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紫的機靈,在哪裡都能好好的生存,伊哲夜究竟怎麼對她,才讓她如此的死心塌地,伊哲月真的很想知道,還是一切都如他所想,伊哲夜得一切都是那麼優秀,或許晴紫也是和其他人有著相同的夢想。
畢竟有夫如此,夫復何求啊。
外面的天氣灰濛濛的,剛才的外面那麼潮濕,伊哲月就猜到要下雨了,只是晴紫還能傻傻的跪在外面,伊哲月看著真是捨不得。
白兔蹦蹦跳跳的找尋著它熟悉的味道。
「白兔,你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晴紫抱起白兔,自言自語的說道。
白兔不語,只是靜靜的趴在晴紫的懷裡休息。
「王妃,要下雨了,回來吧,不要這樣可以嗎?」
剛才的一切,雲翌在車上看得都明白,看見這樣的晴紫,雲翌的心中何嘗不滿是心疼,只是他的心疼卻不能表達出來。
「不用了,我相信他不會這麼狠心的。」晴紫安慰似地笑了笑,是在安慰雲翌,同時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那雲翌陪你一起跪。」說著雲翌跪到了晴紫的身邊。
沒有辦法安慰晴紫,雲翌只希望可以和她一起分擔這些事情。
「雲翌,快回車裡去,哲夜還得要人照顧。」晴紫連忙推了推雲翌。
「那王妃先回去照顧王爺,雲翌一定會求到六皇子幫忙的。」雲翌仍然不動。
他真的不忍心看著晴紫風吹雨淋的跪在這裡,放下自己的尊嚴那般哀求。
「這是我的事情,雲翌你先回去吧。」晴紫的態度十分的堅決。
她相信自己一直堅信的事情,伊哲月一定會動容,曾經的日子給了她動力,只是這份動容還需要時間而已。
「雲翌不走,雲翌一定要留下來。」雲翌也堅決的回答道。
「雲翌,我命令你回去。」晴紫輕輕的回望了一眼馬車上的伊哲夜,冷冷的說道。
「王妃。」雲翌愣住了,晴紫對他從來都沒有這般絕決,殘忍的命令,刺痛了雲翌的心,或許他們之間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單純的主僕關係,晴紫是他的主子,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聽命行事,還多想什麼呢?
「是。」思量了半刻。雲翌還是站了起來,聽了晴紫的話回到馬車裡。
馬車外面傳來了風聲,雲翌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往馬車外面看,好好的照顧伊哲夜。
小雨還是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打在晴紫的身上,白色羅裙上原本斑斑駁駁的血跡也被暈開了,使那慘白的紗衣有了點淒美。
那種涼涼的感覺,很快的滲進晴紫的心裡,淋雨不是第一次,但是晴紫卻是第一次那般的難受。
雨越下越大,晴紫趕緊放開白兔,讓它自己去避雨,自己則還是跪在原地,用已經很濕了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以免模糊了實現。
淅瀝淅瀝的大雨中,不遠處的小屋,有些模糊了,飄飄然有了一種仙境的感覺。
淋了許久,晴紫已經適應了雨水的溫度,不再覺得它們冰冷,反倒發現了另一種美。
這就是自然,沒有紛爭的力量,她多麼希望有一天,她和伊哲夜也可以這樣,享受自然,只是他們都是紛爭之中的人怎麼可能。
伊哲月望著窗外的晴紫,許久,許久,心裡還隱隱作痛,他開始責怪自己的殘忍,晴紫還是一個弱女,自己怎麼忍心看晴紫受這樣的苦。
但是不忍心又有什麼辦法,長跪不起是晴紫自己選的,伊哲月只是想遠離紛爭,而晴紫帶來的只有世俗。
他無法把晴紫帶離那裡,卻只希望自己可以遠離那些事情。
只是看著這樣的晴紫,伊哲月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勸自己狠下心來。
晴紫還在看著地面的水珠,水珠裡映出了熟悉的人影,伊哲月一身白衣,一把白色的油紙傘,站在她的身後卻沒有了表情。
「仙子月,我就知道。」晴紫看見了希望,笑得有些像個小孩子。
她知道自己最後成功了,真的很開心。
「進來。」
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溫柔,伊哲月只是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來。
「仙子月,你是答應了嘍。」
晴紫笑著問道,看見這樣淡漠的伊哲月,卻只能安慰自己,只要他出來就好,自己就有希望。
「進來。」伊哲月仍舊只有兩個字。
「嗯。」晴紫輕輕的答了一聲。
伊哲月只要肯出來,那就證明他一定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知道了這一點,晴紫就很開心了。
跪的時間太久了,晴紫起來的時候,腿一軟,差一點摔倒。
「小心點。」伊哲月看到晴紫摔倒,本能的扔下自己的油紙傘,去扶晴紫。
「我沒有事,進去吧。」晴紫看著和自己一樣成為落湯雞的伊哲月,忍不住調皮的笑了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開了,眼看著伊哲夜就有了希望,晴紫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換身衣服吧。」伊哲月和晴紫進了屋裡,伊哲月好心遞給晴紫一套衣服。
「先去就哲夜好不好。」晴紫接過衣服,連忙提醒伊哲月還有事情要做。
任何事情都可以等,但是伊哲夜的事情卻等不了了,時間的流逝,帶走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性命了。
「先換衣服。」伊哲月的語氣之中帶著無法拒絕,晴紫不知道伊哲月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漠,但是自己在失望之餘,卻必須要聽話,畢竟還有事相求。
伊哲月望著晴紫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伊哲月他只是想了一個辦法,用自己的方式把晴紫帶出這爭鬥。
雖然他知道,晴紫並不願意,但是他卻真的不忍,晴紫生存在爭鬥之中。這辦法雖然殘忍了一點,但是伊哲月真的無法勸自己,停止自己這樣的自私。
宮闈爭鬥何時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深處其外,即使永遠這樣做一對談天的朋友,抱白兔,撫琴,看夕陽,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事。