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邀請到沈大公子共進晚餐是雨欣的榮幸,當時,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給他打的電話,他肯賞這個面嗎?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吃過,缺少這一頓?而且,和一位地位卑微的小姑娘坐在一張桌上共進晚餐,不會覺得掉價嗎?還好,沒有想像中的傲慢,說明來意,沈哲川慷慨應允。
川菜館離雨欣上班的地方不遠,雨欣乘坐地鐵一下子就到了。雖說沒有經過刻意打扮,但一頭垂直披肩的秀髮和一條白色無袖連衣裙,取代了以往在酒店工作時固有的裝束,讓雨欣看上去更加眉清目秀,同時還略帶南方女子小家碧玉式的脈脈溫情。
沈哲川駕駛的保時捷卡宴準時到達,雨欣不知道他的座駕有多貴,可以想像一定不便宜。沈哲川一下車,就看見雨欣正等在門口,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微微心動,哇!好清純的女孩兒!
入座,沈公子當仁不讓的拿起菜牌,也不徵求主人的意見,「刷刷刷」一下子點了四菜一湯和幾盤小吃。兩個人,點這麼多,吃的完嗎?雨欣在心裡犯嘀咕,但又不敢表露出來。
「胡小姐,請我吃飯,謝我嗎?」沈哲川的心情很好,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三個月過去了,是不是要還我第一筆借款呢?」
「啊?」雨欣一時錯愕,「對不起……我媽媽剛出院,每天還在吃藥,所以……所以……不過,請您放心,我不會賴賬的。」
上菜了,沈公子的胃口好像特別好,大口大口地吃著,雨欣則小心翼翼地把菜上的辣椒夾走,再斯斯文文地送到嘴裡,慢慢咀嚼,十足淑女的樣子。
其實,真正的雨欣不是這樣的,她特別能吃,平時的胃口也特別好,吃相也不怎麼好看,今天不同,一是不能吃辣,二是第一次單獨與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坐在一起吃飯,而且面前的這個男人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是她的恩人,她敬重他仰視他。
「吃這麼少,怕我一個人不夠吃?放心吧!我不會再點了。」沈哲川心情舒暢地開起了玩笑。
「哪有!」雨欣臉一紅,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她端起茶杯,伸到沈哲川的面前,「沈先生,我以茶代酒,代表我們全家感謝您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們,點滴之恩,湧泉相報,您是我們家的恩人!」
「行了!別恩人前恩人後的,聽起來好像回到了舊社會。我又不是無償援助,你是要還的!」沈哲川一邊微笑,一邊端起茶懷,與雨欣碰了碰,喝了一口,然後輕歎一聲,雨欣的些不解地望著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我們,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失去母愛的痛苦。我媽不是因為沒有錢救治,而是得了不治之症,回天乏術,而你媽媽不同,如果因為缺錢而終止了一個生命,那是不可饒恕的。與其說借錢救你媽媽,還不如說是成全我對我媽的追憶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