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輕風微拂,漸漸吹散了煙暖心中的熱氣。
她優雅的端起果汁,輕抿了幾口。
看著和她面對面而坐的冷蒼夜,煙暖有了瞬間的恍惚。
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夫妻,那現在的這一幅畫面,該有多美?
可惜,天意弄人,只是,讓現在的他們,心中各懷鬼胎。
輕輕放下手中的果汁,當煙暖臉上純淨如水的笑顏,對上冷三少妖孽邪魅的笑顏時。
不自覺撞出的火花,便是一個天,一個地,也讓人明白,何為天壤之別?
淺褐色的眼眸停留在冷三少的身上,似乎沒離開過。
一臉的從容自在,煙暖不急不躁的開口,繼續剛剛的話題。
「冷大總裁,謝謝你對我幼小心靈的顧及,但我,完全不需要善意的謊言,假如,你今天真的是去外面偷腥了的話,請你實話告訴我,我相信自己完全承受得了。當然,我也希望你可以把偷腥的對象告訴我,別誤會,我絕不是要上演潑婦捉姦,只是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讓冷大總裁你,每個週末都出去偷腥,卻不把她娶回家來。」
聽完煙暖的話,冷三少雙手環胸,一副『你沒燒壞腦子吧』的表情。
「女人,我怎麼可能把我偷腥的對象告訴你?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每個週末去偷腥的對象,都是同一個女人?換而言之,這麼多個週末,我見了那麼多個女人,就算我的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很清楚的都記得她們是誰吧?」
猛翻白眼,煙暖開始冷笑,這冷三少,又開始跟她打太極了。
今晚,不問出點她滿意的答案來,這冷三少想離開,連個窗都沒有。
一臉的緊繃,憋了很久,煙暖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冷大總裁,這麼說,你每個週末都找小情人去了?」
想想,她這個身體的主人,之所以會和冷三少簽訂那份賣身契約,就是因為在酒吧當坐台小姐,才會遇上冷三少的。
冷三少憨厚的笑著,他正在想,該怎麼接話。
這種,承認他每個週末都去找小情人的事實,可不能輕易扛下來。
在冷三少準備開口時,煙暖又悠悠然的說道。
「冷蒼夜,你不要和我講什麼?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太多,我們之間只是契約關係而已。」
冷三少為煙暖鼓了鼓掌,嬉皮笑臉的說道。
「女人,你好聰明哦!我就是準備要和你說這個。竟然答案你都知道,那我就省點口水,不再多說一篇了。沒什麼問題啦!那我先去忙工作了。」
看到冷三少從椅子上起身,邁開步伐,準備離開。
煙暖立馬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眼疾腳快的擋在了冷三少的前面。
「我不喜歡這樣的答案,今晚,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就休想離開。」
淺褐色的眼眸裡,發出咄咄逼人的冷艷光芒。
煙暖討厭置身於莫名其妙的環境中,當然,每個人也都討厭做別人手中未知的棋子,這點,她絕不例外。
冷三少伸出手,輕輕抬起煙暖的下巴,他清冷的說道。
「女人,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就憑你這身板還想擋住我的去路。那個,我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你要的答案我不能告訴你。」
煙暖突然覺得自己很搞笑,的確是在做很自不量力的事情。
但,她這次不會放棄任何可以知道事情真相的機會,絕不會。
煙暖攤開了冷三少放在她下巴的手,她往後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緊接著,她張開自己的手臂,擋住了冷三少的去路。
淺褐色的眼眸裡無波無瀾,清澈透明。
讓人瞧著,又深邃如海,思不明,猜不透。
煙暖一臉的平靜如水,話語裡卻透著無比堅硬的執著。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除非你很明確的告訴我,我們這段契約婚姻什麼時候會結束?不然,你就不要和我打話語裡的太極,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冷三少往前一步,煙暖便往後退了一步。
直至,她整個人都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冷三少停住了腳步,故意和煙暖保持著一步之遙。
「女人,你是在威脅我嗎?」
煙暖往前一步,站穩了下來,她挺直自己的腰桿,這次,是她故意拉近了,她和冷三少的距離。
她能感受到冷三少平穩的呼吸,還有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魄力。
有瞬間的恍惚,她竟覺得,冷三少和千年前的天月漠痕,很像。
恢復一臉淡淡然的表情,她咄咄逼人的說道。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說,你今天去那裡了?見了誰?為何還要穿一身休閒裝出門?」
冷三少有些許不可思議的看著煙暖,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怕他。
哎,看來是他平時對這個女人太好了,果然,這個世界上,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但,煙暖越想知道的事情,他就越不想告訴她。
「女人,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統統都不會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出你想要的答案。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在你找尋答案的過程中,我會費些心思阻撓你。」
煙暖使出全身的力氣,捏緊小粉拳,往冷三少的臉上揮去。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打爆冷三少的墨鏡,看他長著一張如何讓人作嘔的臉?
哎呦,技不如人,某人一個躲閃,煙暖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整個人,就要和大地來次火辣辣的擁抱。
幸好,冷三少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個華麗的轉身後,她便準確無誤的落進了冷三少寬闊健碩的懷裡。
惱羞成怒的煙暖,捏緊拳頭,拚命的捶打著冷三少的胸膛。
這次,冷三少沒有躲閃,任由煙暖捶打著。
煙暖在心裡憤憤不平的想,眼前這男人實在可惡至極,把什麼秘密都藏得那麼深,竟然拷問了半天,一點收穫都沒有,四個字,她不甘心。
化悲憤為力氣,她拚命的捶打著冷三少。
直至,她累得精疲力盡才停下來,她很悲催的發現,雙手紅腫,而且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