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那位掃地的大嬸又走到了樓下,一下一下的掃著雪。
「又下雪了,每次下雪都很美。神奇的大自然!」阿嵐說。
「是挺神奇的,能包容所有人類的罪惡。」
「有什麼毛病?這麼消極?」
「你懂什麼?這叫頹廢。」
「我陪你看些喜劇吧?我看你就很少笑,雖然我的生活充滿坎坷,但我對生活還是充滿希望的。給姐姐我笑一個」
「你怎麼知道你比我大?」我說。
「我猜的。」
「你還真能猜。」
她突然沒了聲音,我轉身看到她在發抖,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我走到她身邊,她躺在沙發上。
「我,我毒癮犯了,可能。」她慢慢的說。
「那怎麼辦?」
「不知道,抱著我。」
我聽了她的話,把她抱在懷裡,她在我懷裡發抖。
「有我」我說。
「又能怎樣?」她笑著說。
「太不給面子了你。」
「幹嘛要給你面子?」她小聲說著,「抱緊一點」
我稍微多用了點力氣,就這樣抱著她,她不停的發抖,然後開始咳嗽,我看她臉色發白,擔心她又什麼事情。
「要麼去醫院吧?」
「我不想去醫院,我哪也不想去,不要說話。」
她還是不住的發抖,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很痛苦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麼幫助她。
「把我綁起來吧,不管我說什麼,都不要放開我。」
我到處尋找可以把她綁起來的東西,用繩子綁的話可能會把她傷到,我得找些軟一點東西,這樣對她的傷害或許會少一點。
「你等我一下」我說。
我跑著出去,在拐角的一家床上用品店買了一些棉被和毯子。
在跑回去的路上,正好在樓下碰到吳雪。
「你這是幹嘛?」吳雪好奇的看著我手上拿著的東西。
「很難和你解釋。那個阿嵐在上面」我話剛說到一半,吳雪就插話。
「那我就不上去了,這是你的東西。」她把一個信封塞給我就走了。
「那我先上去了。」我說,「等下和你解釋。」
她沒有回頭。
阿嵐還在沙發上,不停的咳嗽。
「真的要綁嗎?」我說。
「廢什麼話?」
我小心的用棉被把她包在裡面,像是包餃子那樣,然後用毯子繫好。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你把我關到那個房間吧?」她哀求說。
「不需要我照顧麼?」我說。
「不用」
「要聽音樂麼?」
她沒有回應,我給她放了點輕音樂。輕輕的關上房門,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本書。
我很擔心她,擔心她或許會出什麼事情。我對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非常擔心。人類總是喜歡擔心不必要的事情。有時候我會擔心自己親近的人會出事,在腦子裡勾畫出很多種他們的死法。
過了幾個小時,她好像是在狂叫,不知道她到底再叫什麼。我跑到她的身旁,看到她臉色簡直白的像是白紙,一直在乾嘔。
「不要擔心,有我在」我握著她的手。
「水」她說。
「水?水,等等啊」我跑出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餵她喝了點水,用手在她頭上碰了一下,「好燙」
「對不起」她無力的說。
「不要說話,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說。
「嗯」她像一個孩子一樣微微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