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撇嘴笑笑,坐了下來道:「旁邊的那個袁公子,知道什麼來頭嗎?」
海子搖搖頭,道:「不知道什麼來頭,不過看樣子,來頭不小。」
君如道:「回頭探探,我看這小子可不簡單。」說著端起了茶杯。
二人說話間,林芝芝已經叫人給路家童兩人換上了新的酒點。
樊語小聲道:「林姐,謝謝你今天幫我,要不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林芝芝笑道:「沒事,下次可要小心了。」
樊語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酒水錢就從我工資中扣吧。」
林芝芝道:「算了,酒水的成本也沒幾個錢,你用心表演就行了。」
樊語很是感激:「林姐,您可真是照顧我,我一定好好跳。」
林芝芝點點頭。
路家童待酒水擺好後,向那青年道:「袁公子,您今天可真是好說話啊。」
袁姓青年一笑:「路局,您可真會說笑啊。」
路家童低聲道:「袁公子,剛才這小妞長的可真是不賴啊?」
袁姓青年望著路家童道:「嗯?路局的意思是?」
路家童呵呵一笑:「我有什麼意思?都這把年紀了,想是想,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哈哈,還不是得看袁公子你的意思?」
袁公子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樊語消失的方向,緩緩點點頭。
路家童微微一笑:「袁公子,我看今天你給這小妞留了個好印象,不如趁熱打鐵,我再給公子創造點機會?」
袁公子轉過頭,望著路家童道:「什麼機會?」
路家童笑道:「英雄救美的機會,老是老套了點,不過肯定管用。」
袁公子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笑著點點頭。
路家童見狀,站起身來,矮胖的身軀晃悠著出了酒吧大門。
君如喝了口茶,道:「海子,現在幾點了?」
海子笑道:「才八點半,老大你放心,有足夠的時間看嫂子表演。」
君如笑笑。
這時門口似乎又進來幾個人,只是君如一雙眼睛不時瞟著演出台,也沒有注意。
又過了一會兒,一陣音樂聲響起,樊語緩緩出場,依然是一身白色的舞裙,音樂聲中,緩緩抬起右臂,輕輕揮舞,隨著音樂聲音漸漸走高,樊語的右手輕輕舞動,如同風中的飄帶,隨風搖曳,音樂聲漸漸平穩,樊語的身體卻如若無骨般彎曲,左手輕盈向後伸展,在身後握著足尖,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旋轉,配合著吧檯上柔和的燈光,身影若隱若現,如同山澗霧氣繚繞,伊人輕輕盤旋在雲端起舞,
又過了一會兒,一陣音樂聲響起,樊語緩緩出場,依然是一身白色的舞裙。
音樂聲中,緩緩抬起右臂,輕輕揮舞,隨著音樂聲音漸漸走高,樊語的右手輕輕舞動,如同風中的飄帶,隨風搖曳,音樂聲漸漸平穩,樊語的身體卻如若無骨般彎曲,左手輕盈向後伸展,在身後握著足尖,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旋轉,配合著吧檯上柔和的燈光,身影若隱若現,如同山澗霧氣繚繞,伊人輕輕盤旋在雲端起舞,又彷彿清風徐徐的海面,一朵潔白的百合從海中緩緩升起,在空中輕舞飄動。
君如沉浸在樊語翩然的舞姿之中,心神彷彿飛往另一個世界,那一抹鋒利的劍光,冰冷而決絕,劃過。
彷彿已是前世,卻又彷彿今生,那樣一抹血紅糾結在君如的心中,瞬息之間,已是千年。
輪迴中的美麗,那絕世的容顏,哀怨的雙眼,從千年望來,穿越紅塵,直到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君如望著眼前緩緩起舞的身姿,腦海中卻拂過一個輕飄飄的白色身影,從山尖落下,緩緩,緩緩,旋轉,彷彿,就是,一場生平最後的舞蹈,用生命為媒,鮮血為引,輕輕的旋轉,飄舞。
君如已是淚流滿面,心中不住的呼喚:「樊語,樊語,我等了你多少輪迴,幾個來生?樊語,樊語,今生今世,你的心中,可還有一絲千年前的影子?」
酒吧中靜靜的了無聲息,眾人都沉醉在樊語優雅的舞姿之中,就連海子,雖然坐在君如身邊,卻沒有注意到君如的異樣。
良久,一曲已終。樊語旋轉的身影緩緩停下,微微躬身,眾人看得分明,兩行清淚從樊語白皙的臉頰滑落,悄無聲息地落下。
掌聲如雷般響起,較好聲絡繹不絕。其間卻夾雜著幾聲不懷好意的呼哨聲。
海子拚命地鼓著掌,轉頭向君如道:「好好,老大,嫂子的舞技真是天下無雙,舞的這麼好,怎麼還哭了?咦,老大,你怎麼了?」
海子吃驚地望著君如,君如臉上顯然也在流著淚,哀傷的眼神彷彿…
海子手忙腳亂地找著餐巾紙,口中叫著:「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君如在海子心中彷彿鐵人一般,從小時起,無論是當時討飯被趕,偷食被打,甚至有一次被別人將兩人吊在樹上一天一夜,君如都沒有流過一滴淚,今天這是怎麼了?看來老大真是戀愛了,早就聽說愛情這東西魔力大,真是半點不假。海子在心裡搖頭歎息。
君如順手接過海子遞來的紙巾,茫然問道:「怎麼了,幹嘛給我個紙巾?」
海子道:「老大,你沒事吧?快擦擦臉上,你怎麼哭了?」
君如道:「什麼哭了?」
海子搖頭歎息道:「哭就哭了,還不承認,眼淚還在臉上呢。」
君如用空著的一隻手擦擦臉,發現自己的手上果然全是淚水。
海子絮絮叨叨的道:「老大,哭也沒啥,奇怪的是,嫂子也和你一樣哭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君如愕然道:「她也哭了?」這樣問時,樊語落淚的場景從腦海中電光火石般劃過,是的,樊語也在流淚。
樊語自己也在奇怪,好好的一場舞,自己都對自己的表演相當滿意,只是,好端端的,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酸,淚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