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心急如焚,見丫頭隨時就要暈過去,忙搖晃她的身體,問:「是那個小子把你傷成這樣嗎?」
丫頭一邊點頭,一邊說:「……就是……就是他……他是個瘋子……」
被毒龍控制住的那司機一聽這話更加狂躁,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我弄死他!」狂扭身軀,拚命掙扎。
毒龍身材雖然不及那司機高大健壯,力氣去大,仍憑他如何掙扎蹦跳,也無法擺脫他的胳膊。
「……四哥和梁子……在……上面……,快……」丫頭說了最後一句話,頭一歪昏死過去。
大勇抱起丫頭,對毒龍和那司機說:「你倆快上去看看!我把丫頭先放車上。」
扭頭往車門走,一眼就看見馬路前面有一個全身一絲不掛被捆住手腳的人在跳躍前進。
正是逃跑的芳芳。
大勇一使眼色,毒龍從後腰褲帶處掏出一個銀白色雙節棍,胳膊一抬,就見黑暗中一道白光閃過,前面的芳芳尖叫一聲立刻摔倒。
「肥龍!你留在這裡,把這個女的看住!」大勇對那司機說。
那司機原來叫做肥龍。
「我不!我要去殺了那個王八蛋!」肥龍咆哮道。
大勇說:「丫頭傷的不輕,你留在這裡照顧她,我跟毒龍上去。」
肥龍堅持說:「我要去殺了哪個王八蛋!我要把那個小子碎屍萬段!」
大勇知道肥龍執拗,此時情況緊急,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就說:「毒龍,把那女的抓回啦,我們一起上去。」
毒龍將芳芳扛回來扔進車裡,幾個人開車上山。
大勇並不知道陸川浩住的旅店位置,一味加大油門上山,兩眼左右觀察,行進了不到一分鐘,就見一個小院落裡躺椅桌椅具備,桌子上還有許多空酒瓶,想起之前四哥說陸川浩和別人喝酒,心想八成是這裡。
「可能就是這裡!」大勇話音未落,肥龍就跳下車子,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抽出一把足有五十公分長的砍刀,這就要衝進旅店。
大勇連忙攔住他,正要說話,旁邊花草叢裡站起一個人。
四哥。
「你們來了。」四哥三十歲左右年紀,西裝革履,文質彬彬,說話輕聲細語,但大勇一見這人就一臉惶恐,垂手低頭神態甚是恭敬。
「四哥,你怎麼在這裡?」毒龍問。
四哥說:「我出來找丫頭,看見上來了一輛車,就躲起來了。沒想到是你們。」
大勇說:「丫頭在車裡。」
四哥從花草叢中走出來,說:「梁子還在店裡,快進去把他弄出來。」
大勇聽四哥說把梁子弄出來,已經預感到梁子可能也已經受傷。
大勇和梁子跑進旅店,見梁子坐在前廳沙發上,全身是血,手抱著胳膊肘,全身發抖。
「梁子!怎麼回事?」大勇問。
梁子強忍傷痛,顧不上回答問題,只說:「大勇,快去找丫頭!丫頭被那個小子……丫頭嚇得傻掉了,一個人跑了,四哥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你們快去找她!」
大勇說四哥就在外面,丫頭在車上,梁子鬆了口氣,說:「……我讓丫頭不要耽誤時間,趕緊走,可是丫頭不聽,非要跟那個人鬥嘴,結果那個人……那個人是個瘋子……」
一會時間聽見兩個人形容那個人是瘋子,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恐懼的表情,大勇沒有正面和陸川浩交鋒過,實在無法想像那個看起來瘦弱不堪的人能兇惡到什麼地步。
「還磨蹭什麼?趕緊走。」四哥進到店內,說。
毒龍架起梁子走出旅店,大勇問:「四哥,發生了什麼事?丫頭……」
「我們一會說。」四哥打斷他的話。
肥龍端著砍刀衝進旅店,扯著嗓子喊:「媽的!那個狗日的在哪裡?」
四哥眉頭微皺,低著聲音嚴厲地說:「你給我回車上去!」
肥龍心裡一股怒火,又不敢對四哥爆發,一雙小眼睛無限鬱悶地看著四哥。
四哥拉著他向店外走去:「盒子已經到手,這裡不宜久留,走!」
「四哥,盒子到手了,那那個女的怎麼處理?」大勇趕過來問。
四哥說:「盒子已經拿到,她沒什麼用了。她人現在在哪?」
大勇說:「就在車上。」
四哥想了想說:「我把旅店的老闆娘和另外一個女的麻翻了,扔在值班室裡面,你把那女的弄進來跟她倆放在一起。」
大勇抬頭看看前廳上方的監控探頭,說:「四哥,這裡有監控,我們都被錄像了。」
四哥說:「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這個店的監控根本沒開。」
大勇應了一聲,出門將車裡的芳芳抱出來,抗進店裡,正聽見肥龍對四哥說:「剛才梁子跟我說,那個小子還在樓上,四哥,你讓我上去把他幹了!反正沒有監控。」
四哥眉頭一橫,威嚴頓起,說:「我讓你給我會車上去,你沒有聽見?」
肥龍滿眼怒火看看旅店的樓梯,四哥又說:「東西已經到手,不要耽誤了大事。丫頭的事情不算完,四哥保證一定給她報仇。」
肥龍哼一聲扭頭出去。
四哥讓大勇把這裡處理一下,也出去了。
大勇抱著芳芳走進值班室,見小床上面躺著兩個女人,雙目緊閉,想必是四哥說他麻翻的兩個人。床體太小,放不下再多一人,看見裡面有一扇小門,進去一看是衛生間,就把芳芳放下,手腳捆在馬桶上。
帶上衛生間門,想這兩個人醒過來一定要報警,在房間裡找到幾條繩子,將她們捆牢,又扯過棉被蓋在身上。
出了值班室本想把門反鎖,一時又找不到鑰匙,只好把門關上,走出旅店,將旅店大門也同樣合起。這才坐進車子跟其他幾人離去。
芳芳被捆在衛生間,嘴巴也被封住,想喊也出不了太大的聲音,等了好久不見有人進來,忐忑恐懼的心也慢慢緩解。
精神緩解,困乏隨之而來,不覺頭慢慢垂下,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聽見人聲,抬頭一看,衛生間門邊站著一個人。
這人面容憔悴,身材瘦弱,正用一雙滴答流血的手指著自己,一臉的震驚。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人說。
這人就是陸川浩。
看見熟人,一時間受到的擔心恐懼委屈屈辱全部湧上來,再也無法按捺,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