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季成,沉吟頗贊同的微點頭,「李閣老所言極是,我們不妨先接受議和,再作打算。」
紀月白臉上青紅交錯,氣憤地看了李閣老一眼,不服氣的別過頭。
一翻如何接待議定好,宇文季成遣散眾臣,於安公公遞了眼神,又看了眼紀月白,安公公一頷首就隨著眾人走了出去,直到再無其他人,安慶王也被其他朝臣拉走為止,他才上前,「紀將軍,請留步。」
「安公公!」紀月白禮手,「不知公公有什麼吩咐?」
「請隨咱家走一道吧。」
「哦∼煩請公公領路。」
安公公將紀月白領入崇政殿的偏殿後,就關了門守在了門口。
宇文季成一伸手挽起欲跪下行禮的紀月白,「呵呵,不必多禮,愛卿可是知道,朕為何叫你來?!」
紀月白明瞭的帶著笑,「皇上,是要問臣密碼之事?」
「這是其一,先說說,你的密碼是怎麼回事。」
「是,臣曾經受淞山學院相邀授課,於學院見到了一個頗有才氣的孩子,與他多次相談後,深感喜歡,而且他武功也不錯,因他無父無母,所以這次就主動要求隨我去戰場,沒成想他有此妙招,可以說這次的勝利完全可歸功於他。」紀月白完全不居功的如實相稟。
宇文季成心中讚賞,臉上也和善高興,「好,紀愛卿,朕很欣慰能有你這樣的愛將呀!」
「皇上,謝皇上誇獎,能為皇上、華國效忠是紀月白三生有興。」
「你明日將那個孩子帶來,朕要見見他,這或許是一次轉折。」一次徹底找出那個隱藏的毒瘤,一次攻克赤國,將之一舉殲滅的轉折,一血前恥,報多年國仇的契機就要來了。宇文季成微瞇縫著眼,眸子裡翻捲著撲食的、噬血的星光。
「臣遵旨。」
「這其二……」宇文季成打了住。
紀月白疑惑的抬頭看向上座,「皇上?」
「你可知你的母萬王妃是為何而瘋?」
「家母十幾年前大病一場,過後就一直這樣了。」
「可是朕最後得知,被廢黜的賀皇后給萬王妃安排的御醫及藥物皆有問題……」
紀月白大驚的看著宇文季成,「皇上……」
「據朕所知,你的母妃是受了刺激,而後又一直被人用藥物而制而如此多年,你……可是明白?」
「是誰?是誰要這麼害我母妃?!」紀月白原本俊逸儒雅面容瞬間目呲欲裂,雙拳咯咯作響。
「紀愛卿……」
「皇上,臣該死,臣失態了!」紀月白跪下請罪。
宇文季成起身繞過桌案,拉起他,「朕,正是欣賞你的剛正不惡,放心,你將你的母妃安排在安全的地方,朕會派最好的大夫和藥物,一定醫好她!」
鐵血的男兒也不免有些眼底發熱,「謝皇上隆恩!」
宇文季成滿意的拍拍他。
當紀月白走後,秋揚一幅欲言又止的進來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宇文季成對她已相當的瞭解,心中暗暗發笑,逕自批著折子,等著看她到底想說些什麼讓她覺得為難的話。
終於秋揚踱到他身邊,有些狗腿的給他換了茶,然後恭敬地研著磨,「皇上,您最近感覺怎麼樣,您覺得恢復了幾成了?!」
「嗯,六成有餘。」宇文季成頭都沒抬的丟了一句。
「嘿嘿……」秋揚摸摸鼻子,「皇上,那我能不能討個賞呀?!」
宇文季成有些訝異的放下筆,遐促望著她,「哦,你也有想要的東西了?朕說過,只要你能治好,定會重重有賞的!」
「那秋揚就跟皇上討個願意,以後幫秋揚實現一個願望。」見宇文季成猶豫,秋揚趕緊補充,「一定是不違律法人倫道德的,不讓皇上為難的,好不好?!」
看著她可憐稀稀的,宇文季成又好氣又好笑,這鬼丫頭連討個賞都與眾不同,「依了你了。」然後又要拿筆批折子。
秋揚連忙拽住他的袖子,低頭小聲的說道,「皇上,我能不能回家看看……」
宇文季成挑眉一臉的似笑非笑,「回家,你不怕遇到仲夏夜!」
秋揚瞪圓眼睛,驚訝看著他,不知作何回答,他怎麼知道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宇文季成丟下一句讓秋揚心緒難平的話後,若無其事的拿筆理政,任她兀自發呆……
少頃,秋揚整理過思緒,踱到宇文季成的身後給他捏肩,「皇上,我想我娘……」十足的委屈與嬌俏。
宇文季成拿筆的手一窒,沒有理她,卻十分享受她的狗腿。
秋揚見有戲,立刻更加賣力的揉、捏、按、捶,使出渾身解數,只累的呼呼大汗,好久後,「皇上?!」
宇文季成依舊沒聽見似的,批著自己的折子,秋揚毛了,不幹了,將宇文季成俯案的身子往後一拉,按在椅背上,撅著嘴委屈的說,「皇上,您倒是給句話呀!」
安公公吃驚的瞄著,又有些見怪不怪轉過了頭,只怕這世上只有這杜姑娘,偶爾會忘記自己是在與華國的九五至尊討價還價,不過只從杜姑娘來了,聖上輕鬆、也年輕了許多……
「什麼話?」
秋揚聞言,氣的霍霍磨牙,指控道,「皇上,你耍賴皮。」合著這半天是白幹了,耍她呢?!
宇文季成慢條斯理的放下硃筆,雙手抱胸,「朕怎麼不知朕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回家呀,如何賴皮了?」
秋揚氣的在他桌案前暴走,「你不答應,你還,你還讓我給你捏肩按摩,嘎?」
宇文季成好整以暇的,輕輕的又甩了一句,「朕有讓你捏了?!」
秋揚突然雙手撐住桌子盯著他,天外來了一句,「皇上,我發覺您變年輕了,相當的年輕!!」
安公公瑟縮了一下,她這是說皇上幼稚?!這杜姑娘不想要命了?
「呵呵,哈哈……」宇文季成發出快意的笑聲。
秋揚白了他一眼,轉身連禮都不行就走了。
身後依然是宇文季成讓她磨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