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閣主,都怪我太大意,以為京城太平了好多年,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沒有派人保護好福哥兒。」秦飛揚知道青澈對福哥兒的感情比他們夫妻二人更深,他千里迢迢將女兒送回到他們身邊,不過短短幾個月,人就在他的地盤丟了,心裡不免又是心痛又是愧疚。
「是木瓜失職,沒能看護好小姐。」木瓜急忙道。
「秦將軍和師弟都不必自責,想必他已經惦記福哥兒許久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秦將軍當年力挽狂瀾,平定了龍非鳴的叛亂,如今他無非是想讓你置身事外罷了。」青澈雖然心痛,但是畢竟還是不缺理智,聽到寶寶說了經過,便想到了深處。
「飛揚,如果真是這樣,女兒沒有安全回來之前,我們絕對不能為皇上做半點兒事,乾脆讓天賜請病假好了。」寶寶直截了當說,雖然她也知道自家相公跟當今皇上龍非池關係親厚,但是再親厚也厚不過女兒的性命吧?
「嗯,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秦飛揚對青澈使了個眼色道。
飯後,四個男人十分默契地跟寶寶說,他們要出去再轉轉,找找線索,便一同走出了大門。
到了無人處,秦飛揚道:「閣主,不如今夜我們就去救福哥兒吧,已經打探到了她被關押的地方,原來想著等兩天對方防備鬆懈了再去的,但是眼下宮裡丟了玉璽,如果不盡快解找回福哥兒,恐怕龍淵這幾天就會發動宮變。」
「可是爹,龍淵他手裡並沒有兵權,就算是他宮變成功,也無法號令天下呀?」天賜忍不住插嘴道。
「你這孩子,到底還是嫩了點兒,如今太子年幼,一旦龍淵控制了皇上,他可以讓皇上下旨立他為太子,畢竟他也是龍家的嫡親後代,天下人能說什麼?就算個別大臣不服,他也可以殺一儆百,一旦他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大多數朝臣勢必會跟風服從的,到時候如果我們不服,領兵勤王,他還可以污蔑我們謀逆呢。」秦飛揚歎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龍淵沉寂這麼多年,忽然跳出來,想必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裡面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青澈道。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救福哥兒。」秦飛揚果決道,這種時刻,他身為三軍統帥的果敢就顯現出來了。
為了避人耳目,四人只帶了兩個侍衛,乘一輛馬車出城。到了城門口,大門已經關上,天賜出示了禁軍侍衛隊的令牌,這才得以順利出城。
一行人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那座院子附近。他們將馬車停在路邊的樹林裡,施展輕功從院子的一側靠了過去。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裡的守衛似乎並不太森嚴,只有兩個侍衛在院子裡巡邏。青澈將無香從竹管中輕輕吹出,不大一會兒,那兩個侍衛便緩緩倒在了地上。
四人躡手躡腳摸到了一間下人住的房間,撬開窗子進去,木瓜將一個睡得正香的丫頭從迷夢中搖醒,那丫頭看到抵在脖頸邊的明晃晃的匕首,嚇得身下一熱,便尿濕了褲子。
幾乎不用威脅,那丫頭就交代了福哥兒的住處。木瓜將那丫頭一個手刀劈暈過去,然後就撬開窗子進了福哥兒的臥房。
睡在外間的是一個丫頭,青澈直接對著她灑了迷藥。到了福哥兒床前,伸手搖晃,卻不見她醒來,為了確認不至於弄錯,秦飛揚不顧危險擦著了火折子,細看之下確實是福哥兒,青澈不放心,還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直到確認她的臉上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天賜將福哥兒背在身上,四人一路走出去,翻牆而過,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直到坐上了馬車,青澈和秦飛揚忽然齊聲道:「不對,太過順利了!」
儘管心裡都清楚可能是中了人家的什麼圈套,但是人在手中,他們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是拚命打馬往回趕。
直到進了秦府大院,將福哥兒放置在她的臥房內,青澈這才安下心來替她把脈。
「福哥兒中的迷藥是一種很簡單的藥,照理說她自己就能夠解的,可是她為什麼沒有替自己解呢?」青澈滿腹狐疑道。
「會不會是妹妹出去的匆忙,身邊沒有帶解藥?」天賜道。
「那也不對,這種迷藥只需往身上潑點兒冷水即可解了。」青澈說吧,從旁邊的茶壺裡倒出一杯冷茶,喊在口中朝著福哥兒的臉上噴去。
果然,不到一刻鐘,福哥兒便睜開了眼睛。
「丫頭,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可有傷到哪裡?」青澈急切地問。
福哥兒茫然地看著他,眼裡沒有焦距,眼神散亂,根本分辨不清她究竟在看哪裡。
「妹妹,你究竟怎麼了?好歹說句話兒,別嚇唬哥哥!」天賜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道。
福哥兒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還是一臉茫然,神智呆板,天賜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舅舅,妹妹這究竟是怎麼了?」天賜慌張地望著青澈問道。
「她的樣子很像是失了魂,但是脈象上卻絲毫也診不出來,我行醫多年,見過無數疑難雜症,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遇到。抱歉,我說不出這是什麼病。」青澈緊咬下唇難過得低下了頭。
「我就說今天救人救得太過順利了,卻原來他們早就在福哥兒身上做了手腳,即便人回到了我們身邊,生死恐怕還是操控在他們手中。」秦飛揚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我去找龍淵,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天賜怒氣沖沖道,福哥兒的樣子實在令他感到心痛,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木瓜也摩拳擦掌,準備著跟天賜一道去對付龍淵。
「切勿衝動,所謂投鼠忌器。他們既然敢讓咱們把人救出來,自然是早已有了萬全之策,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找出福哥兒的病源,治好了她,我們再收拾龍淵。」青澈阻攔道,畢竟福哥兒的症狀他沒有半點把握,萬一對方有牽制福哥兒的方法,他們這樣貿然行事,最終只會傷了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