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遠,知道當自己跑不動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這個山溝溝裡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沒有,只有天空中點點的繁星閃耀著暗淡的光芒,照著大地。
「已經安全了嗎?」靠在一旁的樹上,白憶籬大口大口喘著氣。
此時身在大山裡的白憶籬已經不知道害怕了,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逃離了雲微墨。
雲微墨自白憶籬逃離後,便默默地回到馬車裡,沒有說話,臉上一片陰霾之色。
籬兒,這是我給你的考驗,看看你是不是真得如此認命地跟我回雲傾,不過,好像是我錯了。我看錯了你,高估了自己。籬兒,既然你選擇了楚懷謙,那麼就別怪我要狠狠地對付楚懷謙了。
靠在馬車內,雲微墨一臉陰沉地看著夜色中忽明忽暗的星光,說不出的詭異和可怕。
楚懷謙的人馬已經確定了雲微墨離開的方向,為了能早點見到白憶籬,楚懷謙親自趕過去把白憶籬接回來。
馬一直在飛快地奔跑,可是楚懷謙還是嫌這個一日千里的寶馬跑得太慢了,手上的馬鞭不停地抽打著馬,逼著馬兒死命地奔跑。
即使是天色如墨色般黑沉,楚懷謙依舊不減速度。
心的方向在哪裡,不用眼睛去看,只要用心去體會,就能知道。
靠著樹,略做了休息,白憶籬繼續奔跑。
因為看不清地上和一旁的樹木,白憶籬每走幾步就會被絆一次,膝蓋被摔得生疼,站都有些站不直了。即使這樣白憶籬仍舊咬牙堅持著。
懷謙,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這麼憑空不見了你一定很擔心對吧,別擔心,我這就回到你身邊,這就回到你身邊。白憶籬堅持住,你很想念懷謙不是嗎?只要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可以見到懷謙了。沒事的,腳一點都不疼,沒事的。
白憶籬用自己對楚懷謙深深地思念支撐著自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同樣朝著白憶籬方向趕來的楚懷謙,感到心中一陣疼痛。憶籬,你是不是受傷了,你是不是過得不好,憶籬等我我很快就來救你了,等我,憶籬,堅持住。
墨色深沉的黑夜,三個人為著各自的愛情,徹夜難眠。愛情三個人始終太擠了。
夜漸漸退去神秘的面紗,晝慢慢地重掌天空。光明一絲絲點亮新的希望。
光柔柔地照在白憶籬的眼睫毛上,癢癢的,很溫和地叫著白憶籬醒來。
白憶籬慢慢地張開眼睛,又是新的一天。
雲微墨雙眼佈滿了血絲,一夜了,籬兒,我等你一夜了,給你一個再次回頭的機會,為什麼還是等不到你。既然這樣別怪我了。
「調頭,順著引路香的味道回頭,」雲微墨神情疲倦地閉上雙眼,沉聲吩咐道。
趕馬的人,沒有多言,默默地將馬車調頭,按著雲微墨所吩咐地去做。
眼角有點點鹹鹹的液體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不管,你愛或者不愛,籬兒,你注定要待在我身邊。
同樣是一夜未睡,趕了一夜路的楚懷謙,依舊是精神熠熠,憶籬很快得我就能把你找回,等我。
凌亂的髮絲隨風飄動,衣服由於沒有換洗也已經微微有些發皺了。可是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找到憶籬就好。
白憶籬仍是拖著自己像是灌了鉛般的雙腿,一路咬牙前行。
愛情在這個時候真得是神奇的,讓人不斷地打破自己的極限,追尋自己心中的所愛。
馬蹄達達地從身後若有若無地傳來,白憶籬忙把自己藏在一旁的草叢裡。
他這麼快地追來了,怎麼辦?不行,一定不能再被抓回去。不管怎樣一定要回到懷謙的身邊。不對啊!怎麼前面還有馬蹄聲,難道是懷謙來救自己了嗎?一定是的。
白憶籬半蹲在草叢裡,小心翼翼地朝著前面的馬蹄聲移動著。
漸漸地兩個馬蹄聲越來越接近,越來越近。
楚懷謙看到了一輛樸實但是結實的馬車,雲微墨則從車內看到了騎在馬上的楚懷謙。
「來得正好啊!」雲微墨冷笑道,一縱身,從馬車內飛身而出。「楚懷謙你來是要送死嗎?」紅著雙眼,雲微墨笑得猙獰無比。
楚懷謙看到雲微墨同樣沒什麼好臉色,「少廢話,把我的王妃還給我,不然,你休想活著會雲傾。」
「哈哈哈,是嗎?我還真得是好怕啊!哈哈哈,」雲微墨笑得刺耳,笑得張狂,讓人很是討厭。
草叢裡的白憶籬看到楚懷謙來了,忙跑向自己思念著的人,「懷謙,我在這裡。」
白憶籬的叫聲讓楚懷謙不禁熱淚盈眶,「憶籬,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
而跟在楚懷謙身後的楚懷明看到此景也激動得不行,她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憶籬,我們會去吧!」懶得看一旁面目猙獰的雲微墨,楚懷謙抱起白憶籬,準備回去。
雲微墨眼神沉痛地看著白憶籬,沙啞著聲音說道:「籬兒,跟我回雲傾吧!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好嗎?」
白憶籬輕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可是我想要的從來只有楚懷謙而已。」
一句話,讓兩個男人傷心不已,讓一個男人開懷異常。
「哈哈哈,」雲微墨突然瘋狂地笑起來了,「楚懷謙,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會把憶籬讓給你的,絕不!」
「無聊,」楚懷謙只說了兩個字,抱著白憶籬調頭準備回去了。懶得理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讓他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