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的草坪被仔細修整過,柔軟而有韌性,踩上去特別舒服,走過之後沒一會兒,原來被踩過的地方就迅速恢復了,蘇黎蘊特別喜歡它們慢慢舒展開的樣子。
見她露出笑靨,虞景耀也不禁微笑起來。
「現在喜歡這裡了麼?」
「比剛來的時候好一點。」她瞇起眼睛一笑,忽然揚了揚眉,似是想到了什麼,俯下身脫了鞋子拿在手裡,赤足走在草坪上。
虞景耀看著她如玉般的雙足,眼底的笑意更深,蘇黎蘊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圓潤的腳趾不禁微微蜷縮起來,誰料她這麼做,虞景耀眼底的顏色更深,她趕緊轉身往不遠處的石凳走去。
「小心一點。」見她加快了速度,他低笑著囑咐,目光卻更加熾熱的追逐著她如玉般的雙足。
走到石凳邊,她正準備坐下來把鞋子穿上,卻被虞景耀攔住。
他無奈一笑:「你不用這麼謹慎,如果真的介意,我不看就是了。」
「在古代,女孩子的腳可是很矜貴的,只有夫君才能看。」她挑眉看了他一眼。
「是麼?那我真是榮幸。」他低低一笑,將她攬在懷裡,同時用手一指,「看那裡。」
蘇黎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愣住。花園的另一邊,隱藏叢花中的,竟然是一個鞦韆。
「你別告訴我你沒事幹就來這裡玩玩鞦韆?」她嘖嘖歎道。
「這是艾伯昨天才裝上的。」他牽著她的手,衝她微微一笑,「要不要試試?」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表示不屑。
虞景耀又是一陣低笑,忽然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沒關係,我不會笑話你的!」
低啞帶笑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伴隨著他逐漸變重的呼吸,她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以前不是沒被他抱過,但似乎也沒有這麼……害羞?想起這個詞,她的心裡一咯登。
即使他們已經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但是心裡上她一直對他很排斥,身體也會自動對他形成防備,每次他抱起她,她都會渾身僵硬,但今天竟然難得的這麼快就適應了,甚至還有所反應!她暗惱自己的鬆懈,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已經被男人放在鞦韆上了。
這個鞦韆雖然是臨時搭起來的,但看起來很精緻,綁的也很牢固,她先用腳尖觸地,稍稍用力,鞦韆就慢慢的動起來,雖然幅度還很小,她已經高興的大叫起來。
「沒看出來你這麼膽小?」虞景耀微笑著看著她,語氣中含著一絲寵溺。
「我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很驚奇!」她一臉正色的辯解,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一樣,她屈腿用力一蹬,鞦韆飛的更高了。
徐徐微風吹起,撩動了面前的幾朵花瓣,她在鞦韆蕩起的時候伸長了腿,腳尖觸到花瓣引來一陣瘙癢,她咯咯的笑起來,神情帶了幾絲得意。
虞景耀背靠一棵大樹,靜靜的看著她,眼底的顏色愈發深沉,過了一會兒,見她收勢慢慢蕩著,知道她玩累了,就走過去將她從鞦韆上抱下來。
「如果不是顧慮到你肚子裡的寶寶,我一定幫你蕩的更高一些,不過今天玩夠了吧?」他的唇緊貼著她的耳畔,聲音含著幾分沙啞。
莫名的,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不對勁,下意識的離他滾燙的唇遠一點,她含糊的點了點頭。
「下次想來玩的時候一定要找個女傭陪著。」 他低聲囑咐,懷抱更加灼熱。
感受到他快的過分的心跳聲,蘇黎蘊一個激靈:「我……我自己走……」
他無奈輕歎,依言放她下來,手臂仍然緊緊的鎖著她。
「虞景耀……」她試探著喚道。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將她抱的更緊了,她清楚的聽見他喉嚨裡的吞嚥聲。
那是欲*望的聲音。
身體繃的很緊,她動也不敢動,生怕他就地把她給辦了,這裡環境優美人煙稀少,還真是野*合的好地方。
「安安……」他情不自禁的喚她的名字,深邃黑沉的目光迫視著她,那目光太過灼熱,蘇黎蘊更覺得緊張。
「我們……該回去了……」她推了推他的胸口,卻不經意間碰到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滾燙的堅硬的,她更是緊張,心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這下是徹底不敢動彈了。
好在他也沒有過分的動作,只是緊緊抱著她,似乎也也在努力壓制欲*望。
現在有肚子裡的寶寶坐鎮,他不敢亂來的。這麼安慰著自己,她耐心的等待著他冷靜下來。
