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自己和美人拜堂成親,他看見自己掀起了新娘的蓋頭,他看見樊語秀美絕倫的臉頰在燭光下泛著冷冷的蒼白,他看見樊語的眼神絕望地盯著自己,絕望中含著一絲濃濃的眷戀。
他看見自己藉著酒意,瘋狂地撕開樊語的紅冠,樊語光潔的皮膚在燭光下閃著迷人的光環,她像一隻驚恐的綿羊一般捲起了身體,無暇的後背毫無保留地展示在君如眼前。
君如彷彿被什麼東西點燃了渾身的熱血,他粗暴地翻過樊語的身體,將她的手和腳分開,粗魯地進入樊語的身體,自已蹂躪著樊語那處子的芬芳。
樊語死死地咬著牙,身體抖動的像是風中的落葉。
那一滴落紅,觸目驚心,彷彿在預言著一個悲慘的結局。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是深秋,落葉調零。
樊語溫柔地為君如端上來一碗參湯,親手拿起調羹,一勺一勺地喂君如喝下去。
君如感到腹中一陣劇烈的絞痛,像是胃和腸子都被一柄大刀在無情地攪拌,他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樊語,眼光中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
君如的手掌,高高地舉了起來。
「為什麼?」君如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樊語沒有絲毫恐懼:「為了生我養我的土地,為了生我養我的父母,為了被你屠戮殆盡的父老鄉親。」
君如慢慢垂下了手掌,黯然道:「我以為你已經忘了。」
樊語淚流滿面:「我也想忘記,我好想只記住你的愛寵,好像忘了你的殘暴,可是,君郎,那些血腥的味道,一直在我周圍繚繞,鄉親們死不瞑目的眼神,像是刀刻在心中一般的清晰,我又怎麼能忘得了?」
君如的臉上露出一絲蒼涼的笑容:「原來如此,我以為我的愛,已經讓你忘記了原來的一切,我以為,你已經像我愛你那樣地愛著我了。」
樊語伸出手,慢慢地握在君如的手掌上,輕聲道:「君郎,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到山寨這個最高的山尖嗎?」
君如皺著眉頭,慢慢搖了搖頭。
樊語臉上巧笑嫣然,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君如茫然不知所措:「語兒,這還是我搶你到山寨以來,你第一次笑,為什麼這樣笑?」
樊語微笑著道:「因為,我想和你一起嘗一嘗在空中飛舞的感覺。」
君如忍著腹中的劇痛,不解地問道:「什麼空中飛舞?」
樊語認真地點點頭:「我總是在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在空中飛舞著落下去,山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我想喊,可是,卻發現喉嚨彷彿斷了一樣,喊不出來,我想伸手去抓住什麼,可是,旁邊卻什麼都沒有,我好害怕,每一次都從夢中驚醒來,我好想有個人能夠陪著我飛一次,那麼,以後我可能就不會再害怕了。」
君如釋然笑了:「我欠你們樊家八百多條命,就用這條命賠給你了,我陪你一起飛。」
樊語笑的像一個剛拿到糖葫蘆的小孩子,她輕輕地抱起君如的身體,兩條人影旋轉著,向山崖下飄去。
夕陽照在空曠的山谷中,一片金光燦爛。
兩人的身影在天空中飄然而落,彷彿一場美麗的蝶舞。
樊語爬在君如的耳朵旁邊悄悄道:「你真是一個好丈夫,下一輩子,我還當你的妻子。」
君如伸手緊緊地擁著樊語的身體,任憑山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腹中的絞痛,也不是那麼明顯了。!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往事!那一份千古纏綿的愛戀!
金閻羅望著君如宛如岩石的身體,看著君如身體周圍的魔息漸漸沉寂下來,空洞的眼神中,隱隱有金光閃動。
君如身體周圍的魔息在金色蛛絲中慢慢變小,黑氣也漸漸濃郁。
以金閻羅的修為,眼看君如的魔息已經是掌中之物,心中也是不自禁的狂喜,這可是龍魔的魔息,那個睥睨天下,把三界攪得天翻地覆的龍魔的魔息!
他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有可能成為這份魔息的主人!
金閻羅加速念動咒語,漫天金光飄舞中,魔息漸漸縮小到君如的身體般大小。
海子兩人在光圈中空自掙扎,卻依然不能撼動光環絲毫,兩人叫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君如卻絲毫未聞,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金閻羅的眼睛,沒有一絲反應,那一雙金光閃閃,卻又能夠帶著自己看盡輪迴的眼睛!
眼前一片金光燦爛,耳邊彷彿有人聲嘈雜,喧囂聲震耳欲聾,君如發現自己身穿囚衣,被牢牢地捆縛在斷頭台前,一名衣著華貴的公子臉上帶著一絲鄙夷的笑容冷冷望著自己。
錦衣公子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女子,雙眼癡癡地望著自己,臉上有柔情萬種。
那個女子,赫然就是樊語。
君如用盡渾身的力量想掙脫身上束縛的鎖鏈,可是,鎖鏈已經深深地陷入自己的肉身骨骼中,哪裡掙脫的了一絲一毫?
旁邊的銅鑼聲鐺鐺鐺地響了三聲,錦衣公子傲然站起身,拿起手中的聖旨念道:「前任潛龍界鎮守將軍君如,圖謀不軌,大逆不道,今奉旨捉拿歸案,於午時三刻處斬,其全家老小,發配充軍,家資財物,沒入官庫,欽此。」
錦衣公子傲然念完後,得意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樊語。
右手一揚,就要向下揮去。
樊語忽然道:「且慢,九王爺,妾身還有一事,想和我家相公說。」
九王爺聽了,皺皺眉頭,但望了一眼樊語的麗色,又哪裡能說的出來一個不字?況且想到自己費勁心機,捏造罪名,騙得皇兄相信,這才拿下君如一家,終於要得到這天仙一般的麗人,心中狂喜之下,哪裡還去管這些小事,說句話嘛,好歹也要顯得自己大度一點不是?當下點了點頭。
樊語慢慢站起身,緩緩走到斷頭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