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人到達目的地,車交給一邊泊車的服務人員。渺渺瞧周圍好像沒有什麼飯店娛樂場合,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不過這裡的名車倒是不少。
「生日派對在游輪上。」若衾見她納悶的樣,於是給她解釋。
客人陸續到了地方,渺渺一路看到不少名貴車輛,竟然還有看到一些明星。
上了游輪,渺渺獨自進了安排好的房間。白色與藍交織的燈光照亮了屋內,天色已有些黑了,不過還能看得清楚海水跟遠山。
敲門聲起,渺渺應了聲『來了』,然後立刻過去開門。
人進來,門立刻被扣上。
渺渺被對方用槍指著:「不許叫出聲,否則我……」
那人話還沒說完,人已倒了下去,渺渺戒備地靠近,只見雪白的床上染著血,血腥味道瀰漫房內。
槍支,受傷的昏厥的男人,還有血,空氣中她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她慢慢靠近,突然那個她以為暈過去的男人挾制了渺渺的脖子。
「別耍心眼,我受了傷,可要你死還是容易的!」男人沉聲警告。
渺渺忙不迭答應。
「先生,你哪受傷了?」
「你給我安分守已!」男人放開艱難地靠在床頭,眼神如餓狼般盯著渺渺。
他渾身散發著殺氣,渺渺害怕對方是亡命之徒,手上有槍會吭也不吭地給自己來那麼一槍。
「我……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先生受傷了,最好還是先處理下傷口……」
見他沒有拒絕的樣子,渺渺這才慢慢靠近,男人伸出左手胳膊。
房內並無消炎之類的藥品,只能先給她胳膊做一些簡單的包紮。
門外又有人敲門,受傷的男人警惕盯著渺渺,低聲命令:「注意,說話。」
「誰啊?」渺渺問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對上男人警告的眼神,那眼神凌厲得她不由發顫。
「是我,若衾。」
「若衾啊,什麼事?我剛正打瞌睡。」
男人眼神暗示她過來放下落地窗前的窗簾,他人躲到外邊。
渺渺趕緊開門。
「你困了啊?」若衾笑盈盈立在門口,「現在離生日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你先休息,等下我打電話給你。喏,這面具給你,等下用的,是面具舞會。」
渺渺接過面具,看面具做的很精細。
「你這個可是埃及艷後哦……」若衾走了進來,「等下我會讓雷恆做你的男伴。」
渺渺張了張嘴,後來又停住了。
「渺渺,有件事我說了你別不高興,要是不愛聽,你就當做沒聽過。」若衾斟酌用詞,她實在是看不過去花心的男人,像她老公這類朋友,根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花花公子,沒一個靠得住。
「你說。我早就把若衾你當做朋友了。」
若衾聽了這話,秀眉舒展:「李雲赫這個男人太花心,我也聽說了你的事,你心裡怎麼想的,如果有需要,我跟我老公都會出手幫你的。」
「好的。」
渺渺看到床上有些血跡,她伶俐過去站在若衾的面前。
「若衾,謝謝你。」渺渺也沒有多餘的言語說什麼,最後陳若衾拍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慰。
若衾的電話響起來,掛斷後對渺渺說:「我得下去迎接,你累的話先休息,等開始了,我讓人來接你。」
渺渺把若衾送到門口,然後很快關上門。等她轉身的時候,就發現剛才在外邊的男人已不聲不響進了屋內,更覺得這男人深不可測。
「李雲赫的女人。」男人撇嘴,然後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沒想到他眼光降低了不少……」
渺渺並不氣惱,聽他的語氣,好像認識李雲赫。