過了很久,他身體的溫度不降反升,呼吸越來越重,蘇黎蘊深刻的意識到在他抱著她的時候指望他冷靜是多麼不靠譜的一件事。可是男人的胳膊堅硬似鐵,她也不敢掙扎的太厲害,只好尷尬的等待著。
虞景耀忽然執起她的一隻手,輕輕的啄吻,如蜻蜓點水,卻讓她像被燙到了一般,心狂跳起來。
「虞景耀……你別這樣……」
「安安……」他含糊的喊著她的名字,將她的五指吻了遍,接著俯身在她的鎖骨上印上一個吻,讓她渾身輕顫。
「放開我……」蘇黎蘊臉漲的通紅,眼裡盈滿水汽,身體本能的開始顫抖,不是動*情,而是害怕,就算對他不再如往常那般設防,但是看到這樣的他,她還是不禁想起來之前他帶給她的痛苦記憶。
他終於察覺到她的僵硬,神情驀地清醒,見她滿臉淚水,心裡既心疼又痛悔。
「我不碰你……」他低低的說,聲音依然沙啞,只是他抱她的力道已經鬆了很多。
蘇黎蘊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撇開臉,神色有些冷。
「安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無奈的解釋,心裡卻更覺得苦澀。
如果他從前也能像現在尊重她,重視她的感受,也許她今天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防備他,害怕他。
「正常了沒有?」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目光卻下意識的在他下*體某處掠過。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說呢?要不要自己來檢查一下?」
蘇黎蘊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眼神已經恢復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你沒必要刻意這麼忍著,阿軒從前不就是你的伴侶麼?」她認真提議。
虞景耀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以後都不會了。」
「我說真的。」她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帶有幾分諷意,「別說你為我禁慾,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會相信強*奸犯會有主動禁慾的一天麼?」
他渾身一震,臉色忽然變得異常蒼白,原本淺笑的模樣也徹底消失不見。蘇黎蘊不自然的低下頭,雖然這話會傷害到他,但她說的是事實,不是麼?
氣氛沉悶下來,連空氣都變得凝固了。蘇黎蘊看著身側的一叢薔薇,默然不語,良久,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是他穿過草坪走到了她的身邊。
「安安,對不起……」他輕輕的抱住她,「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沒什麼用,可是我還是要說這一句,這是我欠你的。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強迫你。」
「那你可要做好禁慾一輩子的準備。」她哂笑一聲,顯然對他的承諾不放在心上。
「安安……」他無奈苦笑一聲,猶豫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我從來沒有對你食言過。你該相信我。」
她怔了怔,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什麼?你說。」
「我知道唐宇卓最近一段時間在美國做活動,你家裡一個女傭正好是他的狂熱追隨者。」她笑了笑,聲音低了下去,「我想……見他一面。」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的唇抿的很緊。
「那我也沒辦法,但是你答應過的,會給我一定的自由,那麼,見一個老朋友、青梅竹馬、前男友已經曾經的未婚夫,算不算我的自由?」她輕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他呼吸一窒,看著她,咬牙開口:「安安,我以為你是恨他的。」
「我也恨你,可是照樣能和你正常的說話。」她的眼底的諷意更濃,「何況,說起來,把我和阿卓置於這樣的地步的人,不就是你麼?就算要恨,也肯定恨你多一些。」
虞景耀的臉色更白,白的幾乎透明,眼底一片濃郁的黑色,安靜卻攝人。
「還是說,你所謂的給我一定自主權的話只是哄我高興的?如果你不答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保證?」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就在蘇黎蘊以為他不會再回答她的時候,她聽到他安靜的彷彿被清水浸潤過的聲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