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很想睡覺。
睡了一個下午,眼睛睜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鐘。
電話響起,是阿東打來的。
「哥們兒,怎麼回事?電話一直都不接。」
「我剛睡著了,怎麼?有什麼事?」我頭腦還不是很清醒。
「過來,請你喝酒。」阿東說。
「在哪?」我說。
「在我的理髮店向西走100米就到了,到了打我電話。」阿東說。
頭還是很暈,走路都能跌倒的樣子。
不是我嗜愛喝酒,是我想多幾個朋友,可能是我害怕孤獨,也可能是厭倦寂寞。
等了很久,才看到一輛出租車。
我拿出煙,正準備拿出。
「對不起,車內不好抽煙。」
我看著外面,總覺得我的生活少了點什麼,但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麼。
「怎麼才來?」
「等了好長時間的車。」我點起一支煙,給阿東遞了一支。
「進去吧。」
店內的燈光比較暗,總體呈現著一種暗紅色的酒吧。人很少,少數的幾個人,正在喝著酒。
一個短髮姑娘進入了我的視線,她像極了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一時想不起來。
我坐到她旁邊的位置,為了不讓她覺得奇怪,我和她之間隔了一個座位。
呆滯的眼神,清秀的面龐,從側面看也會讓人有心跳的感覺。穿著也很是撩人,應該花了很長時間在打扮上。身材高挑,因為燈光的關係,膚色不能分辨,不過我覺得應該很白皙。
「看什麼呢?」阿東說。
「沒看什麼,就我們兩個人?」我說。
「不是,等一下吳雪會過來,我覺得吳雪好像對你有感覺。」阿東說。
「是久石讓的《天空之城》」我說。
「什麼?」
「我說這音樂」
「我和你說吳雪,你給我一句音樂?」阿東說。
我斜視著邊上的那個短髮姑娘,覺得這個人我一定是認識,但實在想不起到底是誰。
「喝什麼?」阿東說。
「隨便」我說。
「你還真是隨便」
短髮姑娘又喝了一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她轉頭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轉過頭來,假裝和阿東講話。
「什麼?」阿東看著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
確定了她沒有再看著我,我又斜視了她一眼,然後仔細回想。
她那美麗的鼻子,對,鼻子很像是母親的鼻子,對,她就是她,她是小竹,她一定是她。
我很想問她到底是不是小竹,但又怕認錯人,所以我必須得確認以後才去問。
我喝了一杯酒,然後看著她,她好像很累,眼睛很疲倦的看著端起的酒杯。
「怎麼還不來?」阿東說。
「誰?」
「吳雪啊。都遲了10分鐘了」阿東說。
她站了起來,好像是準備走的樣子,她拿出手機,是來了電話。
「你是小竹吧?」我怕她就這樣離開,所以沒有控制自己。
「你認錯人了吧?」她說。
「是嗎?我覺得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我是唐志宏,我那個朋友叫小竹,我和她是初中同學。」我說。
「你這種搭話的手段是不是有點老套了?」她慵懶的笑著。
「那應該是認錯人了,對不起啊,但確實是太像了。」我說。
「你那朋友應該不會是我」她還是笑著。
她這種笑容,也和她一樣,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到笑容的那種笑容。
「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事,我記住你了,下次有緣分的話,再聊」她走了出去。她那背影,還有她走路的姿勢,讓我更加確定她是小竹,但她沒有承認罷了。她為什麼不承認?
「你這小子,挺厲害啊」阿東說。
「你認識的人?」吳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阿東後面。
「應該是,但她說她不是她。」我說。
「說什麼啊?」吳雪看著我。
「我以前的一個同學,她是我唯一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我說。
「那她為什麼不承認?」阿東說,「不過這個妞確實很美,尤其是那美麗的鼻子,好像是墊過」。
「嗯,很漂亮」吳雪說。
一直到吳雪喝醉,我都一直在想她一定是小竹,但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她不願意承認?
「你把她送回去吧,你喝的不多」阿東說。
「我喝的比你多。」我說。
「我頭暈,走路都不能走直線了都」阿東說。
「那我送她回去」我說。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我不需要誰送,我能走」吳雪說,接著就是開始乾嘔。
「我送你」我說。
我扶著她,她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的走著。終於,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忍不住,在垃圾箱邊上吐了,我敲著她的背。
「不要敲了,敲的我很難受」吳雪緩慢的說。
「是嗎?」我說。
「我的難受,你怎麼會明白」她說。
「我背你吧?」我說。
「背著肚子會很難受」她帶著醉酒的強調說。
「那怎麼辦?你一定是不好自己走了」我說。
「那你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好了」她說。
「還有多遠?」我說。
「大概1公里」她說。
「你這樣,出租車是不會載你的,那我抱著你吧,我想我應該可以抱得動你」我說。
她沒有吭聲,我就把她抱了起來,「不是很重」我說。
「都吐出來了」她笑著說。
「噁心,你幹嘛喝那麼多,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喝那麼多?」我說。
大概是午夜,路上幾乎沒什麼人了,連車也慢慢變少。路燈顯得很淒涼,這種暖色光也沒能給人一點溫暖的感覺。
突然覺得很暈。
「前面就是,可以讓我下來了」吳雪說。
我把她放下,覺得手臂有點酸。
「你一個人住這,是吧?」我說。
「我和一個同學的妹妹合租的,她在學校讀書,不喜歡住在學校,雙休日她去她姐姐那裡住」吳雪說。
「今天是星期幾?」我說。
「星期六」吳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