女人沉默,這倒令男人意外,事實上對面的女人長得還不賴,秀眉明眸,身材修長,覺得稱得上美女。一般女人,特別是作為美女,若是被人這樣說,不惱羞成怒也肯定不會這麼平靜,好像他評價的人不是她。
男人覺得這個女人還有點意思。
「輪船會出海。」她視線落在稍做包紮的胳膊上。
「只要你不出賣我,保證你的平安。」男人的手觸摸華麗的面具,埃及艷後,還真是有意思。
為了避免被發現窩藏男人,當若衾打電話過來派人來接她,她提早在門外等候。
典陽接到若衾的命令,不得不拋下自己女伴,做渺渺的臨時男伴。拐過彎,他就看到紅衣雪背,光看背面,就覺得是個美女。
渺渺聽到腳步聲,翩然轉身,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典陽,不由露出微笑。
令人心馳神往,怪不得若衾說今天是便宜他了。
「怪不得人家說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味,今晚上我可要被在場的男士嫉妒了。」典陽的笑如陽光燦爛。
渺渺被他直白誇,靦腆一笑,她感覺今天的自己好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
典陽動了動胳膊,她了然勾住他的胳膊,郎才女貌。
將到入口處的時候,兩人戴上面具,典陽做騎士彎腰微笑:「王后,請隨您的其實入內。」
渺渺勾了勾嘴角,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入場。
場內的燈光昏暗,色調柔和,令人不由神往,好像進入了夢幻的國度。
見她驚艷,典陽笑指現場的美輪美奐得如童話的佈置:「早一個月前這個妻奴就準備起,說是給他老婆驚喜。魏城風寵老婆寵得他老婆都騎在他頭上了……渺渺,我看你不是那樣的人哦。」
典陽察覺有人戳自己的身,他皺眉:「戳什麼戳,我又不是……」
渺渺憋著笑。
「想不到你私底下是這麼看我的,嗯?」魏城風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盯著典陽,「還騎到我頭上?」
「你聽錯了,我說公司裡有個中年男人,怕老婆都快成老鼠,真丟我們男人的臉。我倒是誇你都懂浪漫,偏偏你這個沒聽到,別的聽岔了。」典陽睜眼說瞎話,半點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若衾反正被打趣了好多次,也懶得跟典陽計較:「典陽,今晚上你可要好好陪著渺渺。要不周到,仔細你的皮!」她作勢他若做不好,事後她還得算賬。
「是是是,壽星。珠玉在側,我豈是不解風情的木頭。」
「別跟我油腔滑調的。」若衾看在場來來往往的人,都是生意場上的人,這些人中勢力眼的不少,若衾生怕自己招呼不周,令渺渺受冷落。雖然她不屑李雲赫,但若衾同樣不希望渺渺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窩,眼神警示典陽。
魏城風上前摟著若衾的腰,低聲喃語:「老婆,宴會都開始了,我們先過去招呼。」然後給了典陽個眼神,讓他別再繼續逗自己老婆。
「小氣,就逗下都不成,重色輕友……」典陽刻意壓低聲音嘀咕。可離他最近的渺渺還是把他的話聽了個仔細又清楚。
陳若衾真是個幸福的女人,渺渺目送這對金童玉女攜手步入會場,成為今晚的焦點。
「王后,咱們也得進場咯!」典陽做邀請狀。
渺渺正伸手,突然感覺前面的人都朝自己這邊看,她低頭察看自己,難道有什麼不妥當的。當清楚看到李雲赫跟郝夏的時候,她才知道眾人為什麼朝後看。
兩人都身穿香檳色,李雲赫英姿挺拔,郝夏脫俗動人,兩人都是很有名氣的人,又都沒有戴著面具,兩人攜手進場無疑在晚會掀起了高潮。
女人艷羨郝夏傍上了李雲赫這般的鑽石男人,男人想李雲赫真是艷福不淺,連郝夏這樣的大腕都能邀請來做女伴。
典陽見身側的人失神,拉過渺渺的手:「我們去打招呼。」
「不用了,他們忙著。」渺渺轉身朝裡面走去,他們好事近了的話,自己離自由應該更靠近了。
典陽不解,李雲赫帶了別的女人來,渺渺還不生氣,一點吃味的意思都沒有,這又唱的是哪出?
