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躺在床上,我無法入眠。我知道,下午就會知道我的所有檔案,或許對我瞭解自己產生很大影響,或許這對別人一點影響都沒有,但對於我,這就是一切。我知道,或許下午,我就能恍然大悟,想起所有的事情,但也不能確定,畢竟生命充滿未知。
唐志宏,楊陽,王生,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我?
我或許不該知道結果,或許知道後又會後悔,不論結果怎樣,我都想知道,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就像查成績,你總歸想知道自己到底考了多少,雖然知道或許看到成績後自己或許會難過,但還是要查一下自己的成績,畢竟它是自己的。
「林叔,我今天想自己一個人去看書,你可以去別的地方轉轉麼?」
「可以啊,但你要和我說真話,是不是約3號在那見面」,林叔臉上出現了一絲壞笑。
「是啊」我順著他的想法說,或許這很管用。
「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去和他們打牌,我好像輸了好多煙了。」
我在3號的帶領下去了小圖書室,她把門關上。轉身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我能聞出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水味。
「你塗香水哦?我說呢,真難聞」我用手在鼻子周圍扇了幾下。
「我認為很好聞啊,你是想惹我生氣是吧?我就不氣,氣死你。」
「沒有啊,我就覺得你不塗香水對我的誘惑更大」
「知道了,下次不塗了」
「那我的那個檔案呢?」
「你的檔案啊,就在那本雜誌裡夾著,我早上從5樓拿到這裡的」桌上放著一本舊雜誌。
「你還真會藏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聰明吧?」
「是啊,聰明的,你怎麼不拿在手裡,那樣更危險。」
「不想看是吧?」她似乎有著他的所有把柄。
「想,我不說行了吧。」
我坐在窗口,天氣有些變陰,不像上午那樣溫暖。
根據這些材料,我知道了一些可以想到的信息。原來,我又是唐志宏又是楊陽。
情況是這樣的,我在上大學之前,我的名字都叫唐志宏,到高考前,我父親突然想給我該名字,至於為什麼一個姓唐一個姓楊,那是因為,我母親姓唐,父親姓楊。也就是說,我的一個姓唐的人格是大學之前的一個我,因為改名字,我又多了一個人格,這樣也太勉強了吧?
姓名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對於我的病情呢?
我是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症和間歇性失憶症患者,多麼讓人羨慕的一種病啊,不但有多個人格,而且還能忘掉很多事情,也就是說,很多人渴望忘記痛苦的回憶而不得,而我卻能夠。
至於為什麼會得這種病,心理醫生的解釋是,「出生時頭部受傷,大腦受損,使患者留有間歇性失憶隱患。車禍使患者頭部再次受傷,加上目睹母親的死對患者心理也受到重創,導致精神分裂」。
很簡單,分裂出現在的我,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所以,我的存在就是很合理的。
「還沒看好啊?」3號在我對面發著牢騷。
「看好了,原來我病的不輕啊。」我的語氣故意搞怪。
「是啊,我一直想有間歇性失憶症呢,那樣該有多刺激,是吧?」
「是你個頭,我都鬱悶死了,我說呢,老是記不起很多事情。」
「那你能記得開心的事還是不開心的事?」
我稍微想了一下,覺得沒什麼特別的,「能記得大多數,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和你在一起覺得心情很好」,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我腦中顯現的竟然是貝佳伊的面孔,那樣清晰,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嘴角在上揚。
「你就騙我吧,你個騙子,流氓。」
「我有耍流氓麼?我連你的手都沒碰過誒。」
「沒碰手就不是流氓?」
「是啊,你知道什麼是流氓麼?」
「就是像你這樣的。」她想也沒想的說。
「說我流氓?你知道流氓是什麼意思麼?」
「就是耍無賴,欺負人的人」
「其實流氓這詞開始的意思是,流浪的人」
「真的麼?」
「不是假的。」
「回去上網查查,你說不定又騙我呢。」
「你就是不信我的話是吧?其實上網對人身體影響很大,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去碰電腦,我看你印堂發亮,煙圈發黑,眼有血絲,身體出現問題了,一定是上網上的。」
「有麼?」她拿出她裝在口袋裡的鏡子,左看看,右看看。
「是吧?」
「你別說,還真有誒,那我是不是該不上網啊?」
「是啊,最後把電腦扔掉」
「我回去上網查查」
「真服了你了,你有男朋友麼?」
「沒有」
「這就對了,有就怪了。」
「為什麼?」
「你想啊,你這麼笨,稍有常識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雖然長的還行,但實在是笨的可以,誰會喜歡一個傻子啊?」我一邊笑,一邊說。
「我真的很笨麼?我怎麼不知道?」
「是啊,你想,豬知道自己笨麼?不知道,因為它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是豬,每個豬都會叫自己「我」。」
「那我該怎麼辦?」
「沒得救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她瞪著我。
我眼前又出現了貝佳伊的面孔,清晰的呈現,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和她見面了,或許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又或許,她已經是一個新娘。想一下就覺得的心痛,為什麼?為什麼我喜歡的人總是不能和我在一起?
唐志宏喜歡小豬,但小豬卻沒說一句再見就消失了。
楊陽喜歡顧思思,最後卻是,顧思思像喂一樣墜樓,我實在不知道,她是在墜樓的過程中由於過度緊張死掉,還是因為快速墜地各個器官擠壓而死。
我喜歡的貝佳伊,我竟然沒能留下很多回憶,或許我腦海中記得的只是,我喜歡一個女生,她叫貝佳伊,至於喜歡你她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