒子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何壯整個人變了,對雨欣曾經是那樣的癡迷和眷戀,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可以容忍她的過去,卻不能容忍自己被蒙在鼓裡,做了王八,還屁顛屁顛的替人撫養私生子,特別是沈哲川的兒子。他經常徹夜不歸,即使回家,也是酒氣熏天,或摔摔打打,或在床上往死裡折磨老婆,雨欣的身上佈滿了淤青和傷痕。
雨欣曾提出離婚,何壯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羞辱她:「離開我,重投沈哲川那小子的懷抱嗎?當初,他把你玩夠了就丟在一旁,現在還指望那傢伙要你這雙破鞋?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警告你,今生今世你都別想離開我,我不好過,我讓你也過不好!我要讓你和你的那個野種生不如死。你可以抱著你的兒子偷偷溜走,可是,如果讓我找到你,那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殺了你和那個渾蛋!」
雨欣終日以淚洗面,卻不敢在何壯面前流淚,她怕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怕他,她太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她不怕死,只是死了以後,兒子怎麼辦?
聽到敲門聲,雨欣有些意外。一般情況下,何壯不會這麼早回家。一開門,雨欣驚呆了,渾身哆嗦,如果不是倚靠門框,恐怕癱軟在地,她下意識地想把門關上,沈哲川的一隻腳已經擋住了門口。
「以前不是總盼望見到我嗎?一年不見,生分了?還是因為小日子過得不錯,把你的前男友忘得一乾二淨?」沈哲川挖苦道。
「你怎麼來了?快走吧!被何壯看見不好……」雨欣可憐兮兮地央求。
「呵!原來你老公不在?我們正好來個鴛夢重溫啊!」沈哲川邊說邊拉扯雨欣的胳膊,雨欣用力掙扎,反被鉗得更緊,「有房有車,還當上了老闆娘,幸福啊!」
胳膊被抓得生疼,慢慢的,痛楚由身入心,她不再掙扎,無力地靠在了這個魂牽夢縈的男人懷裡,直到現在,她依然貪念這個男人的懷抱,他是來拯救他們母子的嗎?
沈哲川猛然推開懷裡的女人,一個趔趄,雨欣摔倒在地。
「滾開!少在我面前演戲!再怎麼扮可憐,我都不會相信你。為了你,倩倩死了,我因此背上了不仁不義的罵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為了你,我不惜與父親鬧翻,親人不理解,朋友不理解,而你卻與別的男人結了婚!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女人、虛榮的女人、善變的女人、狐狸精一樣的女人!你把我的生活毀了,你知道嗎?」沈哲川咆哮著,慢慢的,吼聲變成了低沉的哽咽聲。
雨欣無力在趴在地上,淚流滿面,她的確是一個不講信用的女人,她有負於他,百口莫辯,受了天大的委曲不要緊,但她不希望他恨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與人結婚?當倩倩拿著你們的床照警告我說,你們馬上要結婚了,不要糾纏你,換著是你,應作何感想?撥打你的手機,而你的手機停機,你知道我多麼絕望!你們沈家仗著有錢有勢,恐嚇我,不僅逼我辭職,還要我永遠離開省城,我一個女孩兒能頂得住這麼大的壓力嗎?你讓我去哪裡?哪裡才是我的家?而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何壯出現了,他願意娶我,給我一個家,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能拒絕他嗎?」
沈哲川驚呆了!雨欣失蹤的那一段日子,也正是自己最痛苦的時期,先是被限制自由,然後倩倩出事,之後的幾個月,更是渾渾噩噩,那段日子,不也是雨欣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嗎?沈哲川默默地低下頭。
母子連心,似乎體會到了媽媽的悲苦,睡在嬰兒車裡的兒子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雨欣連忙起身抱起兒子。孩子的哭聲,又讓沈哲川傷感起來,人家的孩子都那麼大了。
「即使我們家再對不起你,你也不應該這樣對我啊!你有了孩子有了家,可是,我呢?」
「哲川……孩子……」
雨欣似乎想告訴沈哲川關於孩子的身世,虛掩的門被一腳踹開。雨欣和沈哲川同是一驚,把眼睛迅速轉向門口。
的確比平時早了一些,沈哲川剛剛上樓,何壯就回來了。在樓下,他看見了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來了!終於找上門了!他沒有進屋,而是躲在門外偷聽裡面的對話。
何壯一把奪過雨欣懷裡的孩子,另一隻手把雨欣攬在懷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噢?原來是沈公子!別來無恙?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也看到了,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不錯!我娶了朝思暮想的女人,這個女人為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該有的,我都有了。您呢?過得怎樣?」
「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爸爸對你那麼好,你竟然綁架他,豬狗不如!」沈哲川被何壯的氣勢激怒,顧不得姐姐的再三囑咐,指著他的鼻子罵。
何壯把孩子往沙發上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卡住沈哲川的脖子,把他逼到牆角,兩眼露出凶光。
「臭小子,死性不改,到現在,還敢在老子面前耍橫!我曾警告過你,如果對雨欣不好,我會殺了你!你對她始亂終棄,你說你該不該死?沒錯,老子幾次想殺了你,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你說我綁架你爸爸,有證據嗎?為了你家老頭子,老子差點賠上一條性命,而你們竟然連警都不敢報,如果我死了,豈不是很冤?臭小子,我勸你說話最好謹慎一點,小心老子告你譭謗誣陷,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的苦肉計騙過了好多人,可是你騙不了我!我太清楚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的房子、車子,還有公司是怎麼來的?等著吧!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
何壯惱羞成怒,用膝蓋狠狠地頂撞沈哲川的褲檔,疼得他差一點昏厥,何壯還不罷手,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怒罵。
「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威脅我?老子是嚇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