若衾冷哼了一聲,瞪了自己身邊的老公一眼,那眼神問:你看你那個好朋友做的事?
魏城風聳聳肩,一臉無辜,表示這與他無關。
她惡狠狠瞪他:「你老婆難得一次生日,瞧瞧你做的好事,非要請那麼多外人,害得我淪為陪襯的,被人笑話死!」雖然陳若衾沒有想驚艷全場,可看到個不認識的女人搶盡風頭,這些都不是關鍵,最氣憤的事李雲赫這個男人竟然讓渺渺沒臉。她陳若衾最恨這種花心劈腿男,自以為有資本就可以肆意糟蹋女性。
「老婆,笑笑,大家往你這邊看呢。」
郝夏跟李雲赫移步到了魏城風夫婦跟前。
魏城風不可能像自己老婆這般任性,禮貌招待朋友以及他身側的女伴:「雲赫,我還不知道,你跟鼎鼎大名的郝夏小姐認識?」
若衾暗中觀察郝夏,可悲地發現,眼前的女人的確出色,想從對方身上找出缺點,卻發現很難。後從旁人的談話中得知,眼前女人高學歷,才貌出眾,家世很優,一切令人嫉妒的她都擁有,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就是她的事業,當演員沒有多久,聲名鵲起,扶搖直上。
雲赫簡單給他們彼此介紹。
「魏太太,聽說游輪上的一切都是你先生精心佈置的,很浪漫,現場的女性怕都羨慕你。祝你生日快樂。」郝夏落落大方,說完祝福的話她遞上禮物。
陳若衾勾了勾唇,接過禮物,客套感謝,然後召服務人員,把禮物收了下去。
李雲赫瞧了瞧陳若衾,想從她週遭探尋熟悉的身影。
「渺渺人來了吧?」
陳若衾冷笑:「你還記得她啊!」帶另外個女人招搖進門,現在又假惺惺問渺渺來不來,這些個臭男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詛咒這群花心種馬陽痿不舉!
雖渺渺不想靠近,可典陽還是禁止把人弄到陳若衾這邊來。
李雲赫皺眉:「你怎麼穿成這樣?」
陳若衾偏偏跟李雲赫唱反調:「性/感迷人,渺渺穿著挺合適的。」自私的男人,只許自己勾三搭四,而女人卻連穿一件性感的禮服都要管。
「渺渺,今晚上很漂亮。」郝夏面露微笑招呼,心裡苦澀,李雲赫真在意沈渺渺這個女人。她意識到自己真的要加快腳步,她總感覺自己就這麼失去了雲赫,郝夏想到這裡,不由握緊了雙手。
「郝小姐才漂亮。」
渺渺真摯讚美郝夏。
若衾見渺渺竟然助長郝夏的氣焰,真服了她了。李雲赫帶著郝夏來,如果沒有典陽,那現在還不一個人,在這個攜伴參加的宴會那可想而知有多麼突兀。
魏城風見若衾氣惱,還有沈渺渺李雲赫等人各自的神情,他暗笑在心,他這個旁觀者可是一清二楚。明明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典陽風度翩翩上前邀請郝夏。
「我叫典陽,是雲赫的朋友,我可是郝夏小姐fans。」
郝夏笑盈盈回答:「典陽先生,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很多年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
「之前本想說跟郝夏小姐見過,可生怕被你認為是登徒子。」典陽頑皮地眨了右眼。
「那也別跟我小姐小姐來著,直接稱呼名字,典陽。」郝夏伸出手,典陽微笑著握住,然後趁機邀請她跳舞。
若衾不冷不熱嘲諷:「李總裁,你是來給我祝賀還是想砸了我的宴會啊?」
李雲赫不把冷若冰霜的女人看在眼裡,反而眼神示意魏城風。
司儀主持說請魏城風夫婦領舞。若衾這才被自家的老公拽去跳舞。
「老公,你不知道他多可惡……」
魏城風跟若衾咬耳朵,後者眉開眼笑,然後別有深意地看了渺渺這邊,李雲赫攫取陳若衾幸災樂禍的眼神。
「你……」李雲赫有點惱,紅色的禮服緊緊伏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曲線玲瓏,凹凸盡顯,嫵媚妖嬈,配著那『埃及艷後』,竟透出幾分靡靡之感,彷彿是引人墜落地獄的妖女。
「我跟郝夏進來,你有那麼吃驚,不是早跟你說過的。」李雲赫發現週遭不少人投來看好戲的眼神,眼神露骨流連在渺渺身上,他冷冷橫過窺視的狂蜂浪蝶。
「知道。」渺渺對他的咄咄逼人無奈,她只是覺得他們兩人很登對,一起進來,瞬間成為焦點,「郝夏小姐很好。」
李雲赫的臉更臭,手摟過她纖細的腰步入舞池。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邱曜庭身邊?可惜啊……」
渺渺霎時僵硬,冷著臉:「李先生請放心,一、我沒有搶有主的男人,二、為了我家人的平安,我也不會做,三、我還沒有那麼下賤、卑鄙。」
「很好。」
李雲赫對她的怒火表示滿意,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忍耐。說到邱曜庭,她竟然發火,李雲赫冷笑,他能把邱曜庭從她的現實生活中驅走,假以時日,他也相信,一定會把那男人驅逐出她的心裡。
扣在她腰側的手重了一點,渺渺咬著唇,她很想對著李雲赫大聲喊,她不是他們李家,想要什麼就去掠奪或者破壞,想呵斥李雲赫,別以他那骯髒的心態揣測別人。她就是不擔心母親跟弟弟,她也不會再回曜庭身側,不願做那第三者的第三者。
終於熬到一曲結束,渺渺往一邊去。
郝夏往這邊過來,典陽微笑與她交談,看上去兩人交流得不錯,渺渺黯然,像郝夏這樣的天之驕女,向來是男人目光所在焦點。
「你做什麼!」
李雲赫冷厲一聲,很快人就跑上前面去了。
郝夏眼尖看到反光的東西,急速往李雲赫的方向走去。
渺渺閃躲郝夏,鞋跟太高,不小心絆倒。一個身影從背後抱住她的腋下,渺渺站穩,那人扶起她。
「謝謝。」
韓皇朝輕笑:「像個小孩子似的,還這般跌跌撞撞啊。」
揶揄令她雙頰生紅,渺渺低聲辯解:「我穿不習慣這麼高的鞋,才會不小心摔的。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剛才我都沒有看到,怎麼認出……」她可戴著面具。
「我有特意功能,當然能在茫茫人海看到你。」
「真的?」她狐疑地瞅著他。
「傻丫頭!」
典陽打量兩人之間的親暱,這位不知道哪裡冒出的護花使者,看上去對沈渺渺很在意。
「渺渺,這位是?」典陽走過去,同沈渺渺站在同側。
「典陽,這位是皇朝,小時候一起玩的,最近遇上的。」渺渺含笑,然後為韓皇朝介紹典陽。
典陽摘下面具,對視眼前英偉不凡的男人,他當然知道韓皇朝,只是沒想到沈渺渺認識他。
「青梅竹馬。」典陽戲謔睥了眼渺渺,「對你的大名早已耳聞,典陽。」
他伸手,韓皇朝伸手,兩人雙手交叉握住。
已對典陽的口無遮攔有所瞭解,渺渺也不會跟她爭辯他說她跟皇朝哥哥青梅竹馬,自己要是解釋,他怕是更來勁。
典陽招呼過人,片頭對渺渺道:「過去那邊看看,好像有什麼事。」
韓皇朝見典陽把他跟渺渺隔開的舉動,他嘴角揚起微小的弧度,滿不是不屑。
原來狗仔。渺渺想怪不得李雲赫這麼著急,原來擔心郝夏被拍照,到時候惹出什麼緋聞。郝夏耐心地陪著李雲赫身側,狗仔最後礙於勢力,終把SD卡抽給了李雲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